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又是母親節的到來,對我來說,卻是個掙扎的時刻。母親糖尿病末期帶來的併發症持續著,上周末趕往北加探望,主要是準備要對她的右腳進行截肢,剩下的那隻腳已經沒有血液循環,加上感染勢必得摘除…。
最糟的是,目前她的身體相當虛弱,能否經得起這種大手術都是問題,但若不截肢的話,她的生命將會終結。面對此種境況全家陷入天人交戰,但眼前是完全沒得選擇,我們能做的只有祈禱。後因藥物排斥問題,手術延至下周進行。
在醫院看著輪椅上的母親,相隔一個月她更加憔悴,更令我訝異的是,經過這一個月時間,她已經無法開口講話,兩眼無神直視著前方,任我們怎麼喊,她都沒有反應。後來我發現了,她的兩眼已經失明,對我晃動的手完全沒反應,此時她一定相當害怕,才睜大著雙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到。
存在黑暗的世界,她心裡承受的恐懼和無助之大,絕非我們外人可以想像。此時我真的不知該怎麼形容感受,在陪伴洗腎的三個小時裡,她顫抖的左手想拔掉右手上的管子,我一次一次地攔阻,並嘗試用自己的體溫傳遞關懷,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旁邊,但在此時此刻,我還是哽咽著把長久以來,想要說的話都告訴她:媽!母親節快樂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