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出差都住廠內宿舍,這是第一次住中豪酒店,做同個專案的工程師大多住新開的長江假日酒店,晚上幫同事慶生時,跟兩位不認識的同事一起打D回中豪,約好十一點大廳集合,一起去寒山寺看煙火,睿媽抱著兔子娜娜準時在大廳等,卻沒看見人,又憑著記憶上樓敲了其中一間門,但糊塗睿媽好像記錯房號,另一位工程師打開門看到抱著兔子娜娜的睿媽,嚇了好大一跳,希望他不要以為睿媽半夜騷擾他,我只是糊塗忘了問清楚說要去寒山寺的工程師的房號而已。
十一點多從中豪酒店出發,氣溫極低,天空清朗無雲星星清楚可辨,穿著雪靴踏在街上,聽見自己一步一回聲,還踢出一堆玻璃碎片,仔細看才發現是水氣結成冰,酒店通往何山路的巷子一片漆黑,一度覺得自己一個人去寒山寺跨年會不會太晚不安全?走到何山路上,就看到一群又一群的年輕人穿著雪衣笑笑鬧鬧的往寒山寺走,睿媽便決定,繼續往前吧!不怕的。
才十一點多,誇張的是平常六線道的橋面已經變成四線道,交警拿著大聲公,你以為是指揮交通?錯啦!像高中時的教官一樣,在那裡維持秩序:『喂~你,你,你在這兒做什麼?』轉頭一看,一位年輕小夥子,不知怎麼的爬上人行道跟快車道的護欄,像隻猴子似的抱著電線桿,聲音也不小:『還能做什麼?就看煙花唄。』交警仰著頭,嘴上圈著大聲公罵人:『快下來。』
零下三度的氣溫,縱然睿媽帶了暖暖包跟電子暖暖蛋,仍然完全感受不到這兩樣東西的熱度,只好把暖暖蛋放在口袋裡暖相機,免得等下開不了機。雖然只有短短地一小段路,久未使用的小羊咩帽帽也重出江湖,還是冷得發抖,在路上看到賣烤蕃薯的,花了RMB1.5元,買了一個來暖手。
下飛機走高速公路到蘇州時,在路上看到個看板,『XX銀行,與您一起迎接2011年第一聲鐘響』,這幾天消息拼拼湊湊,得知今年是蘇州官方舉辦第32屆寒山寺聽鐘聲跨年,由住持敲108聲鐘響,『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這首詩人人朗朗上口,能有機會親耳聽到,稍解無法在台北看101煙火跨年的遺憾。
酒店到寒山寺,步行約二十分鐘即可到達,選擇十一點就提早出門,原本只是擔心人太多佔不到好位置,幸運的睿媽,十一點二十六分走上橋,找到人行道靠著石欄邊的好位置,面前就是寒山寺,剛站定,十一點半整,傳來清晰的鐘響,住持敲鐘了……在冷洌的寒風中,倚著石欄俯瞰京杭大運河,寒山寺燈光倒映在水面隨著波浪搖曳,天空黑幕飄著一朵朵滿載希望的天燈,一聲聲清遠的鐘聲,就這樣清晰的飄入耳中,原來,夜半鐘聲是真的能傳到客船上的呢!轉頭看看四周,天啊….怎麼橋上突然變得這麼多人?不只是人行道,連車道上也都佔滿了人,就這樣清越的鐘聲伴隨著因車道被行人佔領而塞車引來的長按喇叭聲,配上交警圈著大聲公嚷嚷:『讓讓道,讓讓道。』『去去去,別在這兒。』或許是鐘聲的安撫作用吧?在這背景吵雜喧嘩的氣氛裡,反而有種奇妙的寧靜感。
過了十二點,蘇州各地都放起煙火,寒山寺卻毫無動靜,耳旁傳來『唉呀~不會今年不放煙花吧?』『走了,走了,不放煙花了。』睿媽觀察到剛來時京杭大運河明明還容許幾艘大型砂石船通過,現在卻只有一艘閃著燈的警用船緩緩移動,河面好像淨空了,這不像沒煙火的樣子,儘管已經冷得兩腳發抖,還是決定留下來繼續等。果然沒錯,到了零點十一分,第一朵煙花在眾人驚呼聲中升起,美麗的花火在黑幕中流洩,彷彿兜頭倒下一盆又一盆色彩繽紛絢麗的煙花雨。
煙火長達八分鐘,引得觀眾連連驚呼。
拿著相機又拍照又錄影,手都凍得直發抖。在台北跨年時,一群人擠在街上,一起倒數5, 4, 3, 2, 1~新年快樂!然後看到陌生人也照樣亂抱一通。相較之下,蘇州人保守含蓄多了,當睿媽被這美麗的景象感動得大吼大叫:『哇…好漂亮喔!好幸福喔!新年來了,大家快樂!』附近的人依舊很鎮定的不為所動,顯然認為這個左手抱著兔子布偶、右手拿著相機猛拍、嘴裡還亂喊亂叫的女人八成是腦袋凍壞了。
散場時的人潮佔滿整個橋面,停在外側車道的車子也開動了,這些人就這樣大喇喇的佔領車道慢慢踅著,只敢走在人行道上的睿媽打從心裡佩服他們。
兩輛消防車在路口待命,兩旁的人群依然多到驚人,非常熱鬧。出差蘇州這麼多次,從來沒聽過寒山寺鐘聲,也沒這麼近距離的看過煙火,真是不枉睿媽在零下三度的氣溫下,抱著兔子Dina走出溫暖的酒店房間,在冷風中站了一小時啊!
希望新的一年,能有足夠的智慧和毅力,完成規劃好的計畫,有勇氣去迎接一切挑戰。也祝各位親愛的朋友們身體健康,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