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又失蹤了?』
裝潢華麗的飯廳內,一張大桌上擺滿了各式精緻的料理。
聽著一旁宮女傳來的消息,皇上憤怒的連剛喝進的水都差點吐了出來。
皇后有些尷尬的看向坐在一旁的祭。
『哎呀!我們櫻也真是的!就是這麼愛玩!』心裡一邊埋怨那就是不給面子的傻女兒,一邊扯起無奈的笑容,拿起祭的碗,想幫他盛些菜。
『好女婿啊,我們就先吃吧!別理會櫻那丫頭了。』加入了幫忙盛菜的行列,皇上擔心這自己越看越喜歡的好女婿會打起取消婚約的念頭。
心裡閃過一絲鬱悶,祭仍不變掛在臉上的笑容,他有禮地接過皇上遞來的碗,意思意思的吃了幾口。
『皇上,皇后殿下,請別責怪櫻了。會讓她感到這般不愉快,想必都是我的問題。』
語畢,祭垂下眼,一臉憂傷的樣子,看的老夫妻好是心疼。
『皇上,皇后殿下,小的想等櫻回來再一起吃。』
『好啊,當然可以!當然可以!』
聽到祭的請求,老夫妻忙不迭地點頭答應,隨即命人馬上到櫻的房內佈好餐點,讓櫻與祭能有單獨相處的空間。
『那麼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禮貌的點點頭,祭便轉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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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間內,兩道人影正展開激烈的廝殺。
金髮男子快速地揮舞著劍,劍法看似凌亂卻直指敵人要害,絲毫不留情,一看就知道他要將敵人逼至死路。而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卻也以驚人的速度閃避著攻擊,不時才會舉起劍防禦,身上雖然多了幾道血痕,但也不改他從容悠閒的表情。
『身手不錯嘛。』眼神閃過一絲讚賞,但在陽光面容上扯起的笑容卻是多了幾分殘暴,鳴人注意到對方一直閃避,顯然是不想出手。
『好說好說。』牙保持著平時的笑容,心裡則暗叫不妙。
眼前的男人十分棘手,而且牙也清楚地知道這名為漩渦鳴人的敵人還沒有使出全部的實力。
所以他在等待時機。等待鳴人一步步的落下他所設的圈套後,再下殺手。
面對鳴人凶暴快速的攻擊,牙只能盡力的躲避,看著身上越來越多的傷痕,他知道等鳴人拿出真正實力後他可不會只有這樣的小傷口,而是會陷入斷手斷腳的慘況了。
可惡,那個人到底在等什麼!
注意到牙不斷偷偷張望著一旁的鳴人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加重了攻擊的力道,打算速戰速決。
從剛剛開始鳴人便注意到牙身後的門隱隱有道人影佇立在那,看來那人是打算趁自己一心一意要解決牙而無暇分神的時候來行刺!
看來是不能活捉給師父審問一番了!鳴人打消了原本想活捉人去逼問的念頭,心一橫,在下一秒突然改變使劍方向,令牙一個閃躲不及、就這樣看著劍刺入自己腹中。
『可惡!』吐了一口血,牙冒著冷汗沒有叫出聲,注意到那個人發出的暗示,他用力的捉住鳴人握著劍的手,朝那閃過一絲不解的臉嘲諷的笑了笑。
『去死吧。』在鳴人看到自牙身後那扇門緩緩走出來、並握著劍的祭,牙將方才鳴人自信的對他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主人!趕快殺了…唔!!』原本燃起一絲希望的心在祭從他身後一劍刺下後被澆熄殆盡。
只見祭掛著優雅的微笑,慢慢的將劍從牙背後刺進、直至劍穿透了牙的身體再繼續往前刺入鳴人體內。
『你…』想掙脫卻仍被牙死死抓住的鳴人訝異地看著連殺了自己人都面不改色的祭,他狠狠的吐了一口血,發現吐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劍上…有毒…』一股刺痛直搗心窩,毒性發揮時間居然只要短短幾秒鐘,看來這藥的毒性絕非一般…!
