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會想,在學姊的心中,我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對她來說,是不是獨一無二的特別存在?希望,不僅僅是個普通朋友。因為,溫柔的她,擁有太多朋友了,這樣她會看不見我。可不可以,至少,在某些時候,當她想起我,就只有我,不要有別人的影子重疊。在她想到我時,心底會泛起幸福的小小漣漪,就像我想她時,一樣的心情。
我知道,永遠不可能取代學姊的男友。只是懷疑,所謂的戀愛:一個人,到底要如何愛上另一個人,為什麼可以在乎對方的一切勝過自己?
我從沒談過戀愛。偶爾也會問自己:可曾渴望過愛情?我不知道。雖然,平凡怯懦的我,也會喜歡別人,但,那感覺,應該不算是愛。因為,喜歡對方的心情,還沒有強烈到淹沒自我的存在。請原諒我,用「淹沒」這樣具毀滅性和壓迫感的形容詞來描繪,在大部分人心中極其神聖美好的愛情。對我來說,愛情充滿爆裂性的破壞力量,我害怕被炸得粉身碎骨,更恐懼在荒蕪一片的廢墟灰燼中,一個人舔舐傷口,到頭來,還是只有孤獨。
儘管,我對愛情不信任,還是寧可選擇相信──學姊,找到了真愛。平凡卻真切,也許這樣就足夠了。雖然,學姊總是抱怨男友不夠體貼,我卻覺得,那是人們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因為現下的幸福而自滿的小小警語。是帶著滿滿幸福的絮絮叨叨。而,太完美的幸福,彷若假象。
學姊結婚、離開台灣,屆滿一年了。我的心裡,有說不出的難過與不捨,但,我為她感到高興和驕傲。發現想要,勇敢追夢,學姊努力地活出自己的樣子。
突然想開:就算有天學姊把我遺忘,也沒關係。重要的是──她,以及和她的回憶,已在我的心中佔了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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