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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23 18:01:15| 人氣8,49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電影筆記:面子】在丟臉與真我間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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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


在傳統的華人(中國或台灣)家庭中,常會聽到父母對兒女們的訓誡,像是:「你()出門在外,千萬別給家裡丟人現眼!」、「你丟得起面子,爸、媽可丟不下這個老臉!」。這些爸媽的老生常談,形成了華人圈中根深蒂固的「面子文化」。從好的角度來看,家庭裡重要的價值觀與生活文化,透過代代相傳而保存下來。反之,當家裡年輕一輩有人膽敢挑戰家中固有的價值與文化時,就難免成為眾矢之的,上一代的父母與下一代的子女在相處互動上,易將家中氛圍變得詭譎或劍拔弩張。

 

《面子》一片透過居住在紐約的華人,將老、中、青三代不同的價值觀激化於一個教授家庭。老一輩的高教授,歷經抗戰歲月,走過艱困的年代,來到美國有了落地生根的機會,儘管身處異鄉,腦袋裡仍是中國傳統教化的思想,每早必打太極拳。中生代的高慧蘭(陳沖飾),雖然丈夫沒了、小孩大了,但仍想追尋屬於自己的青春,只是傳統的枷鎖讓她在做真我與顧及父母的面子間掙扎不已。新生代小薇(楊雅惠飾)裡外接受美國文化影響甚大,追求獨立與個人自主,但偶爾被母親制肘,參加華人社區集會,並順道接受相親的安排。


事件的導火線在慧蘭得知懷有身孕下,家庭革命於焉展開。慧蘭自覺愧對父母,怕懷孕一事損及父母尊嚴以及社區街坊鄰居的議論,所以搬至女兒小薇家,暫時棲身。小薇的私人空間自然被壓縮,但卻也莫可奈何。同一時間,小薇的情感生活因結識薇薇(陳凌飾)而有了幸福的感覺。


【幸福的路障】


然而,追尋幸福的路上,總有許多路障迎面而來。高教授對慧蘭,雖然內心始終不諒解懷孕之事,在生父不詳的情況下,但仍希望自己女兒能覓得歸宿,給予一個完整的家庭,就算臉已經丟了,總得畫下停損點。小薇的同志戀情,在歷經兩人謀合期後,卻因為事業上的衝突,再加上薇薇的父親正是小薇的頂頭上司,使得兩個人的相處更添危機。


慧蘭腹中胎兒的生父不詳,於是家中安排另找個父親來頂替。而小薇頂頭上司暗示其不要阻擋自己女兒的未來生涯,讓薇薇有機會去巴黎跳舞,並完成父親所願。中生代、新生代各自遭逢人生幸福路上的障礙,一個得嫁給自己不愛的人,迎合父親期許,讓面子不再受損。另一個,則是在情路上受阻後,退回自己的安樂圈中,成全頂頭上司的期許。

 

【出人意表的結局】


電影最後有其出人意表的結局,正當慧蘭步上紅毯之時,眾人才發現腹中嬰兒的父親是個年輕小伙子。本來高家要結束傷面子的醜聞,卻不料面子似乎越丟越大,牽連更多。慧蘭也彷彿看開了,姊弟戀又何妨,這是自己要的幸福路,只是對方似乎也放不開,所以只好自己扛起所有的壓力與指責。


至於小薇,心裡也打定要追回薇薇,最後在母親的安排下,回到社區的舞會聚集,見到熟悉的身影,兩人共舞,拋開眾人異樣的眼光,跳著屬於她倆的圓舞曲。一場懷孕的引信,點燃一個華人家庭中的許多禁忌,女大男小的戀情、未婚懷孕、同志愛戀,三個足以震撼華人家庭的議題,一次統統引爆。


所謂家醜不外揚的定律,在這齣戲中,透過喜劇手法,讓一個原本分崩離析的家庭,重新看到每個人的真我,家庭再次凝聚起來。儘管每個人仍舊持守固有的文化遺產,但大家似乎更能以包容的態度面對各自的選擇。爺爺選擇坐陣小薇家,期待小嬰兒出生後,心靈不再被污染。慧蘭則是希望小薇添個寶寶,好像這該是女人的天職。彼此間的對話,仍帶著傳統價值,心態上卻不再保護那該有的面子。


在一個人面子底下所藏的,往往是真我的居住地。只是隨著文化的傳承、家庭價值的薰陶,慢慢地將真我覆蓋一層又一層的面具,想揭開來,總得付出許多代價。衝破面具的束縛,真我得以解放,亦宣告著幸福可能的來臨,但要在丟臉與真我間做出選擇,在現實生活中,往往是一番天人交戰!


台長: 丁介陶/George/說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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