冷冷地抽出劍,看著部下因自己塗在劍上的毒狂吐血的模樣,祭卻不為所動。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你的部下…』強忍著不斷襲來的痛苦,鳴人扛起已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的牙,看向這未來駙馬爺的天藍色眸子裡滿是熊熊怒火。
像是沒注意到鳴人如火的目光,祭悠哉地走至椅子並坐下。在鳴人眼中看來,這冷血無情的男人根本沒把人命當一回事。連自己的部下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掉。
緊緊的環住牙,鳴人步履艱難的帶著牙往窗外跳下去。
跳下去的那瞬間,他聽到了祭語帶輕鬆,好似聊著不過就是死了一隻螞蟻罷了的語氣說道:
『失去了用處的人就是留著也不過是個廢物,這樣還讓他死得有貢獻一點。』
看著鳴人離開,祭一改往常輕鬆的表情,深不見底的黑眸深沉的瞧著窗外。
看來公主身邊待的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哪。
漩渦鳴人,今天放你一條生路,以後一定要好好陪我參與這場遊戲啊。
雖然你的結局和其他人一樣,都將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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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鳴人將牙放置在宮廷一處角落,看著牙蒼白的臉,他只是皺皺眉,便轉身離去。
雖說被自己人背叛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畢竟牙也是要危害國家及重要朋友的人,遲早也會死在自己手中,倒不如先在就將他放置在這,一個人靜靜地死去吧。
方才會把他一併帶出來,也不過是一時同情他遭主子背棄罷了,現在他是死是活,也不關自己的事了。
抹掉自嘴角流出的黑血,鳴人停下腳步,痛苦的揪住衣領。剛剛在他中劍的那一瞬間,幸虧他趕緊改變了運氣方式,才沒有像牙一樣馬上陷入昏迷,並且還能夠揹著牙走這一段路。
『鳴人?』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細細柔柔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是個鳴人熟悉到不用轉身也能猜到的人。
『雛田大人。』因為不想讓身後的少女看見自己胸前那怵目驚心的傷口及嘴角旁一直流出的黑血,鳴人只是繼續往前走,沒有像往常般跟少女聊個幾句。
查覺到男子的不尋常及他衣服後微微透出的血跡,雛田小跑步的追上前抓住鳴人的衣角。
『鳴人,你受傷了嗎?』文雅秀麗的臉上滿載著擔憂,深怕眼前的人出了什麼大事。
見鳴人仍不肯回頭,她只好走至鳴人面前,豈料竟被鳴人胸前的傷嚇得倒吸了一口氣。
『這傷口沒什麼。』皺起眉,鳴人不希望嚇著眼前的雛田。
畢竟自小時候認識以來,這柔弱的如花朵般不堪一擊的少女,是十分害怕看見自己身邊的人有任何病苦傷痛的。
意外的是少女這次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含著淚,小手握住鳴人其中一隻手。
大朵大朵的淚珠不受控制的滑下臉龐,雛田顫抖著手拿出自己的手帕,替鳴人擦掉嘴邊的血跡。鳴人倔強的別過頭,大掌握住雛田纖細的手腕,不讓少女繼續為他擦拭血跡。
『放心,我沒事。』
『可是…你的傷…』感受到握住他的大掌正在顫抖,雛田知道鳴人正在逞強。
『只是不小心弄到的傷,不礙事的。』
看著鳴人不願與她交會的湛藍雙眸,連身受重傷都不願意坦率的說出來…
為什麼,即使有傷在身也不肯誠實的告訴自己呢?難道自己對鳴人來說是如此不可信任的人嗎?
明明自己是比其他人更不願意看到鳴人變成這副模樣的啊!
