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報紙專欄,文章提起日本的秋分節。說﹔”「秋分」已過,總有點涼意,不是悲涼,而是清涼、寒涼,月白而明澈”。正好窗外吹來一陣涼風,忽想起”天涼好個秋”的句子。
秋天是浪漫的季節,而中秋是最佳的時刻。秋高,月圓,風爽。那份秋意,或者漸入中年的人最能品味。不再有春風般的意氣風發,也沒有夏天的熱情奔放。或者走過了一些彎曲起伏的路,數十年的光陰滲入眼神,映著此刻皎潔的月色,想起當年的月光,也如此刻般清明。
這時怡人的風吹來,撩起一些飄忽的記憶,挑起一絲寒意和隱隱的惆悵,慢慢伸延在明澈的月光下,曠然地帶著些傷感。忽然深切的感到一分秋意,和一片明澈的心境,如高掛的月亮。
春天已是頗遙遠的記憶。那時一年伊始,如一張空白的紙,任由填上各種計劃和幻想。樹木生機煥發,新芽綠葉散出迷人的芳香,一切都充滿了希望。初春的風吹來,如翩翩動人的少女,充滿憧憬和希望。
然後是深春,春未逝,萬物生機盎然。濃烈的風吹來如成熟的女孩的氣息,風情萬種,你禁不住醉了,完全不覺得春將盡。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初夏。
白天開始有點熱,帶來短暫的不快,開始有點討厭強烈的陽光。但晚上的天氣依舊宜人。如果漫步在沙灘上,月光映出深淺的腳印,海洋的氣息在波浪聲中散開,你又會迷戀初夏的夜晚。雖然偶爾有些熱,有些煩惱,有些變化,覺得那快樂和煩惱交織的日子似乎比較充實,是個好季節。
很快就進入了盛夏。白天太陽的熱力讓人透不過氣來,而晚上悶熱依舊。有時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奔走,大汗淋漓。更多的時候,是躲在冷氣的房間裡茍延殘喘。最好的地方可能是海灘,一投扎入清涼的海水裡,呼出一口熱氣,嚐一口咸咸的海水。嗯,那味道,很特別。
秋分前後的日子其實也很有意思。夏天慢慢淡去,天氣逐漸回復宜人的溫度。白天還是有些熱,有些不適意,而晚上又會有切意的清涼。那天氣像初夏卻又有些不同。如果曾經迷醉在初夏的沙灘上,最好再去一次。月光沙灘和浪濤聲不變,但海洋的氣息卻不同。或者會有點疑惑有些惆悵: 春天夏天發生的事,到底是不是一場夢?
幾番陰晴圓缺的交替,秋天才珊珊來臨。中秋佳節,和家人一起,嚐一小塊甜甜的月餅,喝一杯淡淡的茶。此刻窗外,明月高掛,萬家燈火。
(2004/9/30, hk)
(PS: Photo was taken on 6/26 at Amoy Gardens, not Mid-Autu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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