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6、10/17兩天,我們去烏來的桶後露營,兩天的歡笑,找回了她們的天真與活潑,她們不斷央求再辦一次,我也很想,但是,我得思考這樣的活動對她們有何意義、有何實質幫助?才有足夠的理由再去說服別人。
她們之間有小團體,小團體與小團體間互相看不順眼,我在的時候,她們還會收斂一些,我不在的時候,總是給我出狀況。在這次的活動中,我發現了:某些人並非只有我平常所看到的缺點,她們還是有著挺可愛的個性,在團體生活中,為了不被歧視她們會表現得比平常勇敢。
露營是她們要求的,為了滿足她們,我到處去要錢,還得說服大老闆,會議上,被其他的小老闆揶揄與嘲諷,好不容易說服了大老闆,天公又連下了幾場雨,大老闆心驚膽跳的用著各種方法,希望我打消念頭,取消這次的露營,我真的費了九牛二虎的力量,並承諾由我親自帶隊才讓他再度點頭同意這次的露營。可是,臨出發的前一天,她們卻一個個跑來跟我說不想參加?!
騎越野腳踏車太累?真的很累!硬梆梆的座椅連坐了一個多小時、陡陡的山路連騎了十三公里,當然很累,我的老骨頭都快散了。但是沿路的蜿蜒山路、青翠山巒、清澈溪水就讓我們忘了疲累。
看到溪水與瀑布,她們的玩興便濃了,我一時也起了玩心,脫下鞋下了水,沒想到她們竟真的把我推下水,哇!差點冷死我耶!好冰的溪水,看她們玩得起勁,小教練也忍不住加入潑水行列,哈哈!只是一個小小瀑布下的小水塘,就可以讓我們玩得忘了午餐、忘了肚子餓、忘了年齡、忘了形象,看著我們一個個落湯雞似的全身濕透,我真的想把時光就此停格。
有得玩,吃竟是那麼不重要,平時挺挑嘴的她們,這個午餐,只胡亂塞了幾個麵包與蛋糕,也早過了午餐時間。
沒有午休,我們繼續騎上我們的越野腳踏車向露營地前進,小思仍然很有骨氣的一個人慢跑跟隨(她不會騎腳踏車),而她們已經不再嘲諷她,反而給了她很多的掌聲。
唉唷!唉唷!一路騎、一路哇哇叫的她們,還是騎到了目的地,看到了清澈的溪水,眼睛便又亮了。教練卻開始打趣要我們一個個躍過溪流,到溪中的碎石洲。
正聽著教練解說如何把東西接運過溪時,我驚覺還少了一個小思,另一個教練主動騎腳踏車回頭去找,解說的教練乾脆胡掰瞎掰的開玩笑說我們必須要把東西一樣一樣丟到對岸,然後還要自行一個個跳過對岸。
正開玩笑間,找人的教練以對講機回報還沒找到人,要我們先把東西運下溪谷先行紮營,我覺得不放心,便要她們先隨教練一起把東西搬運過溪,我自己開車回頭找。(剛剛有兩部轎車路過,怕有意外)
