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YC
一直沒寫出紐約行艾琳之解套公式。本來覺得這件事是屬於不能說的秘密之一,我可不想教壞別人。因為這幾年來毫無章法可言的旅行,讓我學會很多事只可以做不能說。能夠嚴守這一法則,才是我的生存之道。尤其是這兩年來,是真正世事無法預料,我學會更保護自己,也保護別人。我並沒有做什麼壞事,只是好事也不需要張揚。幫助我的朋友有時候也是私下個人的特別幫忙,我只能說我超幸運的。我大概是集人生之大起大落,所以現實生活裡,我喜歡有挑戰的生活,衰到爆是我日常生活的寫照。這樣才有故事可以寫啊! 不過我也希望朋友尊重我的隱私,所以剩下來的就是「言不及義」之類的旅行碎碎唸。
這幾天紐約颶風又來襲,小蘿說交通中斷,開始放無薪假了,勾起了我去年的回憶。去年艾琳來襲,紐約市中心其實沒什麼大礙,只是礙到了我。我非得趕回來上班不可。可是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那黃金四十八小時,我只能奮力一搏的去搶救自己,剩下來的那一半就是命運了。
話說我自己太自不量力了,總認為自己能跑能跳,身體自我感覺良好。雖然滿手過敏傷痕,兩腿都是小黑蚊的吻痕,從哥倫比亞掛彩回紐約,我仍然掉以輕心的,毫不以為意的和哥倫比亞海關人員槓上,硬是不讓他們給我X光安檢。我們還一路說說笑笑回紐約,所以老天爺就來跟我開個玩笑,讓我隨時提高警覺。
正當要離開紐約的前一刻,我就被艾琳給掃到了。所有的故事起源,都是在那一剎那按下永恆的鍵盤。出發前往機場前,一切風平浪靜,沒聽說艾琳有多厲害,所有班機起降正常。
我跟羅琇其實沒那麼熟,對她的底細並不是很瞭若指掌,我是說她的身體狀況。她從來不用有輪子的行李推車,一切都靠雙手,不像我看起來就是一副完全弱雞的樣子。可我總不能憑外表就不伸援手啊?況且她是我好友!我在她自己要扛幾十公斤的行李當下,馬上奮不顧身的搶下一半行李。可是一碰到行李,我馬上後悔了,天哪!她是要把家扛回哥倫比亞喔?不,她是要先去德州找姪女,所以連從哥倫比亞帶來的Arepa都還在行李箱中。我其實很逞強,總是裝成一副無人能擋的優秀幹員。所以硬撐著把行李給扛下一樓。還沒到機場,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了。腰痛逐漸擴散…
到機場,我的班機延了又延,等所有班機都取消了,它才不甘願的廣播,「停飛了」。根本所有機場只剩下我們了好不好!生氣歸生氣,還是要想辦法回紐約市區啊!反正飛機也不可能明天飛,一定是要繼續等下去的。
可是等到小蘿僱了計程車接我 (地鐵早就停駛了),我已經腰痛了幾小時。我沒閃過腰,不知道原來腰閃到是這樣,越來會越嚴重。回到小蘿家我已經很痛了,可是所有店家都關門,我也沒地方買藥膏啊!我非常沒醫學常識的,不知道如何自救,就放著痛。晚上痛到真的睡到地板上。
第二天一早小蘿就說我們非去超市不可。看看能不能買個什麼止痛?還好紐約只是落葉繽紛,中國城的店家早就開張了。我即時買到效力超強的辣椒膏,我在最無助的時候,就開始深信中國古老醫學,希望它能及時發揮效力。
這一晚雖然我繼續滾到地板上,但是網路上已經確認我的班機,要我準時去登機。
我知道我隔天可以飛回台灣,我就有無窮的希望。
隔天到機場,輪到我Check in,櫃檯人員告訴我「對不起,沒你的名字,你要等晚上半夜那一班才有位置」。可是我分明接到email,「你列印了嗎?」開玩笑,前一晚半夜才接到的信,誰會在這節骨眼去列印?那無法證明,就是回紐約等嘍!「如果可以證明呢?」「你拿出證明啊!」好!既然你們來硬的,我也來耍狠。我問他們有沒有免費上網的地方?「二樓」!我去探路了,根本不可能上樓。那,我只好心一橫,刷卡買網路費。從這一點看來,美國機場其實很不文明,沒有免費網路。羅馬、巴黎也一樣。
我剛好買了 i Touch,我衷情它可以拿來做臨時急需的presentation。小蘿是省錢達人,我們在網路上比了紐約店家的所有價錢,買到最便宜的底價,我很滿意。這時不管多貴,她可真發揮了超高效率。
我一打開信箱,倒抽了一口氣。天哪!今天一大早出發前,航空公司又發了一封信,沒我的位置沒錯,他們要我改搭晚上班機。可我一早就到機場了,我又腰痛到沒辦法睡,我怎麼可能再回紐約市?不,我不能就這樣又被遣返,我要他們為自己的不義付出代價,這不是我的錯!
我拿著第一封確認機位的email給櫃檯人員看,她一陣皺眉,「怎麼會這樣?根本不可能有位置!」,她拿著我的iTouch去跟內部商量,回座位後,「行李抬上來吧!」Yeah!我心裡高喊著「萬歲!」
我敢給他們看信是:我確認他們注重隱私權,不會偷看或是檢查我的信箱。所以我才敢這麼大膽的下賭注。
小蘿不知道這件事,因為她幫羅琇去了。羅琇不像我身經百戰,我們都很怕她出事,所以小蘿一直隨時陪著她。等我確認飛機就要起飛了,我才打電話給她,我一切順利!
到香港機場,我已經腰痛到無法忍受,去洗手間把那該死的辣椒膏撕掉吧?一不小心,撕下一小塊皮,放血後居然腰痛感減輕。這是我把別人的位置拉下來之後的懲罰吧!回家後還是無法如期上班,因為我完全無法開車!
這還不是最糟的,一下飛機,已經晚上了。我還是先趕去耳鼻喉科,因為右耳真的聽不見。還好醫生說,根據他的診斷,我的耳膜「應該」沒破!只是需要長期抗生素治療。又趕去皮膚科,我的醫生朋友:你真勇敢啊!手臂都快爛了!可,因為這樣我才逃過安檢的啊!我可不願意屈就那台有一個門大小的機器,奇怪了,那X光機可真超大啊!不過,我並沒有好奇到想要照一下!至於腰痛,只能等第三輪,第二天才就醫。因為家裡有備用藥布---我出國經常因為東看西瞧而摔倒,跌得鼻青臉腫。
過了約莫一個多月,我終於一石兩鳥的把耳朵、過敏一併給治好,反正都是使用抗生素。就是連吃一個多月,吃到我不想再相信醫生說我耳膜沒破。我告訴他我覺得耳朵裡面就像有一粒石頭在做怪,老是亂滾。無論如何, 就是常聽不見。他說…反正我已經絕望了,就當作哥倫比亞的紀念品,拒絕再吃藥,居然奇蹟式的自動痊癒。至於腰痛,過了快一年羅琇來訪,我累到再度復發。我終於承認我是真的老了!!!我已經經不起日夜操勞。現在、目前,我暫不接受任何朋友來訪,我也不去訪人,我只能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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