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聖堂,如果沒有後續就不會改篇名了==============================================================
隻隻白色海鳥飛入無堐藍空,天空中飄浮的雲抓不住,只有透過雲灑下來的陽光在人身留上烙痕。
這是一座孤島,四周環海,洶湧海浪拍擊著海岸岩石,黑色的礁石被海水侵蝕激盪出坑坑洞洞,孤島上有座白色的教堂,大理石為建材的歌德式建築,尖細的塔延伸入天,像是罪惡的巴別塔,明顯的飛扶璧支撐著沉重之石牆,支撐這個世界運轉的一切就竟是人心的邪惡還是善良呢?
是什麼人在此蓋了這座教堂?答案是西西島黑手黨的分支,這個家族勢力並不是黑手黨中最大的,但同樣也堅持榮耀與尊嚴,家族中死去的人都會被送到這座孤島來埋葬,以求不為人打擾,整個島就是墳場,教堂中的神父職責不是傳道,而是守墓及維護這份平靜。
一切是如此安寧卻又焦噪不安,這裡沉睡像是一幅畫,美的像電影的拍攝現場,但起伏不定的海浪帶來人的訊息,有大事情將要發生了!
島上唯一的碼頭停泊進來一艘船,從快艇下來的一群人簇擁著當中一名白髮老人,這老人就是擁有這座島的現任家族領導者,緊跟在他身邊的,有個黑髮青年,青年的五官哀愁擠在一起,雙眼還哭到紅腫,老人狠狠瞪了青年一眼說:「不過死了個女人,何必哭成這樣,你這樣還能成為下任領導者嗎?」
青年嗚嗚咽咽的說:「我好愛瑪蓮達,就算為她死,我都願意。」
老人聽了更是生氣罵道:「你要女人還不簡單,我說你再過幾個月,包準愛上其它更辣更騷的女人了!要不是看在瑪蓮達已經跟你訂了婚,還為你擋子彈而死,不然我怎麼會破例讓瑪蓮達可以入駐家族墓地,與其想替她死,不如想辦法復仇吧!」被老人講的百口莫辨,青年只有難過的以手指玩弄著自己的黑髮,尾隨進入教堂中。
教堂中的百花窗,琉璃碎片組成五顏六色的幻霓,小時來這參加不認識老人們的葬禮,青年總是看著稀稀落落從百花窗篩下的光線,在自己手掌中停駐成炫耀奪目的彩虹,但今天他眼裡塞不下,視線內只有看見白色棺木,三步併兩步,青年想衝上前抱住棺木,想再看看對他曾給予熱情笑容的瑪蓮達,但未接近即被兩名人高馬大的兄弟攔住,「少爺,請自重!」「瑪蓮達最愛花,你們有讓她被花海圍繞著吧!」隨著兄弟的點頭,青年只好寞落坐在緊挨著老人的位置上。
白衣神父手執聖經,為參禮眾人朗讀著篇章,棺木中以白色鮮花塞滿著,平躺著一名面容尖瘦的亡者,層層疊疊的花朵將身子都掩埋住,連臉都遮蔽只露出上半部,典禮是哀慟而沉悶的,當神父閣起聖經,抬棺者出現要將棺木移往墓地,老人巍巍身子站起來時,被抬起的棺木中突發異變。
波斯菊、玫瑰、百合以及桔梗從棺木中激發而出,散成滿天花雨,花香與花瓣點綴成白茫茫一片,遮蔽住眾人視線,此時花影中閃身一道黑色影子,金髮飄揚,有著醒目的尖耳,在刻不容緩之際,將一道銀光從手中迅捷拋出,射向老人,這刀來的是既快又慢,快當然是刀勢兇猛,銳不可擋,如流星劃空而來,但慢是臨死之濱,卻無法阻攔,親眼眼睜睜看著刀就要沒入老人胸骨。
倏地,一本聖經中途出現,打斷飛刀的流線,悶一聲,初時破空金鳴不已的震撼聲已停,刀深刻書身,聲停書落,刀沒殺止。
棺木中的金髮殺手見一舉不成,而守在教堂外的持槍手已經搶進入內來,落地後滾身至神父身邊,貼地之時,隨手拾起地下散落的有刺玫瑰數支,手腕使勁再度射向老人,雖然依舊撕空滋滋而來,但危險性卻大不如上次,老人身邊早已圍上一群保鑣,玫瑰盡數被打成殘花落下,見時不予我,金髮殺手欲出手挾持神父做人質,再尋覓機會逃遁,手成砍鷹爪襲取神父頸項,神父向後一仰後再站定身子,這時他看清了神父的模樣。
