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光亮的屋子突然變暗時,大部分的人會趕緊去換燈泡;只有天主教徒卻是急著怪罪自己: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什麼?」影集裡一位傳道人對著前天主教徒這麼說。
傳道人口中的「怪罪」,或許和聖經指的「原罪」有關,但由於劇中的這位前天主教徒是以搜集罪證為職業,他的工作直接影響到法庭最後判決「guilty」與否,因此我也分不清到底這樣的罪惡感屬於形而上的Sin, 還是世俗的guilt?
一個從小上主日學長大的天主教徒,很有可能建構出較強的道德意識,以致行為舉止在罪惡感的監督下時時被衡量、提醒,這些應該是可以被理解的。但道德觀和罪惡感就像一把尺,而這尺度的建立不一定來自於宗教,嚴謹的家規和律法,甚至天生的內斂個性也有可能產生同樣的結果。
我就常被自己心裡的這把尺所戲弄,加上濫情式的鄉愿,幾乎鬧出不可收拾的笑話。好像小學老師都喜歡玩這種罪惡感的道德遊戲,如果班上發生了什麼事,比如說某某同學的錢不見了,老師就會要大家閉上眼睛,說:「自首無罪,如果你偷偷舉手,老師不會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就當作沒發生過……」。然後現場便會陷入一陣死寂,四五十位小朋友開始一場難以忍受的天人交戰,也就是大家的罪惡感和道德良知開始發揮作用了。
有良知良能當然是件好事,只是我們往往忽略掉了有一種東西叫做「同情心」,廣義而言也可以歸屬在道德良知的範疇內,運用得宜是種值得歌頌的美德。但同情心過於泛濫,就不免淪為鄉愿,就像我,當時幼小的心靈明明清楚的知道老師在玩什麼把戲,明明很確定自己沒有做,但就是太過確定了,心裡忍不住想:反正我不是兇手,就讓我來舉手趕快讓大家結束這場天人交戰的折磨吧!
即使這麼多年以後,我仍清楚的記著那種扭曲的罪惡感在折磨自己過於泛濫的同情心的煎熬,而且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麼每一次有人用這一招時,我這大白痴都還是要讓自己再受一次這樣難忍的煎熬咧?
這種感覺難道就像每一次電燈滅了,天主教徒都要受一次良心譴責一樣嗎?就只是換個燈泡而已的芝麻小事嘛,怎麼會扯出道德良知這麼複雜的道理呢?有沒有人可以用心理學的專業知識幫我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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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土生土長的Totti應該是天主教徒吧?傷癒復出的他聽說最近表現神勇,進球數要向俊美的Inzaghi挑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