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急促的電話聲擾亂了一場春……啊!不是啦!一場美夢。
「喂……」我閉著眼摸往鈴聲方向,心不甘情不願的接起電話。
「阿如啊!妳擱勒睏喔!」是媽咪。
「嗯……」
「日頭攏曬腳穿啊,緊起來呦。」奇怪,老媽今天怎麼沒有用台灣國語跟我講話,反而一口再流利不過的下港腔。
「好啦!我起來了。」敵不過老媽的催促,我坐起身來。
「媽咪,妳在哪裡啊?」正常的話,媽咪打電話來總是會說國語才對。
「阿我底阿媽這啦!」原來在外婆家。
「喔!莫怪妳攏公台語。」我入境隨俗陪老媽說台語。
「妳阿公阿媽問妳當時麥乎伊做阿祖啦!」
我就知道一大早老媽打來準沒好事,媽咪知道我的生活習性的,跟貓頭鷹一樣是夜行性動物。白天除非有約會,否則見光死的我總是--躲在被窩裡,夏天吹冷氣,冬天吹暖氣,生活多愜意。
外公外婆打從大學聯考放榜那年就開始對我疲勞轟炸,直嚷著要我快點嫁,好讓他們抱曾孫。我總是以課業繁重作為藉口,以應付他們老是問我要嫁了沒的壓力。
好不容易拖過四年,畢業典禮那天他們又開始另一波疲勞轟炸。
似乎是怕我嫁不掉,每次見面就問我有沒有男朋友啦,交往的如何啦。然後又慫恿我,說什麼隔壁的小王年輕有為又英俊,對街的小李身強體壯又有錢,看我哪時有空來去對方家泡個茶。
我哪會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要我這個新時代女性去做遠古時代才會相的親,門兒都沒有。不過為了不辜負他們老人家對我這個長孫女的期待,我一直都沒有明確的拒絕,只說最近工作忙,比較沒時間,等我有空再說。
直到有一次陪媽咪回娘家,外公外婆拿出一只絨布盒子,語重心長的對我說,他們連我結婚時要佩帶的首飾都幫我準備好了,他們多希望看到我當新娘子時有多美麗。一向吃軟不吃硬的我,臣服在兩位老人家的柔情攻勢下,答應他們我會趕快嫁掉。
就這樣,相親這個陰霾就整天籠罩在我頭頂。
媽咪幾乎每個禮拜都會來電跟我說這個星期的貨色如何如何,要不要回台南相個親。我不是用這個禮拜太忙了回不去來拒絕,就是說對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來塘塞。不過該來的還是躲不掉,還是得去面對。
「媽咪,妳以為我是聖母瑪麗亞喔!可以不結婚不做愛就懷孕是嗎?」我開玩笑的說。
「阿妳是在三八什麼啦!阿妳就趕快給它結婚啊!妳不知道你外公外婆一直催我我也很煩啊!妳就回來相個親,也算給他們一個交代啦!」媽咪用外公外婆聽不懂的台灣國語小聲的對我說。
其實媽咪是最瞭解我的人,她知道我漂浮的心根本停不下來。一直不想交男朋友不想結婚,不是不需要被人呵護被人疼惜,而是有著一顆不安定的心。
「好啦!我這禮拜回去就是了。」
最後還是不得不臣服於老媽的淫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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