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最近又開始翻邱妙津的日記,妳相信現在的和過去的某些時刻的自己是有憂鬱傾向的。從書裡難懂的自言自語裡面發現一些和自己相似的點,但很快地又闔上,反覆著。妳只會用思考折磨自己,還不至於想死去。
有段寫說:「我渴望的,不過是和現實保持一段距離。」現實有時候只是逼妳面對自己。妳說那天自己度過非常脆弱的一晚,妳走回家的路上,腳步相當沉重,想起了過往的一些畫面,是相同的季節,已事隔近15年,熄燈又在妳耳邊響起。那夜之後,妳彷彿沒回家。
深夜裡,外頭靜的連車聲都聽不見,妳在此時聽見小時候每次失眠都能聽見的大地空曠的聲音。四週的建築物消失了,路燈消失了,馬路消失了,黑暗裡沒有地平線,妳只是走著,走著,走著。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興奮著,又失落般地下沉。
入秋之後,妳又慌又愁,靈魂如落葉凋零,拉開喉嚨吶喊,卻像無聲電影。終於妳哭啞了嗓子,哭瞎了眼,看不見光線,也說不出感覺,全世界只剩下聲音。妳在過去的回憶裡徘徊,同時傳來尖銳刺耳和溫柔甜美的聲音,像天使與惡魔爭吵著,索性妳把耳朵關起來,只聽自己內心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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