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蟲森巴 搖滾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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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度過這小小的個人節慶，和J約莫從7月初便開始討論，地點從金門、花東、淡水、三芝、福隆到九份，天數由三天兩夜、兩天一夜到當天來回……」因為去年網誌這段文字，J耿耿於懷，於是今年沒有經過太多討論就決定是金門，才七月中機票、住宿和行程都已成形，對金門的了解還未開始，我們的想像已經抵達這座離中國其實更近的海島。

 

八二三砲戰紀念館前的電話亭。對八二三砲戰的印象全來自於幼時在戲院看的同名電影，那是少數與父母進戲院的經驗，最近一場還是22年前的悲情城市。進了館才發現原來戰役稍微止息之後，其後單打雙不打的時間居然長達20年，很長一段時間砲擊就是日常聲音，如此生活與戰事交纏，落在金門的砲彈最後鍛成鋼刀，進了廚房。看張愛玲寫香港戰事時也有這樣不相襯的日常感，比喻有如在硬板凳上打瞌盹，再不舒服抱怨著也還是睡著了，人們在戰火下如常飲食、嬉笑與前行，煩惱著沒有適合戰爭的衣服穿，歡愉與瘋狂交織，冒著被轟炸的危險也要唱歌洗澡。

在所有去過的戰事遺址中，最能勾接想像的是金城鎮市中心下四通八達、總長逾2公里的民防坑道，連通著銀行、學校、車站、縣政府，內有指揮所、醫護站及物資，入口在金城鎮公所二樓。坑道湫暗狹長，極為低矮，時不時傳來J的安全帽與坑道頂端摩擦的聲音，我們在入夜後進入坑道，某些路段毫無燈光，被鎮公所職員指派押後的J只覺身後魅影幢幢。民防坑道必須在指定時段、有導覽員陪同始得進入，然其路途幽閉漫長，也確實有這樣的必要性，僅容一人通行的坑道遍處滲著水氣，滴滴答答停在肩膀或腳上，行過半途同行者突然身體不適，後段路程一行人宛若行軍，摸索著終於抵達有光的所在。

來金門前以為遍處都是風獅爺，後來了解風獅爺得特意尋求，有時就在大道邊，有時拿著地圖還找不到，沒有地址的風獅爺，約略地標示在金門地圖各聚落的相對位置上，有些風獅爺重新彩繪了，有些則顏色褪盡到幾乎無法辨識，有些高達數尺，有些小得難以發現，因為時間我們無法一一沿著風獅爺行蹤前行，然而依循著也進入了某些聚落風景。



北山聚落。



這是惟一有指示牌的風獅爺，在安歧村，才剛彩繪過，身長逾三公尺，是此行所見最高大，也最豔麗的風獅爺。



這尊風獅爺座落在沙美聚落，非常難找，我們周折往返數次猶不得見，後來一位花布衫阿嬤主動帶路，帶著我們穿過其家宅，過窄巷，左彎右拐，最後繞過雜物堆後終於出現。

阿嬤帶路。

夏興村的這尊一樣得問路，地圖指示就在水池邊，卻是遍尋不著。後來經人指點才找到角落裡褪色的風獅爺，那天巷子裡家家戶戶都在焚燒金紙。



昔果山風獅爺。才剛進社區，就有居民問我們是不是去海邊，又主動指引風獅爺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這尊也是褪色，雖然我其實比較喜歡灰撲撲的風獅爺。



難得意外遇見的風獅爺，在東洲聚落，張大嘴巴努力地喝著風，表情錯愕。



模範街的「戀戀紅樓」，在這裡喝了摻雜高梁、玫瑰花的毛澤東奶茶，茶味溫香，有酒味卻沒有高梁的嗆辣感。

高梁加柳丁汁的調酒，名稱忘記了，「就是十樓」茶館的飲料。利用離開前的空檔，茶館卻出乎意料地難尋，輾轉問路後才發現原來是大樓外的招牌掉了，在地人都知道它就在白色大廈的十樓，由十樓往下看，夏日午后的街上日光四溢，流動著濃重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