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夕,我還沒有收拾好行裝……
我要到哪裡去?我是誰?我是一位剛找到份工作、然後被派去台灣接受實習訓練的傻小子。也許,我正是居安思危,總是有點不安。我沒有準備好一切,一心只是在前往機場的途中,任由弟弟駕車送我去。可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弟弟及其現時較要好的朋友們先去看電影,然後吃吃飯,最後,輕輕鬆鬆的上機。也許,正因為我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情願也好、不情願也好,我總是以別人的意願為優先。所以,註定了的結果是先擱置行裝的事宜,馬上到電影院連看兩套電影,在附近聚餐,接著回家完成關於行裝的事,離家往機場登記後,再到機場附近的地方吃甜品,最後才回到機場,然後自己一個人走進閘口。
其實,時間應該是足夠的,只是我居安思危得很過份,在過程中,我很在意趕不上飛機而沒有好好享受這段難忘時刻。當然,一切的事情也來得非我所想的那樣,卻又彷彿來得巧合,沒有留下半點空閒。不要問我為甚麼不把我所擔心的事告訴大家,因為我知道一切已然註定好了,用不著打斷人家好意的給我安排。同時,我認為每一件事情由發生到結尾,每一刻都是考驗,每一刻都能學習些甚麼,所以,能控制的也好、不能控制的也好,我也會有意無意任由事情發生。如同老師給學生的測驗考試般一樣。我覺得你總不能在考驗當日,因應自己的狀態而要求老師更改測題罷,對嗎?
毫無疑問,今回考驗的題目是「處變不驚」和「從容不迫」。明顯,我不合格了,我不自覺在人前流露了不安的情緒。在甜品店內,四弟還如此說:「妳們看!他有多驚慌!」
可我卻如此回答:「我不是驚慌,而是不安。」
但,不論我如何解釋,她們的表情卻告訴了我,她們不信。那刻的心情,重上加重,因為我過於不安,也無法克服心理的障礙,以把自己弄得更擔心。與此同時,那刻的軟弱,是對於較早以前,某個失敗的最好證明。老實說,從到達機場登記到再往機場登機的每一秒鐘,我很清楚自己的腦內是一片空白,我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不知道在幹甚麼……
因為受不了寂寞的折磨,故在上機前,仍莫名其妙的以電話來跟胡某人閒聊。
約十二小時的航程,大概睡得不好,曾有段時刻,醒後卻睡不了,眼睛卻矇矇矓矓。那一刻,我不想擦汗因生理狀況以停留在眼球上的淚水。
「任由它流下來罷,好嗎?反正,很久沒有掉眼淚……」當時,我任性的這樣想。
閉上眼,等待淚水落下的感覺,好像等待一位不願喜歡自己的人突然會喜歡自己般,十分無奈。註定落淚的右眼,無情的放下淚珠,淚珠只好依依不捨的離開。那慢慢的、柔柔的步伐,讓我知道,淚珠不想離開右眼,不管怎樣,還是在臉上留下印記。殘酷的右手二話不說、不留情面的把淚珠送走,而我就這樣的讓右手帶走淚珠……
突然間,想起了周星馳先生電影「唐伯虎點秋香」的兩句對白,「別人笑我太瘋癲,我卻笑他看不穿」……
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