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時多,D又把我的門鈴按響,這已是他年假回來後的第二次了,(他上週四晚上才剛回來呢﹗)上一次是週末的凌晨五時半,聽慣了他三更夜半的鈴聲,未到大門已把他的後備匙準備好才去開門,當然,他還是會不好意思地跟我來過抱歉。
心想這次我沒有匙可再給啦,你按我門鈴也是徒然,門開了,他支著我的門跟我說對不起,請我致電J,說這次是電話丟了,東歪西倒的躺在我門前,我可以做些甚麼﹖
坐在地上和他聊天,問他心事,他這次回去是否真的如之前所說要辦那件事情,他茫然的說是的,然後說起大家事業的高低差異,她老是要他回去而卻未有達成……又對我說F說他對我不好,是他累了我的愛情……
問起我和T的關係,是否回去便有轉機,我只能說我已沒事了,那是從以色列回來後的轉變,被他挨著坐在門邊,感覺真的很難言喻,我們不應該如此的,但我該把酒醉的推開嗎﹖我知道他是失落的,他不過想找個人傾訴,我應該把人拒於千里嗎﹖
我知道他最近是不快樂的,可是,怎樣說呢,與期說我們是朋友,倒不如說是界於上司下屬和普通朋友更來得貼切,雖然有時在感性時候我們會作單獨交談,也可能會說說一些較心交的話,不過我知道我是個不懂掩飾的傻瓜,假如因此而說多了話,又怕影響工作,更怕對F作出不利影響,於是,跟這個最應親密的上司戰友,是既想多溝通而又不敢多溝通。
自從他當上我的直接上司,這兩年來老實說我對他很難用甚麼來形容,因為我明白我是個怎樣的人,上司對下屬可以有要求之餘,反過來我也對自己的上司有很高的要求,當然,對於他的某些能力,我是由衷的認同,因為正如F所說,每個人的功能不一,他有他的長處,我也有我的缺點,人不可能完美,可是,作為一個全國的部門主管,他達不到我的,多次跟F說問題卻沒有順利被解決,於是往往在波平如鏡的水面下,不時會掀起暗湧。
後來我們一同到停車場找他的手機,終於在車上被發現了,他高與的說會請我吃飯。被告訴我他覺得虧欠了我,沒有他,可能我在部門的前途會更好,不要說傻話好不好﹗我只能說我是根本沒甚機心甚至野心去當個怎樣的高位,我來之時早就知道我是個很好的follower,我是願意當他跟F的近身,隨時把你們交託的事辦好便是。
當然,在完成以後,我也渴望聽到一句鼓勵和讚賞的話啦。
醉歪歪的他突然躺在停車場的地上,我只好緊忙把他扶起,拉他回家,在家裡,問他回去是否可以彌補,他絕望的把頭搖了又搖,說三年前根本不該來這裡,來到這裡很多事情無法掌控,這個部門除了我跟他這兩個元老以外就誰都無法放心依靠,下邊的太不成熟,上頭的只是想做個好人,他的難處根本無法向誰說他扛不來;感謝我的三年多幫忙,讓他能安心的不用多大理會內部事情,因為我已把它們攪好,不用他來操心,又跟我說了一些W的話,所以,他只能硬拖著我的手對我說感謝﹗
借意的把手拉開,被問了一句,我來了這裡,遇到一個人,他來了這裡,想闖一番事業,到頭來我們兩個變成單身的兩個人,我們倆都底是否都太傻﹖
然後,也不知他是喝醉了還是怎樣,竟說了一句我很意外的話,不想出甚麼岔子,我只能匆匆的把他送回家中,回我隔壁的家,那時,已接近四點時分。
我在想,人到底是否不該分離﹖
難道心裡有對方也不以廝守嗎﹖
還是如另一朋友所說,不要管那個人到底祖籍何處,只要相愛,大家都有一個在那裡落根的心,就一起相隨,不要分離,否則,最有可能的,就是婚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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