回頭的路開了一兩公里,仍未見著教練與小思的蹤影,心裡真的很毛;幸好,不久便見著了教練的腳踏車,小思就坐在座椅前的橫槓上,見到了我,已經停止哭泣的她,又放聲大哭,她以為她迷路了,在十公里的附近徘徊,喊了很多聲的「救命」卻沒人理睬。我趁機告訴她,以後遇到類似的情形,要先讓自己靜下來,仔細想想我們可能朝那個方向走,要準備在上路之前,要在原地先做個記號(找塊石頭在地上或在樹幹上劃個圖案,或在樹枝上紮個明顯的結、或繫條繩子、有顏色的小東西﹍等),往前走的路上,也仍要沿路做記號,方便自己回頭找路,也方便其他人循線找人。
回到營地,大部分東西都已經搬運過溪,一位教練在溪中接人,大家要涉水過溪,水深及腰,所以,個人背包需先拋過對岸,讓已經上岸的教練接住集中放置,可惜我的臂力不夠,背包還是小小泡了水,引起一陣小小的驚呼。
溪底的石頭附著了一些青苔,有些滑,我的腳掌附著力不好,幸好年輕時溯溪的經驗還在,趕快把已經脫下的棉襪再度穿上,套了棉襪的腳掌,踩在滑滑的石頭上,感覺附著力強多了。
順利過溪後,兩位教練已經搭起了公帳,另一位教練,則指導我們分配紮營器材,並示範營帳的組合方式;很快的,三個營帳已然成型,但山風真的太大,總是被吹翻,教練又取來鋼釘,示範鋼釘的插法,終於把三個帳都完美的架設好。國外進口的營帳果然材質好、組合容易,不似我年輕時的露營,紮個營,沒男生還真紮不起來。
正讚嘆自己的傑作時,教練已經又架起了一個小帳,正狐疑那個小帳的用途時,小教練帶著一個馬桶過來。
「這是我們今天晚上要方便的馬桶,使用前要先按下又後方的氣管,讓它擠出一些粉紅色的液體,然後便能坐上去方便,使用過後,要拉出前方的拉桿,把穢物放到下方去,粉紅色的液體會把穢物分解,明晨,我會拿到對岸去挖個洞,把已經分解的穢物埋禁洞裡,但請記住:不可把衛生紙丟進馬桶內。」小教練邊示範邊解說。
「哇!真是五星級的露營耶!還有馬桶可以用。」我們都忍不住驚嘆。
「洗澡呢?」她們問。
「去溪裡洗就好啊!」教練笑著說。
「溪裡?水很冰耶!」
教練聳聳肩。小婷與大珊已經迫不急待的下水了,真是不怕冷的小孩。
有人當了先鋒,就有人隨後跟上,教練趕快遞上救生衣,並把橡皮艇也打好氣,冰冷的溪水,並沒有把她們的玩興給嚇跑。
小柔懂事的留下來協助晚炊,三位老師與我、加上小柔和教練,五個人洗洗切切,終於把晚餐煮好了,我的素食量少先煮好了,兩位教練好奇的先過來嚐嚐,後來還是敵不過她們葷食的誘惑。這一個野地的晚炊,怎就是特別的可口?一個晚餐,看出了她們的懂事,她們不會只顧玩,讓老師們獨自辛苦,也懂得參與,不會讓某幾個人獨挑大樑,真與平常的她們大大不同唷。
晚餐前,教練又架起了一個小帳,方便我們換下濕淋淋的衣服,以免濕了營帳內的氣墊。不禁又讚嘆起這些方便的裝備,小小的吉普車竟裝得下這麼多的設備,教練,你們真的太神奇了!
晚餐後,一部份人繼續去玩水,有人玩漂流、有人去抓魚蝦、有人玩起獨木舟,而我們就在教練撿來木材升起的營火中喝著熱茶,等著生態老師的來臨,生態老師會帶給我們甚麼樣的驚奇呢?
