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我還沒報到歸建之前不久的事,據同袍說,病患過世之後,大家全是年青大兵,誰也不以為意。再說這裡是外島的外島(上圖最下方右邊的那個小島),沒有師公可找,因此什麼儀式也沒做。
大寢室共有前後兩個門,晚點以後通常就將後門關上,以粗木條頂住。只開前門出入,因為前門站有衛兵。(晚點不是「晚上的點心」,當過兵的人知道那是什麼。有個笑話,說有女生覺得當兵很好,每天早上吃早點,晚上還有晚點可吃,十分羨慕。)
寢室外觀類似這間掩體,比較長,裡面有兩堵牆分成相通的三個隔間,只有前後間對外有門。
這一晚,幾位弟兄躺在鋪上即將入睡。聽見推門聲,想是有人要進來,但懶得起來開門。於是說:「後門拴住了,走前門吧!」可是推門聲依舊,那麼可能是小狗想進來,向前門的衛兵喊說:「招呼狗從前門進來。」
衛兵回答:「小黃和小黑都在前面和我玩,沒有在外面。」
中正堂,每晚用柴油發電機發電兩小時,所以再怎麼長的電影,一定只演一個多小時,不管有沒有看到結局,時間到就cut掉了。
去看電影的排長和其他同袍也回來了,他們探頭出去看,外面沒有人。
有人笑那位躺在床上的弟兄,說:「哦~~~,你一定是碰到鬼了!」
一陣嘻笑後,大家都上床進入夢鄉,一宿無事。
次晚,改還沒去看電影的人去影院。後門裡只有那位昨天笑別人的兵自己一個人在統鋪上。推門聲又出現了,想起昨天說的那個字,嚇得他拉起棉被遮住頭發抖。
等大夥回來以後,討論結果,認為可能有匪諜或不良份子躲在避彈坑洞裡,暗地裡裝神弄鬼。(之前一年在台灣真的發生過在軍營旁扮鬼嚇人事件。)
排長下令全員持槍裝彈,上刺刀。分兩撥人守住坑洞的前後出口。先放狗進去,他拿手電筒領著兩個兵也跟著衝進去。
裡面什麼也沒有!
有比較知道民俗的弟兄想起剛發生不久的事件,說會不會是什麼都沒做,那個病患還逗留在此,沒有離開!?
從此每晚他們燒三根香,拜過以後,大門口、前門內外,各插一支。逢年過節,也準備了酒菜祭拜。
並且將病房改設在所外的另個坑洞裡,不過那裡晚上沒有衛兵。為了安全,要求至少有一位家屬或病人同袍在那裡陪著過夜。
這樣以來,一直到我快退伍之前,都沒有再發生什麼。
(也就是說,在我快退伍前,又出有狀況了。 ~~~下篇續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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