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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01 17:02:55| 人氣16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霹靂衍生】嗜血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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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之傳說

滾!滾!視線內不合我眼的人皆要消失!
殺!殺!領域中不順我意的人皆要離開!

刷刷二聲,青年使劍如手臂般自如瀟灑揮動,細長的劍身,尖細光點一旋,刺中對手胸前!
對手嚇到,手中細劍咚一聲掉落到地面。雙眼睜大如銅鈴,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如此快被眼前人所擊敗,而眼前人是他被聘請來要指導的學生。

這名學生年青面容上有著冷漠的傲氣,白晢的皮膚,但近脖子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氣而冒出些許青筋,淡金色的頭髮如同手中細劍,散發不容人忽視的銳芒,青年拾起老師的劍,丟到老師面前,薄脣中吐出一個字:「滾!」。


重重的蕾絲花邊窗簾遮蔽住外頭的光線,從東方遠來的波斯地毯,繁複的幾合圖案糾纏著視線,臥在床上的女主人,身上寬鬆的袍子藏不住底下嬌美豐腴的軀體,懷中抱著被毛柔軟如絲絨的短毛貓,一隻手愛撫著摸著貓背。
聽見立定站住的腳步聲,停駐一會後,腳步聲打算走開不進入房間內,女主人揚起聲音:「好孩子,褆摩,你進來!」
進入後,褆摩如同枯木立在女人面前,連一眼也不正面瞧著女人。
女人笑笑著說:「怎麼把老師給趕走了?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老師可是拜託別人才能請來的。」
「我不需要一個比我弱的老師。」
「好、好,今天叫你來還有另一件事要問你,上回提的事考慮如何了?」
「我不需要娶妻。」
「但家族需要有人繼承啊?!」
「叫弟弟就行了,弟弟一向都聽你的話。」
「不論如何,後天仍會為你舉辦舞會,屆時會有多位應邀前來的高貴淑女,身為主角的你一定要出席。」
「會的。」褆摩向女人行禮後,轉身離開那眼裡看來煙霧迷亂的女人身邊。


孤身一人,穿過城堡曲折幽暗的迴廊,牆上祖先們在畫中切切低語,是否在細數這家族過往的歷史,是否期許現在的子孫可以開創家族新的傳說,這些、不可得知。

褆摩策馬來到城堡附近的山丘,這是平常褆摩一個人獨處時的秘密基地,留在城堡裡總要面對眾多雙眼睛的注視,煩!

居高臨下俯視周遭的一切,如白銀裙帶環繞城堡的護城河,金黃小麥田、深綠樹林皆是大地豐饒的贈與,風中傳來陣陣嘻笑聲,是臨近子爵的子女前來找弟妹玩發出吵鬧聲,少年少女愉悅的歡呼感染不了心情冰冷的褆摩。

如果弟妹們知道外界如何稱呼母親,你們還能如此心安理得享受這一切嗎?
他們稱母親為妖女、為蕩婦,我不相信,但三人成虎,誰知道有多少人相信這謠言呢?
家中連同僕役的旁大支出,是身為寡婦的母親所能負荷的嗎?為了家族家徽的傳承、榮譽名聲的維持,需要全由母親一人負責,而讓子女在無憂的環境下成長?
背地裡連家中女侍都稱為母親為吸血妖女,與母親在過親密交往的男性最後皆留下龐大財產贈與母親,女侍們都笑說:母親把那些男人一生的財富如同吸血般,一點一滴吸到自己身上來。
女人、讓人又愛又恨。

所享有安康和樂的生活,究竟是母親以何種代價換回,這答案壓在心口好久、好久。
迷惑感染了褆摩,慢慢的,他失去為別人笑的能力,如果這一切皆是踐履在它人心血上才能享有,當別人在哭泣時,我們能以大笑去運用這一切嗎?
冷漠改變了褆摩,漸漸的,他只崇拜強者,因為弱者會向強者卑躬曲膝,而強者才能完全主導自己,如果其它人都比不上自己,那為什麼要對他們展示自己的笑?


倚靠著有著濃蔭的大樹,帽緣擋住陽光,如果,有一天要自己捨棄光明,而免於煩惱這些流言蜚語,他也甘願!

「這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有更大的目標在前頭,這些煩惱都不算什麼!」
「誰?」
不知什麼時候天已經黑了,夜幕襲上,光明逝去的世界,不如想像中那麼可怕,反而有些熟悉,慘淡月色有著詭譎血芒,風中有著戰慄的腥味,讓人感到絕對的無力無助感逼近壓迫住褆摩。

