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看鄭芬芬導演的《聽說》,全片大概有2/3的時間,是無聲的,集中高注意力在看,也不覺得累,反而體驗到另一種看電影的”風情”。《聽風者》中文片名和英文片名剛開始解讀有差異,但就電影內容來看又是吻合。電影裡塞滿了聲音,雖然我們沒有何兵(梁朝偉飾)的耳朵,聽不懂那混雜在廣播裡的密碼,不過也能感受到緊張的氣氛。導演要我們用耳朵去感受,而是用心。
諜報片在電影界的基礎上,已不是新鮮事,在導演與演員身上也不是。拍過《無間道》系列與《竊聽風雲》等情報電影的麥兆輝和莊文強,改編麥家短篇小說《聽風》,絕非難事。風迅演過《風聲》,梁朝偉演過《色戒》,對於諜報片已有歷練,相較於本部篇幅不算大的劇本,他們演起來輕鬆許多。而,梁朝偉又已是第四度詮釋盲人角色,駕輕就熟。其梁朝偉和周迅又是在合演《大魔術師》後的再次合作,兩人已建立默契。這些線條在電影裡其實都看得到。
故事發生於國共內戰期間。張學寧(周迅飾)是秘密情報單位701的一員,在上海執行完任務後,隨即至中心報到。”老鬼”郭興中(王學兵飾)命令她帶回有銳利聽覺的調音師羅三耳(單立文飾),後來,發現身邊跟著的助匠何兵(梁朝偉飾)擁有更高敏銳的聽覺。
何兵從小因為從樹上掉下來,造成失明。他非全盲,可以看到依稀的光,加上一對比一般人都要敏銳的耳朵,所以便能聽聲讀心;雖是盲人,何兵卻比明眼人更為樂觀開朗。角色的設定上討喜有趣,觀賞時,能擁有另一種心情。
學寧將他帶回中心,通過一個個的測試,並在短時間內,找到上百個蔣中正陣營的情報電台。憑著阿兵聰穎和驚人學習力,很快學會慣用的密碼語言,701情報單位也相當倚重他。可是有些重要情報卻無法得知,使行動屢次失敗,找不到關鍵人物--”重慶”。
於是,阿兵在一陣沉靜後,拿下因聽覺太過敏銳造成負擔,而必須帶上的耳塞。費時許久,終於在雜訊中找到五個重要的頻道,就連使用者的輕重與身處的地理環境他都可以推敲一二。
阿兵對學寧日久生情,卻明擺著被拒絕。心傷之餘,結識了編譯科室的沈靜(范曉萱飾),兩人進而結成連理。學寧完成階段性任務,帶回能治癒阿兵眼睛的好消息。阿兵對學寧的情誼,似愛情似友情,是一種相互依賴的感情。
爾後,他視覺恢復,卻失去高敏銳的聽覺。”重慶”與”老鬼”的密碼聲音極為相似,在一次錯聽下,劇情在此有了轉折,任務失敗同志犧牲。故事隨著阿兵的視力,以相異之方向前進。《聽風》為麥家的小說中的短篇,《聽風者》也是歷史的某一章節,電影內的故事說得感人,電影外的故事說得小心。
就如網路上某些評論而言,這部電影不太可能蔚為經典,這部比較像是愛情參雜諜報情節的電影。雖然在電影中有槍戰場面,有令人呼吸停止、心跳加速的片段,竊聽的過程與敘述也有其緊張感,卻失了諜報片裡的輕重平衡。無法跟有完全意識的《風聲》《色.戒》相提並論,在電影的立意上出發點就不同,加上導演的詮釋方式相異,且對於戰爭的情感也不同,所以會營造出另一種氣氛的諜報電影。
這部作品整體表現我是喜歡的,但不能歸類在類型電影中。部份場面的編排和設計也是喜歡的。演員方面--梁朝偉在他近年選擇的電影中已少有這樣的角色,這次拾回喜感,雖然只是部份,可是也算得小小驚喜;周迅時而幹練,時而柔情,對她來說這類角色難度不高,少有驚喜,卻更顯她演技的深度。踏入電影院之前建議你(妳)先做好心理準備,它並不是正統的諜報片,別想得太過沉重,但是揪心情緒與愛國情節的表現還是有的。
Cindya
二○一二.○九.○三
午後 三時三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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