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野薑花的味道...... 新與心 興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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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開完會已經是快十二點了。我回到位子上整理剛剛開會的資料。公司這一季的營業額顯然大幅成長，想必下一季會更要求。我要開始準備下一季的籌畫了。涵走過來我的位子。
「小宇。吃飯囉！」
「好。等我一下。我把東西收好。」
「好。對了，欣嵐會一起去。」
「欣嵐？」
「就那個營業部新來的新人呀！」
「有嗎？」
「昨天來的，妳可能還不知道。」
「喔。妳也太誇張了，這麼快就跟她混熟。」
「偷偷告訴妳。她是我大學同學。」
「喔。那妳要好好照顧她。」我把東西都整理好了。「好了，走吧！」
「嗯。她在門口等我們。」

我們走到門口。看見那個欣嵐我嚇了一跳，心裡很忐忑不安。因為她跟單單有點像。涵跟她招手。然後她走過來，並對我微笑，多了一份甜美。
「欣嵐，她就是我跟妳說的，企劃部江小宇。」
「妳好。」她對我的微笑沒有停過。我沒說什麼也只有對她微笑。
「走吧！我好餓唷！」

吃飯的過程我都只有沉默跟微笑。老天爺很有趣。當你越不想記憶一些東西，它就越愛出現在你面前。例如她跟單單都不敢吃辣，對我來說都是一個刺激。雖然我認識很多人都不敢吃辣。但因為她長得跟單單有點像，意義就不一樣了。涵不斷的說話，說公司的誰誰誰，怎麼樣，怎麼辦的。欣嵐都是微笑著。偶爾我抬起頭來，發現她看著我，我都鎮定的給予微笑。也許她也發現我偶爾看她的時候，有些異樣。覺得這一頓飯吃很久。因為對於公司的人事物，我不喜歡聽或知道太多。我喜歡默默的用自己的觀察。涵這人其實很熱情也熱心，在公司裡對我很好，非常好。只是我都一直覺得我跟她有很大的距離感。當然我也把這樣的感覺收藏起來。當我第一次愛上一個人，我對人就擁有了這樣的距離感。
到了公司分開的時候，她都還是對我微笑著。一個人到底可以微笑多久？微笑背後是怎樣的心情呢？這些問題，今天一直困擾著我，陪著我下班。


一樣七點四十分，亞霜就在餐廳門口等著我。不一樣的是，今晚下著雨。我走向她。我把我的外套給了她。
「我們在學校散散步吧！」我把她手上的雨傘打開，撐著我們，其實是稱她。我們走在運動場。走了一圈，我們都沉默。後來還是我沉不住氣。「今天的事，對不起。」
她轉身看著我。「為什麼說對不起？」
「我無法愛妳。所以……」我低下了頭，像做錯事的小孩。
「一點點都不能嗎？」
「我還很愛她。這樣對妳也不公平。」
「我沒有要取代她。我只是希望妳也愛我，就算一點點。」
「不可以。這樣太傷人。」
「妳也喜歡我吧！」我低著頭沒說話。「妳也喜歡我吧！江小宇。」她又重複了一次。
「要如何知道我有沒有喜歡妳？我不知道。」我的身體已經濕了一半。
「我也不知道。」
「嗯呀！」我嘆了一口氣。
「我告訴我的好朋友，我喜歡妳的事。她們都說我只是開玩笑，不是真的。因為我一直喜歡著的都是男生。」
「嗯。」
「但是，我真的覺得我很喜歡妳。就像我好想好想親妳。」她看著我說。我選擇避開她的眼神。「今天是我的初吻。」
「我知道。」想起她今天緊張又害羞的吻。
「我想我真的很喜歡妳。」
「嗯。」我們好像又走了一圈。發現學校的運動場真的很小。
「我好朋友不多。只有兩個高中好同學。」
「嗯。」
「她們都是。」換我轉過頭，驚訝的看著她。「我是一年前才知道的。她們都隱瞞著我，因此怕我不能接受。」她停了一下，看著我微笑說。「我很笨吧！」
「不是。可能是在妳的世界裡，沒有這樣的可能性，所以妳沒多想。」
「所以當我跟她們說我喜歡上妳，一個女生。她們都說不可能。叫我不要因為她們，所以就以為自己喜歡上女生。」
「嗯。是呀！不要隨便就以為了。」
「我喜歡妳。真的很喜歡。」
「那天我看見跟妳走在一起的女生，應該會對妳很好。」我試圖一直想說服她不要喜歡我。「也許妳可以考慮她。」
「不要把我推給別人。我不喜歡她。我喜歡妳。」她生氣了。
「我愛我前女友。不能再愛別人。」

我們都沉默了。我知道我這句話，更傷她。又走了一圈，沉默的一圈。雨越下越大。

「回家吧！」
「嗯。」
「妳都濕了。回家要趕快洗澡。」
「妳全濕了！」
「沒關係，宿舍就在前面呀！我要走前門回去。」
「走吧！我送妳到宿舍門口。」
「好。」

我們走到宿舍的電梯口。我按了電梯的鍵。
「這裡就好。妳快回去吧！」電梯門開了。「掰掰！」
「掰掰！」說完電梯門也關了。

電梯往上的時候，在透明的玻璃裡，我看見了她的失望、落寞、難過、悲傷。我的心突然很痛。我從電梯門出來，站在高處，看她走入了山洞隧道，漸漸沒了身影。那麼的小，那麼的痛。
再見到她已經是兩天後了。星期六的中午。她打電話給我，說她在宿舍樓下，買了午餐。我去開門給她，她跟我上了宿舍。星期六的房間，她們都去了男朋友家，更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