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夠了!」
我的名字是邱赤鷹。
有人問過我的名字的來源,
我總是回答不上來。
我本來想問我爸爸,
但我卻發現,
我爸爸已不在人間。
我媽媽呢?很抱歉。
我對她實在沒啥印象。
因為我在十歲時,
就由我的阿姨撫養長大。
因為我的阿姨有不孕症,
所以對我視如己出。
我對她的印象,
就只有她送我的一條金項鍊。
我阿姨說,
我媽媽取這樣的名字,
是希望我能像老鷹一樣聰明勇敢。
老鷹聰不聰明、勇不勇敢我不知道,
不過我倒是對這名字感覺不錯,
雖然在罰寫名字時是怨恨的。
我國中時的名次一直都排在「全校前三名」,
而本校本年級有900人。
雖然是有一些人會有點小忌妒,
不過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是忌妒我功課好,
而是我長得帥;
我每天都會遇上許多女同學的表白,
別班的女生總是利用我的朋友來傳達情書。
我遇過最誇張的事是:
我正走在去合作社的路上,
突然有個「其貌不揚」(這點我一定要強調)的女生,
衝上來吻我!口對口喔!
正在我來不及反應時,
她已向著一旁歡呼的女生奔去,
還比勝利手勢勒。
小時候,
我阿姨讓我去學游泳,
而我希望可以去當個救生員。
為什麼呢?
我國中畢業旅行,
在到海水浴場時,
我看到海邊有好多美眉穿著泳裝,
展現她們的魔鬼身材。(臉當然也是天使的啦。)
經過為期不短的集訓,
我在十六歲順利考取執照。
而我也沒辜負阿姨對我的期望,
高中進了建國中學。
但我卻明顯感受到姨丈對我的漠視及厭惡。
大概是因為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不過就算我在建中的哥兒們再多,
現在叫我說出對他們的印象,很抱歉,我根本說不出來。
我直到上大學之後,才有所謂「交心」的朋友。
只有一個例外-葉白赫。
他是住在我家附近的鄰居,
我們好像從小學開始就是朋友了。
我們雖然是朋友,但我們兩個的差別,「南轅北轍」似乎不夠,應該用「天差地遠」比較合適:
我功課在前三名,他總在倒數前三名,所以我還要當他的免費家教。
我很容易因生氣而揍人,他卻幾乎沒有脾氣,所以他在學校被欺負時,每次都需要我幫他出一口氣。
如果我是個熱情如火的人,他則是溫和似水,每次我正在氣頭上時,他總是會想辦法安慰我。雖然他知道可能會被我打到破相,他還是不會放棄,或者是安靜地坐在一旁。
我對任何事都抱著「什麼事都絕沒問題」的積極看法,他卻是抱著「什麼事都不可能」的消極想法。他曾不只一次對我說出「真的好想死」(這是讀國三時說的)、「想在台大的傅鐘底下自殺」(這是讀高三時說的,他竟然認為這樣就可以當台大的學生?)、「好想跳樓」(他常說)這類的話,而且語氣很認真,也很哀傷。害我那一段時間都必須陪他到三樓以上的樓層,還好我們班教室在二樓。不過他自己似乎有想開一點:他對我說「我沒自殺的主要原因,是我認識了你們。我有時很希望自己完全沒有朋友,也沒有家人,這樣我就可以安心地死了……但以上條件我全不符合,所以我不能自殺。」這句話也結束了我對他的監視。而他考上台大戲劇系,雖然像是個近乎不可能的奇蹟,我還是認為這是他的努力。
之後我讀建國中學時,他念在家附近的國立三重高中。
在大家知道我念建中時,我漸漸感覺到有很多人在疏遠我,
尤其是成績跟我差不多,但沒錄取建中的人最明顯。
甚至在學校時還常常對我冷眼以對。
雖然葉白赫告訴我他被他媽媽足足念了一個星期,
我們的交情還是和以前一樣。
只是他有一個秘密,在被我知道後常被我調侃。
就是他再高一時追到一個中山的小美眉,
竟然瞞過我快半年!
他為了避免被我發現,還故意帶他的小女友走我不常走的路。
要不是我「一不小心」被我撞見,我還被他蒙在鼓裡。
而且他不知怎麼搞的,竟然跑去學煮菜!
而且煮的還很好吃!這才是重點!
當我們和劉隼、林博玦住在一起時,我們的三餐都是由他打點!
如果早上沒課,他還會帶一個背包上菜市場買菜!一個男大學生為何會樂於做一件歐巴桑在做的事,我真的想不透!
我剛才提到直到上大學之後,才有所謂「交心」的朋友。
我在進大學後第一個交到的朋友是同一社團的同學,就讀醫學院的-
劉隼。
他的雙親都是老師,他身為兩個弟妹的大哥,
自然要恪遵成為「乖兒子、好哥哥」的規則。(?)