終於,所有人都上岸了,也都換回了乾的衣服,圍著營火,聽著生態老師的解說。
生態老師是荒野保護協會的解說義工,她已經在剛才先去森林裡探了路,感覺這片人造林裡的生物並沒有想像中的
多,但還是有些東西可以看,她希望我們跟著她走的時候,盡量保持安靜,別嚇跑了森林裡面的生物。
哈哈!夜探森林喔!很特別的感覺。一群小女生,跟著兩個年近半百的老女人(生態老師和我),和三個調皮的男教練,夜探黑森林;有人說「好恐怖!」,有人說「好好玩!」,嘰嘰喳喳,我還沒出聲喝阻,小含便忍不住怒斥「妳們真的很吵耶!安靜一點行不行!」,於是一群人又噤聲噤語的緩步向前。
「這是盲蜘」,生態老師用手電筒照著樹葉間一隻有著黑黑亮亮圓鼓身軀和細細長腳的蜘蛛說著,大家紛紛擠過來仔細觀察。
「別的地方不太多見,這裡好像還不少。」生態老師繼續說,也帶領我們繼續前行;果然,手電筒所照之處盡是盲蜘,似乎還會打架,是為爭風吃醋?還是為了搶地盤?生態老師並無研究,還是有興趣的人回去自己查資料吧。不過,起碼,我們知道這樣的昆蟲叫做「盲蜘」,它們會打架,夜裡的活動力比白天的活動力強。
「咦!那是甚麼?」有同學驚呼。大家趕忙四處張望,發現一顆螢光緩緩飄移。
「哈!被妳們發現了!那是螢火蟲,這裡的螢火蟲一年四季都看得到。」生態老師笑著說,原來這就是她要給我們的驚奇。
小教練悄悄的追著螢光,不一會,神秘兮兮的捧著一盒螢光回來,原來他把那隻螢火蟲給「逮捕」了,放在透明的小箱子裡,藍藍的螢光吸引著大家的目光,好大一隻螢火蟲啊!
「這隻應該是公的。辨別螢火蟲,如果螢光很亮,而且會飛的,多數是公的,母的螢火蟲,通常只會在草叢裡等公螢來找它。」生態老師說。
「聽說,母的螢火蟲遇上不喜歡的公螢火蟲時,會把尾端的螢光給關掉,讓那隻公螢知道她並不喜歡他,但是我沒有查證過,不知是真是假。」生態老師繼續說。
真可惜!如果她對昆蟲更專業一些,我們這一晚的夜間生態之旅,一定更生動有趣。不過,已經給了孩子們很大的驚奇了。
「這是螢光枝」生態老師撿起一小節泛著細微藍光的樹枝讓我們傳閱。
「那是一種螢光蕈的孢子,寄生在這根枯枝上,孢子分裂出孢絲附著在這根枯枝上,因為孢絲會有螢光,所以讓人誤以為樹枝會發光。」哦!原來如此!原來不只動物會發螢光,植物也會發螢光!
月亮露臉了,森林裡灑下一片月光,讓人更想安靜的在森林裡漫步,可惜孩子們多數還是克服不了恐懼感,只好回頭,回頭中,小教練把螢火蟲放了,看著螢光再度在空中飄移,我們又一陣歡呼。
回頭又要小小踩過溪水,幾位比較依賴的同學等著教練搬石頭讓她們踩過,我忍不住阻止教練:「別搬石頭!讓她們自己想辦法走!」不讓她們依賴別人的服務,輕鬆走過。
回到營地,為著營火,我讓大家分享剛剛夜探森林的感覺與心得,多數人的感覺仍是「恐怖」,少數幾位則是「好玩」,我的感覺則是「我們太吵了!打擾到森林裡的主人啦!」是啊!我們沒去,它們可熱熱鬧鬧的過著屬於它們的生活,我們的侵入,一定也引起它們小小的不安,更何況還有人嘰嘰喳喳的吵不休,人在宇宙間,要學的便是一個「尊重」,不只人與人間應互相尊重、人對其他生物也要尊重、對大自然更要尊重,不過度侵犯、也不應過度摽略。
聊天的過程中,朱老師在小柔身後發現一條蛇,經小教練用漁網補抓後,生態老師鑑定為無毒蛇類,便由小教練把它待到對岸放生。
這一夜,生態老師回去後,我們玩水的繼續玩水,泡茶聊天的繼續泡茶聊天,祡火因為木柴太過潮濕,總是燒不旺,還常常夾雜著濃濃的白煙。
這一夜,小含主動的來找我聊天告訴我她悲慘的過去,讓我知道她對未來的徬徨與恐慌。
這一夜,我給了小含很多的支持與鼓勵,讓她相信,她其實很有潛力克服困難。
這一夜,我發現小婷與大珊都很有潛能,也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玩法。
這一夜,我發現每個孩子真的都很純真、很快樂。
夜裡,我真的累了,先回到帳裡躺平,孩子們有跟老師在帳裡聊天唱歌的有跟老師在公帳內聊天吃點心的,有攜伴在溪邊來回散步講悄悄話的,她們其實與一般的孩子沒兩樣。
有孩子放話:明晨早起晨泳去!
