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集訓營第一天的結束。12點,正當我因為枕頭(其實是睡袋)太硬而輾轉難眠時,我感覺到原本黑暗的走廊突然一片光明,光線照進黑暗的教室。
「緊急集合!所有人穿著布鞋到穿堂集合!」值星官宏亮不帶感情的叫喊聲把我們全驚醒了。仰仗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我們男生開始不知所措地尋找鞋子。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的鞋子,但我找不到我的襪子。我已經無計可施了,只好認命地「不穿襪子」出去。
在沒有燈的狀況下找自己的隊友,著實是一件難事。我在黑暗裡以唯一的線索-「第四小隊在這裡!」的叫喊聲來找人。找到位置後,我心中猜想「是有人入侵?還是有人東西被偷?」(後者的理由不需要以緊急集合處理吧?)
接近集合完畢前,有人一臉迷惑,「打赤腳」出來,當我們叫他回去穿鞋子時,他還以「啊?」回應我們。兩秒後他才頓悟,跑回教室找鞋子。
好不容易集合好了,福態(不是肥)且很明顯在裝兇(XD)的值星官,告訴我們「因為廚師群與育樂部起了一點爭執(心中OS:真想知道是為了什麼),所以育樂部一氣之下把你們明天的早餐券偷走了。經過協商後,育樂部決定把東西還給各位,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早餐』,我們必須要自己找出來。」之後就講一些夜教的規則,像「進入室內前,必須先敲門,說『對不起,打擾了。』」或是「不能叫對方的名字」等。
福態且很明顯在裝兇的值星官走了之後,學長便走過來講解規則:
「一共有三題,待會兒會抽出第一個提示,他會告訴你下一個提示的地方。找到第二個提示後,再找第三個指示早餐券所在的提示。找到三題與早餐券之後來校門找我們就過關了。前三名找到的隊伍就可以享用較高級的貴族早餐,倒數三名或再130之前沒找到的隊伍就得吃貧民早餐。半個小時後可以到入口大廳找金仙子求助。」
接著就請我們抽第一題,並叮嚀我們不可以用自己的手電筒,只能用剛剛發的小燈籠。
我們打開第一題後,就傻眼了:
「少年耶!這西瓜啦!(台語)」
我們圍在集合的地方,就著山豬手上燈籠的光,討論這句話的涵義。
「只限一樓……有可能是室內嗎?」土耳其說。
「有可能。我覺得重點在西瓜。西瓜用台語唸是『ㄒ一 ㄍㄨㄟ˙』,整句話是『笑連耶!ㄓㄟ 悉龜啦!』」我說
「是指像西瓜的地方嗎?」ANGEL說。
「那是指圓圓的草叢嗎?應該不會在草裡吧?」我說。
「先用『地毯式搜尋』,邊走邊想好了。」山豬說。
我一邊走,一邊念念有詞,山豬還叫我走後面,因為我是男生。(我們這對包括我有兩個男生)
「少年耶!這西瓜啦!」我用台語和中文各唸一次,心中想著:我們學校有什麼像西瓜的地方?但為什麼是台語?這到底是想暗示什麼?
在我旁邊,同是男生的土耳其也跟我做一樣的動作。知識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會不會是碳60?」土襏說了我沒有想到的可能。
「那為什麼要用台語?」我反駁。
「不管怎樣先去看看吧,畢竟沒什麼地方可以找。」小黑人說。
接近碳60-一個巨大的碳60模型-時,我一馬當先的衝上前,想看看有什麼東西。結果是一個空寶特瓶外,什麼都沒有。
「沒有東西啊!」我對大家說。
「你們認為是不是在操場啊?」小黑人說。
「為什麼?」我問。
「因為……切西瓜啊!」她說得有點遲疑。
「如果排除掉台語的話就有可能。」土耳其說。
所以我們還是去了,反正不去白不去。
「ㄓㄟ 悉……會不會是英文的JC啊?所以是在一間教室。」
「那『龜啦』要如何解釋?」我的想法馬上被土耳其推翻。
到了籃球場,大燈倒是詭異地打亮了。其他小隊的人也在。
「這樣可能是讓我們比較好找……」小黑人說。
我們想在籃球場分開搜尋,但沒多久就有人找到我們的第二題了。
黏在一根籃球架的柱子上。
我們敦在地上看題目,發現那是一道數學題,還用到C的排列組合。
「剛畢業的學姊算!」身為學妹的鰻魚說。
「等一下……誰有計算機?」土撥說。
「我有手機!」ANGEL馬上拿出她的手機。
「那我們唸你算吧!」山豬說。
在一段充滿數字與符號的計算後的答案是:
「60?」
「碳60?」我小聲地說。
「碳60!」大家同聲叫喊。
我們沿著原路跑回碳60的所在地,但我卻不停納悶:為什麼我剛剛什麼都沒找到?