注意到雛田難過的神情,鳴人溫柔的拍拍她的頭,輕聲拋下一句話,便迅速離去。
『真的不礙事,不用擔心。』
還記得他們的初遇是在雛田約莫八歲時,當時小小的女孩在跟著兄長及父親來到皇宮辦事的途中,因為被宮內美麗的花園吸引而走失的時候,女孩無助地蹲在地上哭泣,一隻小小的手摸上她的頭,如陽光般閃耀溫暖的笑容安撫了她害怕的情緒。
『別怕,有我陪著妳呢。』
自那時起,那人成了她的太陽及藍天。當時心中一絲小小的悸動在不知過了多少年更是變成了濃厚的愛慕之心。
『鳴人…我喜歡你啊…』少女悠悠的呢喃著,只可惜想要將心意傳達之人早已離她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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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在這!』
盡興的玩了一整天、最後由鼬護送回皇宮的公主心滿意足地哼著小調走回房間,卻在看到坐在房內的人坐在滿桌食物前笑著朝她招手後馬上沉下臉、轉身就走。
『唉呀,公主殿下真是無情呢。』
笑著搖搖頭,祭馬上站起身拉住櫻的手,雖然櫻馬上不給面子的甩開對方的手,但她發現那與女人同樣纖細的大掌力道卻大得讓她無法掙脫。
碧眸覆上一層怒意,她朝祭大喝道:
『放肆!還不快放開本公主!』
她惡狠狠地瞪著祭,沒想到這討人厭的男人竟沒有鬆開手,反倒把櫻朝自己拉近。
雖然想反抗掙扎,但是無奈女人的力道終究比不上男人。
『放開我!』雖然想過朝祭身上狠狠的揍個幾拳,但是她訝異的發現她一直以為虛弱的需要人保護的這名男子身手居然非常好。
因為這男人總是隨身帶著護衛…所以她以為祭是個毫無自保能力的人。
輕鬆地接住櫻揮來的拳頭,祭輕聲笑道。
『如何,公主殿下。被我騙了嗎?』俊顏劃開一抹邪氣的笑,他將櫻撲倒在床上。
在公主殿下開口大叫前他摀住對方的嘴,祭低下頭在她耳畔低語。
『叫也沒有用,宮女們都被我打發走了。』
看著櫻即使害怕地顫抖著身體卻仍頑強抵抗、一雙碧眸泛著淚卻還是瞪著他,因為方才一番激烈掙扎而變得相當寬闊的衣領暴露出一片胸前春光,姣好的面容在發現春光外洩後羞紅了臉,令祭不禁一陣心猿意馬。
抑制住強吻對方的衝動,他滿意地看著已不在掙扎反抗的櫻。
換了個姿勢,祭躺在櫻身旁,手臂緊緊地將女子圈在自己懷裡。
『放開我。』淚一滴滴滑過櫻的臉頰,她輕聲對祭說道。
平時好聽朝氣的聲音此時竟是夾雜著許多無奈及憂傷,聽得祭不由得皺起眉頭。
『就這麼討厭我嗎。』嘲諷地笑了笑,祭鬆開了手,看著一獲得自由就馬上離開他的女子。
他不禁回想道,小時候曾經養過一隻美麗的鳥兒。他明明十分的寵愛那隻鳥,但鳥兒卻趁著籠子壞掉的時候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如果越是珍愛的東西就越容易失去,那就只要緊緊地去抓住它就好了。自那時起,他總是這麼想。
而櫻,就好比是當初那隻美麗的鳥。
為了不讓她離他而去,他只好想盡辦法將她緊緊綁在自己身邊。
『你會看上我只是為了你的野心以及你們國家的未來罷了。』望著仍躺在床上的祭,櫻突然覺得十分可憐這名男子。
剛剛被男人擁在懷中時,她發現對方是個十分空虛且寂寞的人,而且…躺在祭的懷中,她也深深體認到另一名男人對她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佐助。
除了這名男子,她這輩子大概不會再對其他男人有任何戀慕之情了吧。
櫻淡淡地開口:
『放棄吧,我們並不適合。』這場由利益及野望構成的婚姻,對他們兩方都沒有任何好處的。
聞言,祭馬上從床上爬起來,他走向櫻。這次櫻沒有逃避,美麗的眸子直直地望進祭的黑眸裡。
祭的大手捧起櫻姣好的臉龐,好看的面容此時只有滿滿的心碎及憂傷。
『可是櫻,我愛妳。』
第一次看到對方流露出如此真實的情感以及表情,讓櫻有些愣了愣。
突然,一陣敲門聲落在櫻的房門上。
『公主殿下。』是天天的聲音。
放開手,祭朝櫻頭上落下一吻,聲音有些嘶啞卻十分溫柔。
『我會慢慢讓你愛上我的。』
