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掛在‘忘記’邊緣的那顆櫻桃後,她倒渴望真的能夠忘記,可是此刻,她又再想起一句曾聽過的話﹕
「你最愛吃的就是櫻桃,我一定要帶你到美國,那邊的果園種滿的就是紅紅的櫻桃,到時你就可以隨意的摘,隨意的吃。」
那時的她不過剛成年,聽到愛人的任何一句話都比糖還要甜,不過,年深日久,當她踏進大學,當她進步了,看世界多了點時,卻發覺他依然是三年前剛認識的樣子,不單沒有進步,還要比從前更退步似的,終日為自己工作不如意而找借口,經常怨天尤人說別人沒賞識他,說別人不給他機會是妒忌,是怕自己搶了他的職位云云,最初一兩年她也會信以為真,後來漸漸她認為他很不長進,於是經常跟他吵,甚至下課仍然留在圖書館看書也不願意見他。
他發現她看到和想的跟他不再一樣,不再像她讀中學時那樣依順他的意見,他竟然說她不聽話,說她背粄他,於是便不停跟其他人說自己被那個女的「困」著,甚至所有經濟來源也需向她匯報,他以為利用這種方法便會把看上他女友的所有人趕走。
他每天也會到大學接她放學,然後送她到補習生的家;假期,他會早早將她接到自己家中看影碟,有時候,他會送她一些小禮物,她完全被蒙著鼓裡,還以為他願意改變,以為自己被愛被寵著;她偶爾會想一人獨處,她也需要自由,可是他總不會讓她這樣做,她跟他吵,他卻會像哄女兒般哄他騙她,最後,她只能屈服,她跟自己說﹕他這樣做也不過是很愛很愛自己,不想失去自己的表現,那我只好相信自己是幸福的吧。
她其實不知道,她們之間的已不再是愛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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