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約了表姐在又一城見面,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意義深遠。
約了她六時在Taste門口見,未到六時她已致電告訴我她已到達,那時我剛準備出門,她說她自已閒逛一會。
昨晚我們才一同參加那個算是親戚的婚宴,因為人多不好說話,才有今天的約會。每次見面我們都會口不停地談談談,她說雖然我這年已來了香港工作,但卻不常見面,許多時想深入點說說心事也沒好時機,她說昨晚聽到我的一些話後,有點擔心起我來,也想跟我談談心事兒,其實我又何嘗不想多點找她呢,只是人又怕主動,每次又沒下決心早點定個約會,所以才一直沒有多往來。我在這兒朋友不多,也沒幾個可談真心話的好伴,我這個表姐其實是個right person.(她真慘,無端成了心理輔導熱線義工)
她告訴我她的一些工作、感情事,也說起我的珍珍表姐一些事兒,問我的,to be honest地把自己的想法和煩惱告訴她,她說﹕旁觀者永遠不能看到每個人最真實的一切,人們以為別人美好的東西可能未必是真正的美麗,正如每人的家都有一個書櫃,不同的只是每個書櫃裝的內容不一樣罷了。
真的,俗語說的好﹕「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一家唔知一家事」。
回家,翻閱今天從地鐵站取回來的招職其中一頁﹕‘管理人心中的斷背山’,文章開首又再引述李安的話﹕「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座斷背山,只是你沒有上去過。往往當你終於嘗到愛情滋味時,已經錯過了,這是最讓我悵然的。」是的,我的那座山在哪﹖是如表姐今天所說,我把心尺投放在另一些位置了,於是會不停看這想那﹖為自己找藉口﹖還是我根本已經攀上了那座山的頂峰而不自知,仍以為自己站在山腳看著山﹖
那個人老早已累得要死,不等我就梳洗睡了,我仍在電腦前和表姐通電郵,寫文章,我沒有為此埋怨,因為我理解這是因為一個人心和身都勞累的緣故,但今夜我們又無言,在他新居清潔時無言,各做各的;吃晚飯時無言,各吃各的;在車上也無言,各坐各的;看看他累得合上雙目養神,我可以無事找事跟他吵嗎﹖這不是太令他難受嗎﹖但其實我心有點兒失落,卻無道理去說自己是對。
有許多事每每一說便被冷水送來,我無奈時別人又明白嗎﹖當然我不否認我是個很幸福、很幸運的人,正如表姐所說我有一雙很疼我、很能容人、很不計較的父母,有個很疼自己、很願提攜自己的上司,我從不要為生活而煩惱,但我雖申明,這不代表我不可以對考試有擔憂,會發惡夢,怕考試成績不好要重讀就是不知福、不知足,怎麼我說上一句後想聽句窩心話卻只能得到一句我不知福,很多人比我慘的回答,每次這樣我根本不想再多說下句了。
表姐說人生需要計劃,但我可以計劃些甚麼,我甚至連這一年的事也不敢問,他說他背負著許多煩惱,根本沒心思,沒能耐想太長遠的事,我還敢問計劃嗎﹖假如每人心裡都有一個書櫃,放想自己想放的好書,那麼我的那個書櫃,放著的又是哪些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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