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決定無期限地等待,如今莎終於決定停止等待了。
很多事原就是可大可小,偶爾的爭執也不過是生活中的一部份,只是當殺手鐧的話語一出時,就彷彿頓時結束了一切恩怨情愁。
曾經舞台上受人羨慕的莎,終於累了那些掌聲背後的淚水。放下一切其實並不真的那麼難,此時莎才明白這淺顯的道理,本以為的坦誠原來卻似欲蓋彌彰般地倒影,誰的對錯早已不是重點反成了另一章笑話。
『大寒』已過,眼見又要過年了。像往年一樣莎領著下面的人前後屋子地打掃,不同的是今年僅僅只有她一人守著這老屋子,當一個主事的人並不是簡單的事,每一間房每一個腳落都不能忽視它們的存在。
莎穿著厚厚的冬衣穿梭在廊上,讓人打開每一間房的每一道窗,讓太陽也好寒風也好,吹散每一間房躲在寒冬下的顫抖,或許這樣會讓屋子感覺清爽些吧!這是她的想法。
他隨著莎的身後像是隨時聽取差使似的,可惜的是莎似乎對他覺得好陌生,陌生到她真的幾乎連他的長相都很難印入腦中,他愛跟著就讓他跟吧!或許真的會有麻煩到他的時候吧。
將每間屋子的床榻都整理一遍,換掉原有的被子和窩毯,在每張床上仔仔細細地擺上一雙柔色的枕,隨手撫過擦淨的窗櫺,一股冬眠剛過時的慵懶逸進了心頭,彷彿多了一份春訊的禮遇。
不知那房的丫頭打翻了剛插上的花瓶,只見身旁的他急呼呼的叫喚著,莎不由得地白了他一眼,不過花瓶嘛,再擺上個新的就好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是莎的邏輯.什麼事都是小事不用緊張,只有跟情感有關的事才叫大事,只因為『人是感情的動物』。
不是錯的邏輯卻是痛的開使。前幾日才夢見父親領著一家人在院落裡對天祭拜,輪到她時不知覺地卻淚流滿面,剎時一陣心痛痛醒了她,才知原來只是一場夢,一場思念的夢吧!
正對著窗外遊思的莎,突然聽見外面一陣亂,又是人聲吼叫著,又是分不出是槍聲還是炮聲一直響個不停,開使了嗎,莎急匆匆地往前院跑著,空中不知名的物體不知從那個方向而來,頓時一片亂像上演在自己的眼前。
沒來由的東西一下砸到了莎的頭,原就跑得亂的步伐一下失了中心似地,只見她順著砸下的東西仆倒在地上,手中碰觸到的是一大盒散落的情人糖,背後瓏輕輕地手扶著莎的肩上,微笑地說『回來了,他們都回來了。』莎望著手中的糖,淚水不聽使喚地像是下著雨般直流,是啊!都回來了。
這本就是每年年前全家人都會玩的遊戲,像槍聲似地炮轟聲,還有回來的人和原就在家的人,見面時開心的叫喚聲,只是今年回來的卻是她最愛吃的糖,空中這些飛來的禮物想必也是瓏他們安排的戲,為的只是讓莎覺得不孤獨,禮物的到來也似家人的回家團聚,唯有不聽話的淚水才會這麼不合作地參與,回來了?!
每一間空著的房就像莎心中淨了一塊腳落,其實就跟今年的家一樣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哭泣不代表傷痛,更不象徵著喜悅,只是一份好深好深的無助在啃蝕著靈魂,淚水流著流著一聲呼喚換醒了皺著眉的莎,天哪!原來這也是個夢,摸摸眼角的淚水,對著正望著我的瓏說『好深刻的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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