葬禮從一開始到進行結束,神父都拿著翻開的聖經擋住自己的臉,加上神父只是家族中渺小的一員,沒有人太刻意去注意他,然而現在神父手中空無一物,隨著金髮殺手的移動,在沒有遮掩情況下,大家也才注意到神父。
他不是原來的神父!這是老人心中的話,內心有所警覺的他,更是選擇站在人群當中保護自己。
這是神父?有著與聖潔隔隔不入的染血黑髮,與健康毫無等號的蒼白膚色,神父該有的和藹可親,在他表情所展現的只有自負與不可一世的輕狂。
「不要以為戴了眼鏡,你就可以偽裝成聖職人員!炎熇兵燹!」
「嘖嘖嘖,天忌,輸了喔!你那一刀不夠快狠準,加上力道不夠,不然不會被我的聖經打消掉!」兵燹臉上的表情像是可惜又帶了點嘲弄。
「別廢話!」天忌右拳揮出,擊向兵燹胸口,兵燹不閃不避,手臂伸出往天忌右手內側勾住,手肘施力將天忌往地上一帶,天忌險些因此踉蹌跌倒。
臉色微微一沉,站定後,天忌現下只顧著狠狠盯視眼前這個看似將一切視若無睹的男人。
這一鬧,幫中原本固守在教堂外的持槍幫眾,現在全數湧進聚集在教堂內長椅的周圍,一雙雙眼睛看著眼前爭執打鬥的兩人,分不清是二人都是敵人,還是二人互為敵人,想開槍卻怕誤傷己方人員,但不開槍更害怕有變故突生,在老人沒有下達指令的情況下,只有拿著槍的手緊緊握著槍把。
心中計劃一番,天忌再度單手劈向兵燹素來引以自豪的臉龐,意要兵燹起手阻擋這波攻擊,果不出天忌所料,兵燹舉起一手遮臉,天忌隨即補上一腿,狠狠踢去兵燹下盤,兵燹邪笑魅生,反手擒住天忌手腕,另一手握住天忌小腿,「可惡!」低聲怒斥,天忌單腿用力向下一點讓身體可以彈高,作勢單腿要掃向兵燹。
嘖!困獸之鬥!兵燹滿不在乎雙手放開向後一退的同時,天忌穩穩落地後,腳步輕移到百花窗之下,發出一聲嘹繞的清嘯,由低沉漸漸高昂,聲音越飄越高,然後霹靂啪啦作響,百花窗被重型尖物砸破,一個鐵錨從上垂吊而下,見到鐵錨被放下後,天忌發足想快跑至鐵錨的位置。
「想跑!」脫下身上長袍,兵燹將長袍做鞭使用,將勁力注入長袍,如同軟柔卻堅牢的長鞭,在擲出途出散開成漫天的布網,眼見要罩住天忌,天忌眼見長袍臨頭,身形一頓,向旁一移,眼神向兵燹露了個你沒輒的挑釁!先行足蹬於鐵錨上。
長袍輕輕飄飄落下地面,開始有些鼓噪的幫眾,其中一名拋出自己的手槍對兵燹喊說:「接住這個!」
「多謝!」一枚飛吻送出,隨著兵燹行完紳士鞠躬禮後,看準槍支弧度的落點,雙手合併恭敬接住,如同掉入棉花一般,無聲無息手槍已在兵燹手中,俐落旋轉槍身,碰一聲,第一顆子彈射出!
應聲而倒的是擲槍給兵燹的幫眾,當場血濺五步倒下,兵燹槍口一轉,碰!第二顆子彈射出!
眉心中彈,中彈者居然是因為想明瞭發生何事而在保鑣群中探出頭的老人,兵燹掌握住人類好奇心發作的一瞬間,讓老人喪命於槍下。
咯咯笑聲響起,兵燹緊跟在天忌之後,踏上懸浮的鐵錨,隨著直昇機螺旋槳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容離開,留下因頓失龍首而荒亂的一群人。
海岸依然潮漲潮落,只是聖堂再度演奏起悲歌,這是老人一生故事的終點,也是另一個故事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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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寫這篇只是很單純想寫現代武俠,而畫面要有電影般的視覺效果,
喜歡自己寫天忌由堆滿花的棺木中出現刺殺的那段,
因為想像起來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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