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陳水扁呀。」李小姐說。
『嗯？』我很納悶，『為什麼這樣說？』
「你剛剛總共講了四個“不”和一個“沒有”，這就是陳水扁所說的
“四不一沒有”。」
『很冷耶。』
「你知不知道上班族也有所謂的四不一沒有？」李小姐又說。
『不知道。』
「不要打我、不要罵我、不要扣我薪水、不要開除我，我沒有打混。」
李小姐說完後，哇哇地笑著。
『…………』
我冷到說不出話來，看了看禮嫣，她似乎也覺得咻咻寒。
李小姐的笑聲像鮮血，引來了小郭這頭鯊魚。
「這裡好熱鬧喔。」他轉頭看著我，「咦？你為什麼沒帶公事包？」
『說來話長。』我說。
「少在那邊裝神秘。」他哈哈大笑，「你根本就是忘了帶！」
『神秘也比你便秘好。』我回了一句。
「不錯。」李小姐拍拍我肩膀，「這句話有三顆星。」
我不想再跟小郭和李小姐閒扯淡，跟阿樺揮揮手後，走向我的辦公桌。
只走了七八步，便聽到後面又有人問：「為什麼沒帶公事包？」
現在是怎樣？不帶公事包有那麼偉大嗎？
我一時衝動，邊說邊回頭，『不爽帶不行嗎？』
說完“嗎”這個字後，嘴形保持大開，久久無法闔上。
「當然可以啊。」副理冷冷地說，「你不爽上班也行。」
『不要打我、不要罵我、不要扣我薪水、不要開除我，我沒有打混。』
我情急之下，說了李小姐所謂的四不一沒有。
「到我的辦公室來。」副理哼了一聲，便往前走，背影看來像隻公雞。
我畏畏縮縮跟在他身後，像一隻做錯事的小狗。
進了副理的辦公室，我輕輕把門帶上。他坐了下來，眼睛直視我，說：
「上次叫你寫服務建議書的那件案子，下星期招標，你跟我一起去。」
『好。』
「簡報資料準備好了沒？」
『還沒。』
「趕快弄一弄，這兩天拿給我看。」
『是。』
「好了。」他靠躺下來，「你回去工作吧。」
『就這樣？』
「不然還要怎樣？」
『如果只要說這些，』我很納悶，『在外面說就好啊。』
「笨蛋！你喜歡我在外面大聲罵你嗎？」副理開始激動，
「我是給你留面子！」
『喔。』我摸摸鼻子，趕緊逃離。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打開電腦，想整理簡報的資料。
但隨即想起服務建議書還留在吃早餐的咖啡館，根本無法做事。
我嘆了一口氣，左思右想該怎麼辦？
「喂。」李小姐走過來，「你又在混了。」
『我哪有。』我看了她一眼，『妳才混吧，到處晃來晃去。』
「你似乎很緊張？」
『沒……沒有啊。』
我背對門坐著，在心理學上這是一種容易產生不安全感的狀態。
每當傳來喀喀的開門聲音，我總會反射性地回頭看一眼。
雖然知道老闆這時候不會出現，但心裡隱隱覺得不安。
好像是正幫小偷把風的人，只要看見閃爍的亮光，就以為是警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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