(圖/校園一隅)
聽說,脾氣暴躁的阿嬤已經和所有鄰居吵遍了,連她作生意的地方也不例外……
阿嬤的兒子不知什麼緣故與家裡失去聯絡,通報為「失蹤人口」。太太和他解除了婚姻關係,但由於生活負擔沉重,只好和孩子暫時住在婆婆家,也就是這個脾氣暴躁的阿嬤。婆媳視同陌路,關係未曾好過。
上星期四早晨,連日陰雨讓站在校門口導護的我有點心煩。雨天,接送的車輛明顯增加。許多車堅持在路口迴轉,每每造成堵塞。阿嬤那天讓孫子下車後,坐在機車上緩緩地整理著孫子留下的安全帽和雨衣,完全沒有察覺後面的車子已經回堵到百公尺外的國小校門。警衛黃先生見狀,上前客氣地對阿嬤請她移動一下車子,沒想到她反應非常激烈!
『歹勢!可不可以麻煩妳把機車往前移一些,後邊已經塞住了。』
「是安怎?大台車是人?小台車就不是人喔?」吼聲雖隔著口罩,仍然極具震撼。
『我有這樣講嗎?因為後邊已經塞整排了,動不了!』
「你是在兇什麼?顧門的是比較怎樣?」阿嬤大吼後,兀自整理著雨衣。
『我哪有兇?是妳比較兇還是我比較兇?』黃先生也動了氣。
「不知咧兇啥小?」阿嬤還是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撞下去啦!』黃先生對著緊靠跟阿嬤機車後面大喊。
「好膽你給我撞看看!」阿嬤繼續摺她愛孫的雨衣。
『都給她拜託啊還說我兇,撞下去!』
「你撞啊!」說著說著阿嬤終於緩緩移動她的機車。
離開的時候,阿嬤轉頭看著我,嘴巴喃喃道:「幹!顧門狗!」,我知道她罵的不是我。其實站在一旁的我並沒有制止,因為跟這種失去理性的人講理,自討沒趣。
故事結束了?還沒……
事情發生過沒多久,校長室的電話響了。標準避重就輕型的阿嬤,只挑「撞下去」講,都沒有擋到別人,也沒有「幹」和「顧門狗」。學務處理應知會導師,通知學生及學生家長。學生的媽媽對於婆婆這些惡行惡狀厭惡至極,學生也覺得阿嬤的言行有失顏面。
隔天,我發現學生徒步上學。校長室的電話又響了。阿嬤痛罵學校不該告訴她的媳婦這件事,害得她連載孫子上學的機會都沒有。對於「幹」,仍然矢口否認;「顧門狗」,辯稱不是罵黃先生。不是罵黃先生,那就是罵我囉?
番外篇。其實,阿嬤和警衛黃先生之前就已經爭吵過一次,為了一把傘。怎麼不是雨衣就是傘?那次阿嬤到警衛室,堅持要孫子下來拿傘,黃先生以上課時間不能廣播為由,希望阿嬤把傘留下,待下課時間廣播學生來拿。老人家愛孫的心與黃先生的忠於職責產生衝突,最後好像還驚動了民意代表。我想上禮拜四,阿嬤大概一眼認出又是黃先生,所以一肚子氣油然而生才會暴怒吧!
由衷希望一切就此結束。還有,晴天多一點!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