祭走去打開了門,看著天天身後還站著佐助,他沉著臉,一邊舉起手示意天天不必向他行禮,在走出去與佐助擦身而過的同時,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會把她搶過來的。』
待祭一離開,櫻馬上腿軟的癱坐在地上。
看著緊張地朝她跑來的天天以及鐵青著一張臉的佐助,淚又再度潰堤。
『佐助…』在看見佐助的那一瞬間,一顆提吊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在祭的懷中,她一直想著佐助、望著祭的黑眸,她也想到佐助也是時常用著同樣的黑眸寵溺的看著她。
看著公主哭得唏哩嘩啦的,天天跑去把房門關了起來。在確定房門已被鎖起來後,佐助才慢慢走到櫻身邊蹲下、輕柔地將她擁入懷中。
緊緊地回抱住佐助,櫻努力的在佐助身上嗅著那股讓她安心的氣息,手緊緊的勾住佐助的脖子,一點也不願意放開。
如果…如果能一直待在佐助的懷中,那該有多好。她心想。
『佐助。』
『嗯。』
『不要丟下我。』
『不會的。』抱著櫻喬好了位置,佐助坐在地上,讓櫻舒服地靠在他懷裡。輕輕拍著櫻的背安撫她的情緒,佐助想到祭看著他的眼神中有著藏不住的忌妒及羨慕。
乖乖地待在佐助懷中,任佐助及天天幫她擦乾臉上的淚水、整理好衣領(當然這是由天天負責),櫻一掃方才的陰霾,很快地就變回以往樂觀開朗的表情。
『公主殿下。』
『嗯?』
『其實我們是帶著皇上下達的諭令前來通知您的。』皺著眉頭聽著天天對她畢恭畢敬的講話,原本想出聲糾正,但卻看見對方的臉上竟是一副努力憋笑的神情。
她又抬頭看到佐助也是掛著一副不知如何開口的尷尬神情,櫻奇怪的看著兩人。
『有什麼事這麼好笑嗎。』
『這…還是由將軍大人親口告訴您吧。』看了看佐助,天天馬上站起身去收拾床上的凌亂。
『佐助,怎麼了嗎?』聽到天天這麼說,公主殿下就更加好奇了。
『就是…那個…』原本就不是很擅長說話的佐助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一張英俊的面容隨即覆上一層可疑的紅暈。
看著佐助難得的慌亂,櫻吃吃的笑了起來。
接收到將軍大人需要救援的眼神,天天這才開口解圍,順便附上一連串的大笑。
『公主殿下要和將軍大人渡蜜月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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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雛田一邊抹掉臉上的眼淚,一邊往前走時,她聽到一陣虛弱的呻吟。
循著聲音的來源,是從一片草叢內傳出來的。她輕輕地撥開草叢,赫然發現一名黑衣男子滿身是血的倒臥在那。
男子身上有多處被劍劃傷及刺傷的痕跡,雛田小心翼翼地靠近,聽到了男子斷斷續續的微弱聲音。
『救…救我…』
雖然不知道男子的來歷,但心軟如雛田,她自覺不能見死不救。
找了附近恰巧經過的衛兵,她請衛兵幫她找來了到宮中辦事的寧次哥哥,由對醫術稍有涉略的兄長做了應急的處理,便命人把這名命危的男子帶回了日向家。
起初寧次原本不太同意妹妹把這路邊不相識的人帶回家去,但也不好把人丟在一旁慢慢死去,便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聽到大夫嚴肅的告訴他們這男子身中劇毒,恐怕命不久矣,雛田皺起眉頭,突然想到:
鳴人也是從那一方向走出來的,而且他也身負重傷。
兩人在同時同地受著同樣嚴重的傷,若不是湊巧,那還會是什麼?
《公主逃走中 待續》
~後記~
芬妮又來更文啦!!
目前看起來應該是會一鼓作氣把這一系列更完吧!
還有啊,這篇裡面有我第一次寫的一點點的鳴雛(害羞
不知道大家覺得如何OWOˋ
然後呢~我又開了兩個新坑哦呵呵呵
期待一下吧!!
是說芬妮昨天量身高,又長了兩公分哦!!
這把年紀了還能長高,真的備感欣慰啊(小花)
把文章放到站台上來才發現,這篇字數比平常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