而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他大部分都符合。
雖然他是比我-鷹-小一號的猛禽,
而且他的名字也被廣泛地用在棒球隊、重型機車與戰鬥機上。
他是推甄進入台大醫科的,是當年學測滿級分的2個成功高中學生的其中一個。
如果你想找他,只要到下面這些地方就可以:要上課時就在上課教室(他絕不翹課)、不用上課時就去總圖、總圖沒開時在宿舍、劍道社練習時在體育館、吃飯時間在餐廳。
對了,他寒暑假時會回他中和的老家,屆時他可能會陪弟弟去夜市,或陪媽媽去菜市場,移動範圍會變大一點。
他的書桌上只有與醫學有關的原文書與一些像「戰鬥機年鑑」、「鐵十字戰鷹」等他最喜歡的有提到飛機的書之外,就只有一些文具、月曆而已。(他前陣子交女朋友時,有多出一個相框。)
他的穿衣哲學很像葉白赫:簡單的T桖與刷白牛仔褲。我呢?為了把到最多美眉,我的衣服一定要能露出我的肌肉!所以我的衣服絕大多是吊帶衣或無袖的T桖或籃球裝。
不過還是會依美眉喜好,穿上皮衣、皮褲或其他比較一般的衣服啦!
不過我還要介紹一個人,
他是葉白赫的朋友-林博玦。
他長得不高,而且很瘦,從側面看過去,像是一張紙。
小小的臉上有一張像茱利亞羅勃茲一樣,笑起來會裂到臉頰中間的嘴巴。
他的口音也很奇怪,像是鳥叫的聲音,也許是他舌頭很短的關係。
正巧他有一雙有如鳥爪般瘦骨嶙峋的手。
他是台大財金系的學生,不過我真不懂他為什麼會考上。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就是一副很混的樣子。
這樣還能一路上建中又台大的,真是怪哉。
他和葉白赫是在補習班認識的,
以葉白赫來說,他門兩個的組合還算不差。
好啦!別人的事扯完了,輪到我自己啦。
我在剛進台大時認識了一個女生,
她長的很……我也不太會形容,
應該說是妖艷吧?
我在迎新舞會時就說很欣賞她,
而她也毫不猶豫的表示願意與我交往。
不過有一天,
我在西門町
親眼看見他和化學系的籃球系隊的隊長在一起。
我跟你保證她們絕對不是普通朋友,
因為她的右半身完全貼在那男人的左半身,
而且是緊緊貼攏。
我一時克制不住,
馬上衝上去給他的臉一記右勾拳。
沒想到他卻從容的用手擋下,
還用腳把我踢倒在地。
這些還不打緊,
最狠的是她竟然還很生氣的叫我滾,
她說她們是真心相愛,
我在她的心中根本是多餘。
而這件事情發生在迎新舞會一週後。
自從那次事件之後,
我便學到「不要對女人交付真心」這件事。
我在追到現在這個女朋友之後,
又試圖去把另外一個。
簡單的說叫做「劈腿」。
直至當月為止,
我的最高紀錄是同時與「十個」交往。
其中有八個有性關係。
我承認,
我當時只是為貪求一點痛快,
那短時間的高潮。
而我相信十個有九個只是純粹想和我度過一夜激情。
我有用交友網站的習性。
她們會傳私密留言給我,
告訴我約定的地點。
屆時就是我穿上一身勁裝,出外狩獵的時候啦!
通常是在對方家裡比較好,
因為如果是在我家裡,我必須過三關:
林博玦→葉白赫→劉隼(依難度排列)
林博玦跟葉白赫都很好講話,
唯獨劉隼對我經常這麼做一事非常不以為然。
有一次我的砲友一腳踏進我家時,就被他轟出去。
即使我很想揍他也不行,
並不是因為他是身高比我多13公分(185公分)的壯漢,
因為我曾經被他壓制在地上。(當時也是我帶砲友回家)
他身為劍道社社長,打輸他,我心服口服。
他們身為我的朋友,會規勸我是很正常的。
不過當他們是「一個接一個」,前仆後繼的規勸時,那可真是令人抓狂。
有一天中午吃飯時,展開了以下對話。
劉隼憤怒著看著我說:「你這樣每天亂搞,難道都不會累嗎?」
因為嘴巴裡有一口飯,我含糊地說:「不會。」
劉隼繼續說:「雖然你並不會『精盡人亡』,但你再這樣胡亂操,我保證你很快就會產生性功能障礙,屆時你可別後悔!」
我不當一回事得說:「所以現在才要多多享受啊,不然要跟你一樣,等老了之後,硬不起來的時候再後悔嗎?」
我感覺到劉隼的頭在冒煙。他把碗筷重重的放在桌上,發出響亮的「匡啷」聲。他迅速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過了幾秒鐘後,葉白赫說:「其實阿隼說的也很有道理。你這樣是在玩弄別人的感情。」
「是他們自己要來被我玩的啊!我又沒有對不起他們,也沒有打他們或使他們懷孕,他們也沒有怎樣對我啊!」我煩躁地說。
「可是要是萬一你害她懷孕了怎麼辦?」他毫不放棄地說。「你要帶她去墮胎嗎?」
「請你不要烏鴉嘴好嗎?」我的語氣裡已經透露出明顯的怒意。
「而且你這樣可能會被對方的人揍……」林博玦不識相得突然插嘴。
「夠了!」
這,就是我的朋友。
陪我度過青春的三位朋友……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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