出現在褆摩眼前是一張比褆摩更蒼白的臉,宛如冥空中幽幽的螢光,只有唇紅豔的妖魅。
男人俊秀的臉上噙著一種比褆摩冷漠更冰涼的笑容,雖然優雅,卻有無形的壓迫感。
男人開口說:「你要忘了那些,是很簡單的事。」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知道,我注意你很久了。」
「你是誰?」
「西蒙,一個過客。」
「既是一個過客,為什麼管我的事?」
「因為你懂得不滿足。」
褆摩細長的眉輕怠的一揚,傲慢偏過頭不直視西蒙。
西蒙見狀伸出修長手指挑起抬高褆摩的臉,二人四目相望,西蒙直直盯視者褆摩說:「人本身就是一種嗜血的族群,彼此的競爭,將他人生死踩在腳下置若罔聞,讓他人血流成河卻認為理所當然。」
停頓觀眾褆摩的表情,西蒙接著說:「你懂得不滿足,讓你能看破美好的假相,便能查覺隱藏在幸福外表下的真理。與其被迫參加人類引發的自相殘殺,是否願意追隨我成為以人類為食的主宰者?成為食物鏈中最高等的族群。」
「我只追隨強者!」褆摩冷淡而倔傲的回答,抽出腰側的長劍遙指著西蒙。


需要一個王。
需要一個可以引領嗜血族佔領光明的王。
需要一個具備無上力量,足以帶著嗜血族一統世界的王。
這個王必須不畏陽光。
這個王可以於日光普照之下殲敵。
這個王要有堅定的意志,善於謀略的頭腦,為了統一光闇二界,可以不惜任何犧牲,只求目標完成。

讓吾子西蒙完成,西蒙、你將成為嗜血族歷史中能在日光下行走的嗜血第一人。
我們奉上鮮血,以血祭助你脫離嗜血之族無法於日間活動的詛咒,但、別忘了,你的使命是要讓天地間只有黑夜,讓族人得以自在生活。
對不起吾子,你注定為此而活,只能活在爭權奪勢中,不能選擇你想要過的方式,唯有無止息的噬血。
你的心性讓我們相信你會努力完成我們的期許,剝奪你人生的自主權,是父母的無奈,但聰穎的你必定能明白我們的苦衷,我們要闍皇的降臨。


當沉睡中的西蒙醒來,他伸手摘取暴曬於陽光中窗台上嬌嫩的玫瑰花朵,查覺自己能不受陽光荼害,手、白晰無垢,沒有因暴曬日光之下而皮膚燒灼,明白自己已經背負了整個闍城人的期願,成為闍皇,是他的命。

成為英雄或梟雄全看是否能成就霸業,成王敗寇乃是唯一法則。
自信或囂張全看自己成事手段,巧智或庸俗靜待時間揭曉。
是邪惡是罪大惡極,是受戴是傳頌千古,留待後人評論,而他、西蒙注定要朝成王之路前進。

他沒有意氣用事的選擇,他只能永遠冷靜評估世事,埋葬喜怒哀樂,臉上表情只能平淡無波,隱藏情緒波動,累積這股負面力量,於有用之時爆發,他必須以大局為重周旋統合派系間。能在陽光下行走的他不是人類,是嗜血之皇,是闍皇。

首先要勢力統合,統合之前必須先豐厚自己的羽翼,找尋忠於自己的下屬。
手中的玫瑰灰化成燼,沙沙作響落入塵土,闍皇不被允許有其餘的夢,玫瑰色的瑰麗夢想一切皆是空頭白話,唯有一統天下。


倏地分開,西蒙回應褆摩的乃是以長劍指著褆摩額頭。像是被針刺到的感覺,可是褆摩沒感覺到任何一滴血的流下。
「如你所願,你會見識到什麼叫絕對的強者。」
對戰中,褆摩第一次知道左支右絀的難堪及羞辱,但心底卻反而燃起一股興奮的感覺,這世上仍存在比自己更強的力量。
每當褆摩快劍攻向西蒙身上不同的三劍,西蒙除防守外,還能額外再向褆摩攻出一劍,而多的一劍攻擊就足以讓褆摩身上傷口增多。
西蒙優雅翻動手肘間,身形不移,除了外袍因為夜風翻滾不已,西蒙可以說是靜中極點卻又飄動不停;褆摩在西蒙周身遊移刺探,腳步輕巧無聲,迅速圍堵西蒙出路,在不斷移動屏息以待,安靜等待西蒙的破綻出現。

「遊戲該結束了!」酣戰中的西蒙突然開口說了這句話。
褆摩皺眉頭,這句話向來只有他送別人,沒有別人對他說的道理,刷!長劍抖動直取西蒙心房,在西蒙瞳孔中冷冷映射直筆前進的劍尖,西蒙伸出一隻手,手上戴著以紅線勾勒金色外型護手,無任何停滯握住褆摩送上來的劍尖,而手卻沒有流下任何一滴血。

褆摩眼中忍不住流露訝異的情緒,西蒙反而像展示自己能力一樣,一手握住褆摩的長劍往自己另一隻手的手中劃下深刻傷痕,初時有鮮紅的血跡浮現,但轉眼間血跡消失,西蒙的手心仍如未受傷時完整潔白。