按照慣例,我一馬當先上前,才發現第三題貼在介紹碑文的後面!
想必我是被那個空寶特瓶影響了!
第三個提示是:
我是詩人
作者:李白
君不見 黃河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 高堂明鏡悲白髮
朝為青絲暮成雪
「這個是挑它用字的錯誤嗎?」我說。
「可是全部都對啊,我想是內容吧。」山豬說。
「黃河之水……水……有水的地方?」土撥說。「明鏡……又有水……是廁所嗎?」
「太髒了吧?」我的第一個反應是這個。「那裡可以藏東西嗎?」
「而且這裡有-」小黑人數了數。「男女廁各6間耶!」
「先從學務處旁邊的廁所找起好了!」山豬斷然表示。「那裡比較有可能。」
現在只剩入口大廳是有燈光的,其餘皆一片漆黑。
我們進入學務處旁邊的男廁(包括女生)前,也不忘敲敲門說「對不起,打擾了。」
有些人找洗手台,有些人找其餘可能的地方,連大便池都找過了。
而且學務處還故意放恐怖的音樂,真的很……無聊!那一點也不恐怖啊!
其實我納悶的是:它應該會暗示地點吧?這裡那麼多廁所。
後來我們來真的實實在在地搜尋六間廁所。雖然我心理覺得不大可能,我還是跟著隊裡的女生進入女廁(「我們都進男廁了,怕什麼?」),翻遍大便池與洗手台(「洗手台最有可能吧!有鏡子也有水啊!」),但結果是……一無所獲!
「這首詩叫?」我問。
「叫將進酒啊,我小時後可是有背過的勒。」小黑人驕傲地說。
「既然最上面寫『我是詩人』……李白,字太白,號什麼居士?」我緩緩地說。
「青蓮居士。」土耳其面無表情地說。
「那……我們學校沒有荷花池吧?」我說。
「應該跟李白沒有關係,不要向那個方向想。」
時間已經逼近1點了。
「可以去找仙子了吧?」山豬提議。
「那重找學務處的廁所好了。」土撥說。
翻過一次沒東西的廁所之後,我們到涼爽的入口大廳前的台階休息。那裡已經有很多人跟我們一樣,在等提示了。
我們詢問過可否給我們提示時,她們堅定地說:「我們一定要到凌晨一點才可以說!」
之後反正也沒事做,就聊聊天吧。她們看了我們的第一道提示後問我們:「你們怎麼想到籃球場的?」
小黑人說:「因為籃球場有綠有紅很像西瓜啊!」
沒想到他說:「跟我們原本想的不一樣……我們的設計不是這樣。」
「那原因是什麼?」我的心已經被好奇佔據。
「那是一個廣告詞。」
不久之後,山豬突然跑過來說:「大發現!大發現!」
他小小聲地對我們說:「每隊的第三題都跟酒有關!我們是將進酒,她們是一堆英文的酒名!」
一點整了,終於可以請求支援了。沒想到金仙子的支援竟是:
「這是一首詞。」
「詞,池?」我口裡喃喃念著。
「那是小橋流水摟?」ANGEL說。
「有找過啊。」土撥說。
「會不會是貼在牌子上?很多植物前面不都有一個小牌子介紹那個植物?」我說。
我們又仔細找過,還是-令人失望-沒有我們要的東西。
回到入口大廳時,我注意到裝飾用的酒甕。
這次換ANGEL一馬當先上前檢查。她看左邊,我看右邊。
我的手伸下去時,我好像到像紙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問。
我的心理卻閃過一段話:「詞,池,酒甕……」
山豬拿燈籠來照,ANGEL小心翼翼地把他撕下來。
「早餐券?」他說。
「是我們的嗎?」小黑人說。
「池……瓷!」
「是!」他開心的大喊,不到一秒鐘的光景,我們同時直奔金仙子所在的台階。
「我們找到了!我們找到了!」
金仙子檢查過後,確認無誤。我們是第二名。
「貴族早餐!貴族早餐!」
我們開心唱著的同時,我的心中想著:貴族早餐長什麼樣子呢?
我們期待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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