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瑪索有著“法蘭西之吻”的外號,國際公認為法國最漂亮的女人、全世界男人的夢中情人。不止是男人,連女人也會陷進她憂鬱清澈的大眼睛裏一股魅惑的漩渦中,不能自拔。一個女人,能當受得起這般讚譽固然是一種幸運──因為她得到造物主的眷顧,祂在搓捏這個女人時,特別用了心,給她一張精緻絶麗的容顏。可一個女人只得到世人對其外表的關注和肯定,也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蘇菲瑪索初出道拍的第一部電影是《初吻》,上映後迅即俘擄全法蘭西的父母和青少年的心:他們多喜愛這個青澀喜人卻帶點早熟憂鬱的小甜心。及後簽約電影公司,自此蘇菲展開她的銀色旅程。可才過不幾年,十八歲的蘇菲就急於擺脫純情小甜心的形象,在她的前任愛人波蘭藉導演左拉斯基的電影《狂野的愛》裏全裸出鏡。蘇菲在銀幕上的形象是性的象徵,是性欲的符號。或者《狂野的愛》是蘇菲形象塑造的最初的明顯標記,可是早在《初吻》時期,法國人已經很可疑地窺探著少女的成長,一面饒有興味地把賞她的將熟未熟迷茫天真,一面又期待著她踏入成人的世界,在她不時流露的一點純真性感中臆想成熟女人的婉媚風情。蘇菲做出這樣轟烈的舉動,引起法國人的震驚痛斥,他們不是接受不了蘇菲的轉變,是接受不了蘇菲轉變得太快。
Natalie知道我喜愛蘇菲,專門去下了她的電影來,大三暑假悶熱的一天,我們坐在一起看《忠貞》。鏡頭換到蘇菲與剛剛邂逅的男人在辦公室做愛,上半身裸著。Natalie說她發現蘇菲在很多電影裏都有裸露演出。我想了一想,就我看過的來說,除了《羅浮魅影》之外,都有裸露鏡頭。蘇菲是除意大利美人蒙妮卡貝露奇外,身體最為世人熟悉的國際明星。
外國人觀念開放,裸身示人本來沒什麼大不了。替蘇菲稍稍有點不值的是,她的形象就只剩下“性感、漂亮、野性”,頂多是“性感得不失純真,雖裸露而不見低俗”等評語,作為一個職業演員,不會對此喜聞樂見;蘇菲的代表作,在國際影壇並不佔主位,與她的名氣不相符合。法國女演員性格分明,一個一個風致各不相同,引人入勝,且出演作品大多經典。茱麗葉比諾什渾身知性氣質洋溢,《藍》中一個被往事捆綁不得自由的痛苦女人,深深受傷卻一臉倔強的表情很有說服力;柯德莉塔圖是一個十足的鬼靈精,與柯德莉夏萍同名的她梳起前者的經典髮型真有幾分相像,她可以是勇敢追尋愛情,為身邊的人帶來幸福與愛的溫情天使,也可以搖身一變成為色情狂,是因為得不到心上人而進行報復的黑暗天使;茱麗葉蝶兒在《白》裏一張比紙還白的臉寫滿冷酷和狠心;幸運的她更可以在《日落之前》盡情把真實的自己摻進作品裏,讓角色更豐滿真實,她告訴觀眾:她關心環境問題、關心哲學、關心人類生存的狀態、她想學中文、她喜歡貓、閑時愛抱著結他自彈自唱,可以的話,想多寫幾首歌;當她略帶害羞緩緩唱出自己寫的《A waltz for a night》時,我不禁猜想一個男人所能夢想的理想情人,大概就是這樣子的了。
蘇菲的芳芳,其實很有個性。浪漫到極點的《芳芳》據說是情人節時必看之作。勇敢的芳芳愛上一個有女友的男子,男子也愛芳芳,可他不是礙於已有女友而不敢有所行動,他膽怯是因為他堅信,相愛了以後,就注定會分開,他不希望與芳芳最後必定走上陌路,只好一直保持距離,期望把關係保鮮。片頭一段是影子戲,兩個男女各嚼口香糖的一頭,中間連著絲,女進男退,越拉越開,最後芳芳拿出剪刀,把絲剪斷,勇敢的湊上去,吻著他的唇。芳芳敢愛敢恨,認真負責,勇敢積極,是我最愛的蘇菲形象。十八歲的蘇菲有一驚人的舉動,簽了電影公司的她四處奔走籌錢償付電影公司的違約金,就為了能自由地跟左拉斯基合作拍電影,她是為了獨立工作,更為了愛──她和比她大二十四歲的導演墮入愛河了,而且相依相伴十八年。原是真實的人跟角色重叠了,所以才那麼有血有肉。
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寧娜》,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蘇菲了。沒看電影之前,上網搜索著蘇菲的照片時看過安娜的劇照,真有驚艷之感。我一直覺得安娜是最婉媚的蘇菲,蘇菲是最美艷的安娜。原著是一部氣勢磅礡的作品,正因為原著太偉大,電影根本不能拍好,線索太多了,經典片段太多了,怎樣截取和重置已是一門極大的學問。電影不是很出色,勉强合格而已。安娜是一個悲劇人物,在某方面來說是情慾的犧牲品,我真怕蘇菲在銀色生涯中的角色就是活生生的安娜,而事實好像的確如此。蘇菲自己說,她一生最想演的兩個角色是安娜•卡列寧娜和瑪奇絲(《路易十四的情婦》),最後她如願了,可是我有點訝異於兩個角色都是悲情人物,是慾望沉淪的代表,最後都自殺而死。
《心火》是蘇菲主演作品裏評價較好的一部。這一次蘇菲更多的成為了一個母親,而不僅僅是一個傾倒天下男人的尤物──雖然,戲的前半部又免不了半裸演出。在不能相認的女兒面前,她克制而又哀痛的眼神很能打動人心,為了骨肉之親,她堅毅强韌,矢志不渝。在這部戲裏能看到,蘇菲是一個不止有貌更有才的演員。現實中的蘇菲也是一個疼愛孩子的母親,而且她參加的彩虹基金會是專門幫助兒童的慈善機構。
蘇菲本人是一個知性的女人──就像大多數法國人都是熱愛生活的人。她會一切女人都會的家事──下廚、縫紉、插花、照顧孩子,而且樂於其中。閑時還會拿起畫筆在畫布畫上兩筆。她每天會花四五小時專心寫作,出過一本小說《說謊的女人》,她愛閱讀,近年導演過兩部自己編劇的電影。
可能把演員真實的面貌跟螢幕角色混為一談不妥當,不過看起來知性,有思想,有獨立個性的蘇菲在挑選劇本時卻不明智,還是只為時也命也:為她所欣賞的男人並沒有那個才華把她塑造出一個更豐滿的形象,而呈到她手上的劇本也不能讓她挑出一個更利於她發揮的。太漂亮的女演員,的確是當花瓶的好料子。吳宗憲語帶輕蔑的說:“只不過是一個脫星。”固然可惡,可也無能為力理直氣壯加以反駁。
蘇菲瑪索,眾多的人為妳傾倒,那是因為妳過份美麗;而如果人們過多的注視著妳的身體和容顏,也只能怪妳過份美麗。
※註:圖一,圖五是蘇菲的安娜造型.
圖四是電影<芳芳>(<留住有情人>)劇照.
圖六是<心火>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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