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報佳音後到牧師家聚一聚,回到家中都只不過十一時左右,但已經異常地睏和倦,甚至想不洗澡就和衣睡下...為什麼會這樣眼睏?難道因為我不夠興奮?好久沒有因為聖誕節而興奮了,小時候日盼夜盼,盼聖誕節表演節目,替教會禮堂做聖誕佈置,盼平安夜裡去唱聖詩,跟眾弟兄姐妹共享主內之愛筵...我對自己失去了對這等美好事情的期待而失落。
總覺得聖誕節教會熱鬧是理所當然的,結果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好像平時怎麼冷清都可以原諒,但是聖誕節冷清...對我打擊真大。縱然我知道信仰不是講感覺,縱然我也知道人多並不代表甚麼。只是理論歸理論,人與人之間互相影響,叫消極如我者屈服於現實。如果沒有同路人,這漫漫長路真是難以堅持。
二千多年前的平安夜,小小耶穌出生,有牧羊人和東方博士拜訪,又有一大群天軍天使慶賀,算是熱鬧呢!但自從人類想到要慶祝聖誕以來,其實又熱鬧過多少次?我意思是,有幾多次,我們歡欣,是由衷地純粹為了救主?
牧師說,聖誕節了,我們有沒有真的為此而感恩和歡喜呢?還是一想到了又要準備禮物又要籌備教會的聖誕活動而感到心煩?我想我會是後者吧!常常唱“求來居我心”,但我的心像澳門酒店,進進出出的都是雜七雜八的事情,幾時我才能夠靜下心來將最有利位置騰空?恐怕我連個“示範單位”都沒有留給祂...
那晚到牧師家,他問我:“他們呢?都不來了嗎?”“大概...另有節目吧!”“噢...”我沒敢正視老人家失望的表情,但失望的語氣卻聽得一清二楚。慕嫻每年都很有心,平安夜總是準時十時三十分致電給牧師。牧師在話筒裡說:“你們讀完書要返鈬呀!...宜家好少人...”咱們牧師特別喜歡熱鬧,有時他想要辦活動,我們暗地裡會埋怨大家都很忙,擔心沒有人會參加,想起來真是無處話凄涼。多年前曾經也想過退休回美國的他,直言捨不得一班年青人(不知道,是捨不得呢,還是放不下心呢?看我們的吊兒郎當...)。即使牧師真的“偏心”一班大學生(我知道有人認為這樣,其實不是這樣的),那也是難怪他,因為連我也不明白何以一班大學生回來時教會就好像充滿了生氣,是因為他們特別懂得營造氣氛?還是因為他們特別“巴喳”?會不會是因為教會每一次的聚會他們都熱心參與?
今年聖誕,昕回來幾天,我知道他唐兄結婚,他不會是空閒的那個,但他總如常參加聚會。雖然不是說一定要熱心參與教會聚會的人才虔誠,而上教會也不能成為界定一個人是否基督徒的標準(可能是文士和法利賽人呢~)...我知道我是不應該單“指意”那班大學生的,萬一他們都不回來那怎麼辦呢?曾經,我也以為某些人會接棒,但那些人從此就不在教會出現了。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會給身邊的人很大的支持與鼓勵嗎?至少對於我而言如此,也許因為我特別膚淺,因為我極度容易受影響。我只知道,弟兄姊妹對於我而言是非常非常的重要,他們舉手投足,他們對事奉的態度,他們對神的熱心,一點一滴都影響我在走天路的步履。因著他們,我的喜樂得到了分享,因著他們,我的痛苦得到了分擔,他們每一個都有著無可取替的地位。
一位息影的女星結婚時說,以前覺得自己出不出席別人的婚宴並無所謂,現在自己結婚了,就知道其實每一位親友的出席對自己來說,都有著不可言喻的重要性。當你把自己視作主人家中的一員時,你也會很在意其他人怎樣看待這個家的,就算是僕人也好(忠心的管家早就視主人的家為自己的家了)。如果我們不在意,是因為我們沒有忠心嗎?
可君說,她很珍惜每一次跟我們一起敬拜神的時刻,相信慕嫻和其他人都一樣。會不會是因為他們人在異鄉為異客,所以教會對他們而言特別有歸屬感?中學的時候我曾聽過一位美術老師說:“人要離開家,才會真正知道想念家。”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家,沒有跑出過父母視線範圍,也許因為這樣,我每時每刻都是“手指拗出唔拗入”的。有時我會想,唉,聖誕節,可不可以不要又呆在同一個地方做同樣的事?我的“反骨”想法,源於自己跟神關係的脆弱,如果我們感情夠深厚,其他事就都不足介意,也不會影響我在聖誕應有的心情了。
對於慕嫻這幾年在主內的成長,她對神的愛一天比一天多至滿瀉,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Harold在主內多結果子,餵養祂的羊,也是我們所羡慕的。新的一年,但願我不止有羡慕的份,而跟神的關係有新的突破。但願感動他們的靈,也加倍地感動我。
“願潔我心成聖殿,毋若客店無地方。”
2006-12-25
2006-12-27
2007-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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