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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日,完結了假聖及佈道會的晚上,接到安妮電話。跟她談起了那天的總結,然後又不知不覺地’煲’起“電話粥”來,越傾越不能自己,安妮健談並不值得奇怪,奇就奇在我還是第一次跟她講電話,所謂“一不做,二不休”,一講就講了個多小時。至於父親大人的主日分享翻譯稿,則待到十二點多才完成。
那天做總結,蘭蘭說出我統籌的不足之處以及工作分配不勻,整個流程只有我一個人清楚等等。安妮也說明白我是那種寧願被指揮而不知道如何去指揮別人那種人,很多事情我一想到了就自己去做,也沒想過誰人比自己更合適做這事,也不曾想過別人可以替我分擔......我其實很開心,我發覺我的弟兄姊妹都很了解我,我的為人,我的性格,我的處事方式以及我的缺點,儘管我不擅於向外表逹自己(甚至可以說“收收埋埋”)。最要感謝神的是:他們不單了解,而且願意指出我的不足(我不想死後才知道啊!)。
至於我,卻不懂得怎樣在他們面前中肯地指出他們的不足,原來我是個只會追求表面和諧的人。我很愛他們,但又很怕大家仍未夠“道行”做到互相包容,很怕大家的關係還未足夠接受彼此的批評。這似乎很矛盾,小學時就知道好朋友之間應該坦誠地指出對方的過錯或者缺點,這樣,難道在教會──這個學習運用愛心的基地竟然要避諱嗎?
我又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那些似乎跟信仰無關,卻正正是與信仰有關的事。
蘭蘭說我應該是九型人格中的“和平型”。我很怕很怕有衝突,我很怕很怕人與人之間尤其主內弟兄姊妹之間有爭執,哪怕只是說話聲量大一點語氣重一點我心裡都會很不安。
後來安妮又說了一句我認為很有哲理性的話,她說一個社會要有進步,和諧的確很重要,但是有時候衝突也會令人進步的(我忽然覺得她頭頂有個教師的光環)。以蘭蘭跟酷兒為例,她們的感情應該有百分之五十是磨擦過後增長的。她們使我想起經上記著說:“鐵磨鐵,磨出刃來;朋友相感(原文作磨朋友的臉)也是如此。”(箴言二十七:17)
我的性格跟安妮相反,她遇到不愉快的事,再沮喪,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而我則是那種痊癒了又會舊病復發的人。假如安妮患的是感冒,我患的就是風濕,每逢刮風下雨就隱隱作痛。
我是個小器的人,而且我的長期記憶太好了,假如我跟某人曾經爭執一次,甚至那個人就是我的好朋友,我這輩子都會記得,儘管將來我倆關係再好,那一次的爭執也會成了這段關係的一個疤痕,成了這段關係中的常常椠繞著我的遺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犇心別人跟我一樣小器,於是努力追求表面和諧。這樣子其實更糟,因為越刻意包裝表面,內裡的實質問題就更難被發現或者更難解決。
她說我應該適當時候表逹自己的情感讓別人知道我內心所思所想以及真正的好惡。安妮以為我從來不發脾氣,其實我的脾氣臭到飛起。我說好吧,那我以後在你們面前多發一點脾氣,她說這又不行,因為我平時不發脾氣,一旦發惡人家好感到好可怕(就是要別人感到可怕嘛,不然就沒了脾氣的威力啦!)。
我真的常常發脾氣,但多數是發自己脾氣,我不認為別人有錯,只是自己心裡不舒服。有時候朋友只是關心我,多問我幾句,我於是很不喜歡,我甚至覺得他在管束我。我凡事向家人報告還不夠?還得向你報告?我又記得我常常不喜歡某君從我手上搶去我未用完的東西,但事實上我卻“逆來順受”,從來沒有讓他知道我不喜歡他這樣。我以為某人應該很了解我,事實上我是“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既然我都未有跟他好好地表逹自己的意思,又憑甚麼要求他要很了解我?我不知道那個常常讓感到我“激心”的朋友,是不是天父指派的為我度身而做的“健心”教練,為要我知道甚麼時候用愛心忍耐包容,又甚麼時候適當地發脾氣,好讓我們的關係能夠刀槍不入。
總而言之,有太多事情需要好好學習了。我發現到現在還未夠“格”做你的好朋友,或者將來我要寫一本“朋友是這樣磨成的”的秘笈。
2007-0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