像是對褆摩吃驚的表情滿意,西蒙向後退了一步,提劍朝空中疾劈,西蒙每每狠狠的一劍,硬生生把空氣撕裂開來,風動捲起殘葉,塵沙飛揚,空氣中被腐爛的樹葉染上腐敗的味道,這其中還有一股血腥味,被揭開保護層的土地露出枯黃的虛無,但些微的闇黑讓褆摩看不出而也無從觀察。

巨大而強烈的風壓逼迫褆摩向後退,但好強的褆摩挺著劍直直硬撐著,直到溫熱的感覺如泉水般冒出。西蒙揮劍只是幾秒鐘的時間,然而褆摩卻覺得自己孤身支持了半刻以上。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褆摩絕不會相信眼前優雅尊貴、俊俏溫文的西蒙居然具有如此超乎預期的能力,這就是真正的強者?褆摩生平第一次害怕起來,剛才的劍風若是一招一招砍向自己,現在的自己早就遭受淒厲劍芒肆虐而死無全屍。

「夠強嗎?」西蒙以跟初時相同冷淡的笑容逼近,雙眼直直盯視著褆摩,勾起褆摩好強不服輸的性格,一種嗜血慾望在體內翻騰。
「這種力量,你也可以擁有。」愈是平淡無奇的語調,愈是勾引人心刻意忽視的陰暗面,褆摩仰起臉,看著遮住月華的黑衣男人,臉上表情是興奮。
用手指擦拭掉褆摩臉上的血痕,「血、不能浪費。」,當西蒙手指頭上的鮮血消失於西蒙唇邊時,褆摩脫口而出三個字:「吸血鬼。」
「不,是嗜血族。成為嗜血族,你會擁有強大的力量及永生不死的生命。你可以考量。」
「不用,我要成為嗜血族,因為我眼裡只有你,你是我崇仰的強者,而我要超越你!」
「呵呵呵~~果然是我看中的人選啊!將你的鮮血奉獻給我吧!從現在起,我行之路必有你同伴。」

原來失去鮮血是這樣的感覺,汨汨紅流破體而出,溫暖漫延周身,自己的鮮血成為別人的食物,為自己換來天旋地轉的苦厄,血液離體的同時,黑暗填滿了空缺,在褆摩快覺得昏倒前,卻另有一種放縱舒暢從體內浮出,西蒙停下動作說:「你再過二天就會完全變成嗜血族,好好享受最後二天人類生活,日光將不是上天 能再給予你的恩賜,屆時我會親自來接你。」


這二天褆摩全躲在屋子裡,陽光對他而言一點都不重要,為了重獲心靈上的自由及眼前的目標,他決定成為家族的反叛者,捨棄輪迴,以求自己遠離閒言閒語、流言蜚語、說長道短、蜚短流長、那些惹怒他心情不好的禍首。

墮落與邪惡因應人心而生,那何必在乎所謂正義及倫常?如果已不能自持者,如果不能解脫,只有沉淪深淵。西蒙、你成為我因不滿足而追求的目標,而得到我青睞凝視的人注定眼中也能有我而己。

宴會之上,觥杯交錯,衣香鬢影,應邀前來的仕女無不精心打扮,花枝招展,搖曳生姿,攜女前來的伯爵、公爵等等,皆圍繞在褆摩母親身邊,看著母親周遊其中的笑靨,若有所思的褆摩明白一件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干涉別人只會造成別人跟自己的不愉快,天下間的人要如何做,都與他無關,唯有西蒙, 這個引他墮落的人,絕不能背棄他。

有些女孩跟前來的公子哥們談論起來。查覺褆摩沒跟任何一名女孩有過言語交會,更有些女孩羞怯來到褆摩面前爭取機會,但皆被拒人千里的褆摩斷然否絕,煩不甚煩的褆摩最後走向鋼琴前頭,揭起琴蓋,重重彈下,冰冷的樂聲傳出,在高超俐落的技巧下琴音異常清脆,繁複華麗的音節,急速炫目的節奏,無法感動人 心,反而像是儀式,彷彿為虛華人們鋪陳最後的送葬曲,在臨死之前明白什麼叫做極致。

音樂讓人心寒,而突如其來的強風更讓人膽顫,非密閉的空間中出現一席黑影迤邐行走在眾人間,人群自動讓開,他獨走其中,容貌讓人傾心,撫帽手姿優雅,尊貴從容的氣度,王者之風流露無遺,但妖邪之氣卻開始盈滿廳堂,死亡正在降臨,凍結原本應有的歡愉及嘻笑,除了倉皇失措,其餘表情都不存在。

「時間到了,準備好迎接你新生後的第一餐嗎?」
「我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為將來龍圖霸業增加同伴吧,這杯酒敬你。」


一年後,曾經綠草如茵的城堡附近,變成煙霧迷漫,遍草不生。傳說、有人這樣傳聞著,那裡是吸血鬼的城堡,活生生的人進入後,沒有再回來的。附近山崗有座墳地,那裡也不能去,空有墓碑,但棺材裡卻空無一人,墓碑上的名字是-闍城之皇.西蒙。

台長: 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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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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