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徹的練習本 我想說的都在故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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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上『情緒訓練』課？很棒的喔！」還在屏風表演班工作時，某天晚上月姐這樣問徹。

 

「嗯。等我忙完，待會兒就去。」徹回答。

 

其實已經記不得當時在忙些什麼了？也或許在意識裡，徹根本不敢去上那門課。

 

情緒訓練主要是教育演員如何管控自己的情緒，其中的重頭戲是學習「哭」。

 

近年來一直鼓勵推動「全民哭泣運動」的國修老師，毫無疑問地，是一個哭泣高手，不止寫的劇本、導的舞台劇賺人熱淚，哭更是一絕，聽說只要幾秒鐘就可以哭到熱淚盈框。

 

「哭需要學習」是個值得被討論的問題。

 

基本上，哭泣是人的本能之一，照理說，應該跟其他的表情一樣，不需要經過學習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真情流露才是。然而，真實的狀況卻不是這樣，可能使因為哭是軟弱的象徵，也可能是因為小孩的哭聲會讓大人覺得心煩氣躁，因此，「戒哭」、「壓抑哭」或「控制哭」成為人成長的必修課程。

 

徹從小就是一個愛哭鬼，一點什麼小事或碰傷就哭得沒完沒了。

 

正所謂「男而有淚不輕彈」，一心想要把徹教育成鐵錚錚的漢子的徹媽，決心要幫徹戒掉愛哭的壞毛病。

 

某天，不記得為了什麼事，徹又大哭了起來。於是，徹媽很生氣地打了徹一個耳光說：「你再哭我就打到你不哭為止…….。」之類的。

 

不記得挨了幾記耳光之後，徹終於斷念地停止了哭泣，而且從那之後，也很少放聲大哭〈最多只到熱淚盈框的程度〉。

 

不過，話說回來，小孩子的記憶是很難容易錯誤的。長大以後，徹曾經向徹媽詢問這件事。

 

「我哪有那樣打過你？最多只是做做樣子嚇嚇你而已。」徹媽很堅持地這樣說。

 

事實到底如何？似乎已經不再重要，徹媽雖然囉唆了一點，但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更別提，徹長大以後，步入刀光劍影的都市叢林後，逐漸知道以堅強武裝自己有多重要，特別對一個像徹這樣長相不夠友善的男人來說，各種麻煩就像鐵沙被吸鐵吸引般自然而然地直撲而來，躲也躲不掉，閃也閃不了，不管是面對黑道威脅、遭人栽贓抹黑誤解或者面臨情變，哭泣都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有時候還會讓事情越變越糟，甚至還會被人說成「娘」，或沾上「同志」疑雲，如果在眾人面前大哭，恐怕一輩子都會被貼上「軟弱」的標籤。〈上述這些麻煩比較不會發生在女孩子身上。〉

 

漸漸漸漸地，徹變得堅強而臭臉起來，當然在那同時，也逐漸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這世界上有許多事一旦學會就不容易忘記，比方說：騎自行車。

 

也有些事一旦戒除之後，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恢復，比方說，隨心所欲地哭泣，還得特地上課去重新練習。

 

有時候，徹看到可以不顧大眾眼光可以自然而然地哭泣的人，真是既羨慕又佩服。

 

然而，有時候，「哭泣」可能也是一種禮儀上的必要。

 

徹很小的時候，交往過一個女友，女孩的媽媽在無預警的某一天跳樓自殺身亡，警方為了排除他殺的可能性，花了些時間進行調查；之後家屬為了等候下葬的黃道吉日，喪禮又延宕了幾個月，以至於女友在喪禮上根本哭不出來，而被親戚鄰居指為「不孝」，殊不知，他媽剛過世的第一個月，女孩可也是天天哭泣，讓人看了都難過。

 

「可能是之前哭太多了，把難過的情緒都哭光了吧！」某天女孩對徹這樣說。

 

徹相信，真正傷心到極至，很可能會流不出眼淚。畢竟，眼淚不是難過的必要條件。

 

不過，也許是年紀大了；又或者最近真的壓力有點大，徹的淚腺有重生的現象，在獨處時，看到感人的影片或故事越來越容易有哭泣的衝動，有時候在不知不覺中，眼淚已經奪框而出。

 

哭泣到底有沒有紓解壓力的功效？徹不能確定。

 

但很希望等待塵埃稍落定後，可以去旅行散散心。

 

《徹的話》

1.          最近依然生活在壓力下。

2.          書籍的話，想推薦漫畫《死亡預告》。

3.          DVD的話，看完《Code Blue》很不賴的作品。

4.          上週沒時間去看電影。

5.          你愛哭嗎？你對哭泣有什麼看法呢？

(圖說：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