一早,大珊一個翻身問我:現在幾點?
我舉了舉甚麼都沒帶的手腕亮了亮,再笑笑的翻身從小包包裡取出手機,輸入密碼。
「六點多。」我說。
「耶!天亮了耶!」小婷睡夢中聽到我的回答,興奮的起身,拉開帳棚的拉鍊。
天亮了!她們又精神起來了,匆匆起床,向我要了牙刷(她忘了帶,而我多準備了一套),便往溪邊去盥洗,我也跟著起床、加衣、盥洗,教練也起來了,呵呵!真早!
兩人與教練自動的取出土司與花生醬和果醬,逕自吃起早餐,我加入時,她們已經吃飽了,其他人才剛起床,而她們已經迫不及待的跟隨教練到較深的地方去晨泳與跳水了。
我用過早餐,看著她們玩得高興,忍不住也一步步走下水。
哇!水好冰喔!
小白狗也來湊熱鬧喔!狗爬式游得真好!
雖然水很冰,但敵不過好玩的心,我在冰水裡完得不亦樂乎。看著水裡的小魚,就是忍不住想到水裡去自在的悠游。
邊游邊喊冷的我,終於讓教練想起來車子裡還有防寒衣,嗯~穿上防寒衣,溫暖多了。
小婷會游泳,跟著教練跳水跳得不亦樂乎;小珊不會游泳,獨自玩著漂流,也漂得不亦樂乎。笑聲,終於把其他人也引出帳了。
這個早晨,一個個又玩成落湯雞。
十點,拔營,移向身潭跳水地;望著橋邊烏來鄉公所立的警示牌「水深危險,嚴禁戲水」,我不禁猶豫。
「真的要在這裡跳水嗎?不妥吧?」我問教練。
「那是寫給沒有安全裝備的人看的。」教練笑笑。
我望望橋下,約有三樓半的高度。
「真的在這裡跳?不會吧?」我狐疑著。
「就是在這裡,請大家換裝。」教練已經架起了兩個更衣帳,也身先士卒的換好裝,而讓我們穿的防寒衣、救生衣與溯溪鞋和安全帽都已取出。
大家半信半疑的換裝著。
教練說:換好裝後,從橋上網下跳,跳下去後再準備吃午餐!
「哇!真的啊!不是開玩笑的。」我們還是不敢相信。
「來!我們先跳給妳們看!要站在這個位置,往那裡跳,不要跳錯地方,會碰到岩石,跳的時候,要兩腿與兩肋都夾緊,腳下頭上往下跳,救生衣會讓妳們自然浮上,跳的時候別戴安全帽,帶子會在浮上來時勒到脖子。看囉!我要跳囉!」
教練站在橋的欄杆上,一個帥氣的跳水姿勢後,「碰!」的一聲激起白花花的水花,也激起橋上一震驚呼與掌聲。
「下一位!」教練在橋下喊。我們則是妳看我,我看妳。
朱老師激將的說:「X長先跳,妳跳了,大家就跳了。」
「我?我快五十歲了耶!饒了我吧!」我搖頭笑著求饒。
「教練先跳!教練先跳!」橋下的教練,對著橋上的教練喊。兩位教練於是又相繼的站上橋攔,也相繼帥氣的躍下,碰然激起一陣水花。
同學們又望著我,「X長先跳!X長先跳!」哇!怎麼這麼敬老尊賢啊?
