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馨嫁人了。
2008年01月17日深夜,長榮KITTY班機將我帶回了台灣,也帶來了深深的祝福。
第一次見到馨的「婆婆」,是在18日的晚間,同去試禮服的我,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強勢的婆婆」,馨都還沒嫁呢,我已經為她感到擔心;那一晚,光是試婚紗這件事就足以搞上五、六個小時,而泰半的時間還是這位婆婆出的意見。
19日清晨一大早,冒著雨來到亞都麗緻的我,帶著滿滿的緊張與期待踏進新娘房,今天的馨,即將嫁為人婦。
上妝前的馨敷著面膜,蹺著腿縮在沙發椅上啃著麥當勞早餐,享受著最後一段大小姐時光。
攝影師在九點多來到,一邊拍著幕後花絮,一邊要我說上兩句感言,沒想到我話都還沒說上兩句,就已然紅了眼眶。含糊著,說些連自己都聽不懂的祝福,其實最深沉的話始終未曾說出口。
輪到表哥(也就是馨爸)說感言時,才轉過頭,就看到剛上好新娘妝的馨被淚水糊了臉,就連一旁的小姪女巧,都躲起來偷偷掉眼淚,搞到新娘秘書不得不把攝影師請到外邊。而這時,甚至還沒到訂婚吉時呢!
十點多,親朋好友陸續來到,許多多年前見過、如今已然叫不出名字的表哥表嫂阿姨舅舅們一一出現,讚揚新娘子美麗的同時,大概也免不了在心裡想:「小蓉怎麼胖那麼多?」吧!
吉時到,牽著馨的禮服,我和巧緊張地陪著馨來到宴會廳。看著馨對男方親友奉茶奉湯,一直到交換戒指後坐上新娘椅,戴上所謂的六禮,始終沒哭的我,心裡只想著:「怎麼連訂婚都那麼麻煩?」
好不容易吃完中午的訂婚宴,肚子裡的東西都還沒消化完,就又趕著上樓為馨準備下午的迎娶行動。這時我忍不住要說了,如果馨沒有請新娘秘書,想來我和巧一定不知道該怎麼搞定這些繁文縟節,而我這個伴娘也實在當的不稱職,要不是巧一直在旁邊告訴我要幹嘛,我還真的除了化上一個大濃妝、穿上穿起來虎背熊腰的禮服外,誰也看不出來是個伴娘。
新郎要來迎娶前,說好了準備三個關卡,說是關卡,其實只是小小遊戲,說穿了只不過為婚禮增加一點點樂趣,如果真要我說,我寧可新郎真真切切的展現出誠意,讓我明白馨的選擇終有她的道理。
拜別父母時,表哥表嫂紅了眼眶,馨的眼淚也不斷落在雪白的婚紗上,就連在一旁看的我和巧,都忍不住到處找起衛生紙來。抱著嫂嫂,馨像是保證般地說著:「我一定會幸福的。」是說給父母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親愛的新郎倌,如果你沒好好疼惜我親愛的姪女,我一定會飛回台灣好好找你低。
身為伴娘的我和巧,必需隨著馨“嫁”到夫家去,看著馨坐上禮車,丟下一把扇子的同時,也象徵著馨不再是待嫁女兒了。禮車在炮竹聲中駛進男方家的巷子,牽著馨的白紗,我和巧努力地踩著陡峭的樓梯不要拌倒。
進了新房,喝了甜湯和豬心湯,馨正式嫁入葉家(?),沒想到這時驚悚的畫面來了,吵著要鬧洞房的,竟然是新郎的娘親、馨的婆婆!逼著新郎新娘在眾目睽睽下在被子裡換下禮服,一邊還用力扯著被子存心讓人曝光,本著「寧可自己犧牲,也不能讓新娘曝光」的心情,我和巧死命維護馨的清白......搞什麼,有婆婆這樣玩自己兒子的嗎?
因著1月19日是年前的大好日子,飯店早已訂滿的情況下,馨的喜宴延到了20日的中午舉辦;一樣一大早來到的我,早早就被新秘塗上五顏六色的妝,可搞不清楚狀況的我,依舊不知道到底該在喜宴前做些什麼(據說我還是半個招待?)。在喜宴預定開始的半個小時後,會場的燈光終於暗下,隨著兩人的投影片結束,持著蠟燭進場的男女儐相我們引領新郎新娘入場(我想攝影機應該沒拍到我又踩到自己伴娘服差點跌倒才是><")。
在我們又紅了眼眶的祝福下,表哥將馨的手交給新郎,然後在全場的歡聲祝福下,喜宴正式展開。
場中播放的是我趕著為馨準備的歌曲,配著巧接連好幾天剪接的影片,場中必定沒幾個人在看在聽,但我想,這是我和巧為出嫁的馨所能盡的一點點小心力。
喜宴結束後稍晚,和巧去逛士林夜市時,忍不住說了:「以前我都是和你姐一起逛的...」而現在,馨的身旁有了相守一生的丈夫,或許兩人之間還是有著些許問題,但結為白首的兩人想必會攜手走過,我是這麼相信的,因為她是我最最親愛的姪女、朋友,而我是這麼地希望她能幸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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