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之翼 不安定的因子左右靈魂擺動,慾望細胞跟著血液蠢蠢欲動, 不知未來如何,但知道留下來就甚麼都沒有. 所以奮力展翅翱翔,不停留等待. ********************************************* 本網站所有文字未經作者授權,不得擅自轉載!! <慾望之翼電子報,請加入訂閱> http://mychannel.pchome.com.tw/channels/c/l/claireday/ <最常出沒部落格> http://city.udn.com/v1/blog/index.jsp?uid=claire0c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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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喔。
我在被窩裡像甜甜圈一樣轉身又轉身。
撥了電話進公司去請假，口氣好像有點太快樂，是最大的敗筆。

輕輕的漱漱口刷刷牙，手法要溫柔體貼兼帶感情。
我連吞了幾顆好吃的鳳梨酥和一杯牛奶，就像哪年吃四神湯米糕的心情，澎湃不已，吃飽好上戰場去。
挑了附近一家牙醫診所，一個身穿白袍的濃眉男生要我填資料。
然後坐上診療椅。

「喔，後面崩掉了喔，看來是智齒，如果沒有太大幫助建議是拔掉，因為根管治療不一定有幫助，先照X光吧。」
我坐進去，用右手指頂住嘴裡的X光片。
拍的那一嗄那，我想到匪徒在警局拿著號碼牌拍照的樣子，那請問，那我眼要不要閉？
我還沒問出口，已經拍好了。
躺在那邊等宣判。

「來，看看，哇，蛀到神經囉，而且不是智齒，底下還有能咬合的牙齒，那先抽神經吧！」說著，又進來一個年輕的白淨男醫生，湊過來看我的X光片。

「準備麻藥。」後來的這白淨醫生坐下來接手，那一筒麻藥針真像是火箭炮，看得我腿軟。

「痛多久了？」他問。

『好幾天了，而且都是晚上10點以後痛，昨天痛到最高點，差點死掉。』我看到醫生的眼睛瞇了一下，白色口罩裡的嘴一定在偷笑。

「因為躺下來所以就會感覺痛。」

『不是，不用躺也會痛，只要過了10點。』我很堅持。

「因為那時你有刷牙或吃東西對不？」

『沒有，那時還沒睡覺也沒吃東西，就是過10點就會痛，跟鬧鐘一樣。』我還是堅持。

醫生懶得理我，拿著火箭筒對付我，一針刺下去。
我的唇顎開始麻了起來，重重的。

「現在不會痛了吧？」他問。

『今天本來就不會痛啊，你打麻藥所以現在就是麻麻的啊。』真搞不懂他在問甚麼，醫生書唸太多腦子是不是都怪怪的。

他拿了機關槍在我嘴裡掃射，發出機器的吱吱聲響，越來越大聲…。還有那牙齒和機器摩擦的味道，我知道鐵定是戰況激烈，一片死傷。
吸了一口氣，心想，反正走進來就已經置生死於度外，只要當下不痛，隨你怎麼車怎麼拔。

漱個口吧。啊，呸~。我吐出了一片血腥，心頭顫了一下。
電話來了，白淨醫生去了很久，我躺著發呆，很想睡一下。
「來，嘴張開，要抽神經了。」醫生回來坐下了。

啊，我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臉往左邊移動，痛！
「再幫我裝點麻藥。」他跟濃眉醫生說。
火箭筒又一扎。
我心想，你再去講電話，就給我試試看！害我多痛一次。

上戳戳下戳戳，我的神經被拿出來了，像條蟲。
他放了其他東西進來，啊，又痛了一下，麻藥退了嗎？
「漱口。」

按下鈕，我坐直身子，白淨醫生拿下口罩，指著X光片解釋給我聽。

「首先，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幹麻？我得了癌症嗎？

「你在過年前牙痛。」他說。
我知道啊，三八，不牙痛來找你幹嘛。

「剛剛打了麻藥幫你清理時，妳還會痛，表示裡面發炎的蠻嚴重，所以明天還要來打麻藥換藥清理。」
啊勒，還要用火箭筒？

「然後，你這週都要來換藥，因為過年有幾天不營業，藥放裡面太久不好。」
嗯，我點點頭，反正健保卡不用也是要繳錢。

「我會開藥給妳，因為麻藥退了可能會痛。不過藥很痛才吃，小小痛不要吃。」

『很痛才能吃？像昨天那樣快死掉的痛嗎？！可是小小痛之後就會變很痛，吃完就要忍很久才會從很痛轉回來小小痛。』
我的嘴被火箭炮攻擊過，這一段激昂的抗議說的很吃力，他聽的很辛苦。

我拿著那一包藥準備過馬路，想著昨天被凌遲的慘狀，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我的嘴很麻，像失去了知覺。
旁邊有個婦人一直再看我，我對她笑了笑，誰說我沒有親和力。

「小姐，妳，妳的口水滴下來了。」她湊過來塞了一張面紙給我。

啊勒，啥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