我望望橋下,腳有些軟,還是搖搖頭。
橋下的教練拿著相機哄著我們往下跳,許多人興沖沖的站到欄杆前,猶於許久,還是缺乏那股勇氣。
朱老師還企圖激我,我說:「饒了我吧!我年紀大了。妳不是跳過嗎?先帶頭吧!」我反激她。
「朱老師!跳啦!跳啦!妳跳我就跳!」小含在旁邊鼓動著,其他人跟著鼓動。
「真的嗎?」看得出她其實躍躍欲試。
「騙妳的是小狗!」小含斬釘截鐵的說。
「好!我跳妳就跳!」她鼓起勇氣爬上欄杆,看得出來她的腿其實已經在發抖,但是,仍然奮力鼓起勇氣,深呼吸、再深呼吸。
「給個掌聲吧!」她要求著,橋下的教練準備拍照的姿勢已經擺了很久了。
在我們的掌聲中,她一個縱身,也碰然激起一陣水花與驚呼。
「小含!小含!」眾人隨著橋下的朱老師與教練鼓動著小含,我很懷疑,一向對自己很沒信心的她,真的有勇氣跳下。但是,她還是鼓起勇氣,攀過欄杆,作勢要跳,幾個姿勢擺下來,還是沒能滿足眾人的期待。
「我是小狗!」她訕訕的回頭,把跳水的位置讓出來。
「老師!老師!X長!X長!」在一陣失望後,眾人把目標指向兩位年輕的老師和年老的我。
邱老師與謝老師相繼爬上、躍下。學生興起數陣的讚嘆。
身為領隊且為X長的我,似乎﹍哎!怎麼這麼命苦?好吧!我跳就我跳。
爬過欄杆,站到欄杆前,望望橋下,哎!真的害怕耶!明明知道身上的配備夠安全,也明明知道跳下去的感覺會很棒,可是﹍怎就是沒勇氣呢?
唉~跳吧!齆媽哩背咩鬨!
一個屈膝、一個縱身,身體急速下墜,哪來得及擺姿勢?一聲巨大的「碰」聲之後,我已經落水又浮了上來,濺起的水花衝入我的鼻腔,一陣慌亂,幸好有救生衣,讓我不致因為緊張而下沈。慌亂中,忽略了眾人有沒有給我掌聲,但是回神後,回想落水的剎那,其實很棒,應該可以再來一次。
小含在我跳下之後,也跟著跳下。我在橋下用力鼓掌,並大喊:「小含加0.5分!有沒有人要跟進?」
其他人興致勃勃的衝到橋上,任然是在欄杆前張望許久,依然缺乏那股勇氣。
朱老師前前後後跳了四次,我與小含都在欄杆前猶豫著第二次,猶豫很久,還是尋不著剛剛的那股勇氣。
小珊在欄杆前躍躍欲試,我想起她有心臟病,提醒她別勉強。
跳水原來不是縱身往下一跳這麼簡單,卻也並不是很困難,但是﹍為什麼有這麼多人不敢跳呢?在這麼安全的裝備保護下,我們尚且要猶豫這麼久,還沒有很多人能提起勇氣,那些尋死的人,真的是那麼勇敢啊?還是,想死的人真的甚麼都不在乎了?那麼,我們不敢跳的人,究竟是在乎了甚麼?怕死嗎?我們明知道不會死,明知道很安全,可是就是不敢跳啊!
結束深潭跳水,我們到橋下炊煮午餐,小含、小伶和小柔又在瀑布嬉鬧,小婷在較低處嘗試跳水,小珊與小思也在更低處試著跳,都有突破自己障礙的表現。
午餐後,整束行囊打道回府,一群人在疲憊中依依不捨的上車。回到家,紛紛問我:甚麼時候再辦一次?
我要想想:這一次活動對妳們有甚麼幫助?妳們也幫我想想吧!
哎!全身酸痛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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