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要從某個除夕夜說起。
要說起「叛逆」這檔子事,得回溯到徹的國中時期。徹國小畢業後,搬離了原來的居住地,來到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爸媽本來都以為把家遷到著名的文教區,對徹的學習有一定的幫助,誰知道,這一搬,卻莫名地按下了徹的「叛逆」按鈕,原本在國小還溫文順從的徹,變成了一個超會蹺課的小孩。
國二那年,徹的蹺課創了紀錄,全校除了一位患有血友病的的同學外,沒人跟得上徹缺課的紀錄。徹蹺課不是為了什麼為非作歹、睡懶覺,充其量,不過是覺得去學校壓力太大而已。離開學校,徹通常都是躲在家裡,自己唸書,反正徹的爸媽都上班,白天家裡根本沒人。好在國中的功課簡單,苦讀參考書就可以過關。
但缺課過多,畢竟不是好事。於是,年夜飯後,徹爸與徹懇談:「你這樣下去打算怎麼辦呢?」
說真的,國中時代的徹,對未來一點憧憬也沒有,倒是常覺得活下去也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見徹沒反應,徹的爸爸繼續說:「我們家本來有大把房子田產,大陸淪陷之後,也全沒有了。我不過是一介小小公務員,沒辦法留什麼財產給你,你呢?個子小小,又沒力氣,要靠勞力吃飯,是沒辦法的。如果再不好好唸書,長大以後該怎麼辦呢?」
接著,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的話,著實讓徹思考了一陣子,但情況沒什麼改善。徹繼續蹺課,不過隨著聯考接近,花在唸書的時間越來越多。
在那個高中聯考有如登天般的時代,徹依然不辱使命考上一所學校,只是沒念多久就被退學了。
徹的家人都很會唸書,就連遠在香港的表姊們,清一色都念香港大學。徹的壓力可想一斑。
幾個月以後,徹考進世新的五專部。接下來的五年,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反而念了很多的書,不過,家人見到徹時,總忍不住地搖搖頭。
「未來能怎麼辦呢?」不只是徹爸,每個家人見到徹,頭頂都浮現這個問題。
五專四年級時,徹想說,既然念了世新,不如以後去幹記者吧!於是翻了翻報紙的求職版,才發現----想當記者至少得大專畢業(而且不含五專。)。
這時候,徹心頭一驚,原來徹辛辛苦苦念了五年的專科,還不算大專阿!就連想當記者都不可能!
非念大學不可了吧!徹告訴自己。
最初想當完兵去紐約念視覺設計,不過在徹的政治學啟蒙老師的建議下,想著,如果可以去念念台大也不錯,於是,認真地念了書,考進台大政治系。(先回答佩的第一個問題,是不是每個認真唸書的人都有機會念台大?答案----也許是吧!)
如果,你們要問徹,念台大有什麼意義?
我只能告訴你,徹念台大的那幾年,比較常看見徹爸的笑容。(雖然我們還是因為政治立場的不同,經常對罵。)還有就是,台大的學習環境其實挺不錯的,至少很自由開放,有機會遇到一些有主張與熱情的同學。
是不是念了台大就比較有前途呢?這一點徹就不敢保證了。
徹在台大念財政學時,當時的老師林華德(這個人後來變成國票金董事長,現在不知道是不是被關了?)上課時有次對同學們說:「仔細看看你們周圍的同學,說不定以後有些人會是大企業家,有些人會變成推動國家的大官,也些人會成為有學術成就的學者。」
徹猜,哪時候,沒人看我吧!哈哈!
所以呢?當時留著長髮、戴著耳環、手鍊、項鍊坐在教室角落的徹忍不住這樣問。
大學畢業後很多年了,徹的確有些同學在政壇嶄露頭角,有些同學成為銀行、大企業的核心幹部,有些同學唸完PHD開始在大學教書,可是真說有什麼決定性成就的,目前為止,一個沒有。
一般人所謂的「前途」到底是指什麼呢?
寫到這裡,就不能不提提徹的好朋友蟑螂了。
蟑螂是徹朋友中數一數二的天才,如果你看徹的故事夠久就會知道,徹曾經改編他的故事寫成《關於蟑螂的二三事》短篇小說。
蟑螂念東吳大學政治系時開始炒股票,因為眼光準確,下手夠狠,著實賺了不少錢,大學沒畢業,就開著進口轎車上下課,為了方便買賣股票,手裡總是拿著一支黑金剛(早期的行動電話,一支要價十幾萬台幣。)。如果不是因為逃避兵役,蟑螂根本不想上學,在這樣的心態下,他大學念得跟醫學院一樣久。
某天一堂不得不去上的課,上到一半時,手機響了。蟑螂拿起電話,就往教室外面衝。接完電話,回到教室後,老師臉色鐵青地叫住他,訓斥了他一頓。
徹猜,那通電話,八成是股市營業員捎來壞消息。蟑螂一臉不爽地看著老師說:「請問老師,你一個月賺多少錢?開什麼車?」
老師被他這麼一問,完全說不出話來。
接著蟑螂得理不饒人地說:「我不懂要念這麼多書幹嘛!你念到博士,也不過就是在報紙上投投稿罵罵人,教教學生,一個月賺不到十萬吧!我一天股票進出就不止賺這麼多了…….。」
這樣的蟑螂,最後當然沒辦法畢業。(不過,這兩年聽說他皈依佛門了,徹很想見見他現在的樣子。)
蟑螂對老師的態度一點都不可取,雖然壞老師很多,不過,我們還是得給老師適度的尊敬。
徹有朋友算過,如果不念大學去擺地攤或賣鹽酥雞,說不定可以賺更多錢,也可以有更具體的一技之長呢!
但是徹想說的是----唸書有其價值。
以徹的經驗來說,多念點書,起碼可以增加理性判斷事情的能力,更何況,由於網際網路的發展,拉近了人與人、國與國間的距離,未來的競爭是全球化的,我們的對手不只是這個小島上的人而已,我們勢必要面對很多其他國家的挑戰,所以提昇自己的學習能力是必要的。
徹有時候會想,現在的我、在英國唸書時的我、念台大時的我、念世新時的我、被退學的我和小時候那個成天蹺課的我,那一個是比較好的我呢?
說真的,我覺得都一樣。
人的價值,除了外在的label和經歷之外,自我的肯定是很重要的。如果你覺得自己是顆鑽石,那麼就算是身處不好的環境裡,你還是有機會成為顆鑽石,如果你自貶為塵埃,那麼就算把你放進哈佛大學,你依然是一顆塵埃!
不知道,這樣沒有回答到你的問題?
說到底,徹不是什麼激勵或生涯規劃的專家啦!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總之,人要好好珍視自己。
《徹的話》
1. 「東大特訓班」是台灣亂譯的漫畫名稱啦!那部日劇的正確名稱是「Dragon櫻」。
2. 最近看了「古佃任三郎」完結篇,超讚!
3. 電影的話,「奪魂鋸二」很不賴!另外想看「翡翠森林狼與羊」。
4. 書的話,強烈推薦「小王子」,徹每年過年都會重看一次,沒看的人請去找來看。
5. 徹知道,有人喜歡可以第一時間收到電子報的消息,所以在PCHOME個人電子報裡面開了一個《徹的練習本》,你可以在那邊訂閱,看完之後,再回到這裡留言!
6. 這一篇報完全不符合新年的氣氛,所以新年前會再發一篇電子報!
7. 哈哈!總算有點想寫東西了。
8. 你覺得人的價值是什麼呢?來留言吧!
(圖說:大通公園的雪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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