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一遍讀著okuoy的信,小僥回答不出okuoy的問題,追尋的目標嗎?
三年前,她還是個研究生,那次的meeting讓她沮喪到不知如何再繼續完成學位;指導教授求好心切的心態她不是不明白,只是每每聽到教授疾言厲色的要她搞清楚方向再來,小僥就感到一陣委屈。
的確,唸書是家人的期盼,母親自己年少時為了生活,不得不放棄優異的成績與前程投入社會;在社會中看遍了種種不公平待遇,來自於學歷,於是抑發的希望孩子們好,不可否認的,也算是圓了母親的心願。
另一方面來說,教師這行,高不成低不就,幾年來大家爭破了頭擠那百分之幾的名額,說來說去,也不過是因為它的穩定讓人心安,於是,研究所順理成章的修起教育學分。
很一帆風順的人生,沒有驚濤駭浪,也沒有高潮起伏,所有的路程說不上是自己決定的,卻也就這麼平凡的走過,等到認真往前看了,才發現原來前頭並沒有終點,也沒有所謂的目標。
原來她不懂自己追求的目標在哪兒嗎?那次在BBS上寫下的心情,無意間述說了她的徬徨。
巧的是,他就在這時給了她一些些的回應。
他告訴她,即使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在找尋自己的目標,也總是會找著的,何必急呢?認真的面對自己比盲目的找尋重要多了。
很空泛的一句話,偏偏在適當的時候點醒了她。他不會明白,對她而言,他的出現是一場即時雨,舒緩了即將面臨的心靈旱災。
那麼現在,是不是該她回應了?即使這是個連她都還回答不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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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周老師?」遙遠的聲音傳入耳邊,小僥猛地回過神,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隔壁班教數學的許老師。
『阿,不好意思,有什麼事嗎?』端起習慣性的笑容,小僥禮貌的問道。
「沒什麼,剛剛教務主任過來說,下星期前負責段考出題的老師們要把考題交出,其他的老師們則要先把目前的進度表讓負責老師們知道。我看你好像出了神…?」許老師詢問的語氣似乎帶了點若有似無的關心,但小僥這會兒沒心情察覺。
『謝謝你,我會注意的。』又是一抹慣常的微笑,淡淡的,彷彿一道城河,不容逾界。
「嗯~~」
「那個~~」憑著一股衝動,許老師衝口而出:「周老師,你看起來有心事,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嗎?」
小僥愣了一下,打從進這學校實習開始,就覺得這許老師看起來是個好好先生,常常幫她不說,偶爾還會教她一些不被學生欺負的方法。
一直以為這學校的老師都像他一般,也慶幸自己進的學校不像大學同學服務學校一樣黑暗,這會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許老師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許的不同。
『嗯~~不用麻煩了,謝謝你,我沒事的。』不動聲色的拒絕,不會讓人難堪,卻也不容繼續深入。
許老師是聰明人,教數學的總有幾分理性,明白凡是不能太過躁進的道理,點點頭,有禮的到:「如果想聊聊天,我最近倒是缺個講話的對象呢!」
看著許老師走回座位的背影,小僥露出淡淡的微笑。
七月的天氣總是變化多端,早上出門前還晴空萬里,這會兒大雨卻不留情的打在操場上。
小僥從四樓的辦公室看向操場,大雨把操場打球的學生打回教室,即使七月暑假期間,學校還是為了升學的學生開設了暑期輔導,美其名是輔導,也不過就是為了多收輔導費,也讓家長們安慰自己說孩子們沒在暑假白白浪費時間。
空蕩蕩的跑道上只有雨水打落的聲音,滴滴答答。多虧了這場雨,把夏日燥熱的氣溫降低不少。
小僥低下頭繼續改著學生的作業,搖搖頭趕跑紛亂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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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今晚是不是和中西先生約了談合約?在哪?』翻著桌前的行事曆,Boreas轉頭看正忙著資料匯整的小高。
只見小高頭也不抬,直覺式的回道:「七點半,兄弟飯店14F桂花聽。」
『上回談的合約內容在哪?這次討論主題呢?』隨手翻了翻凌亂的桌面,想找出企劃書先看過一遍。
「再你左手邊第二個抽屜拉開來藍色那本資料夾裡。對了,中西先生要求這回帶的翻譯要先了解狀況,你還是別找上回那位張小姐了吧!」
『張小姐不好嗎?』Boreas漫不經心的問道,心思全放在合約內容上。
「沒不好…。」小高看著他這位好友,確定他粗線條的沒發現他的話中話,才好心的提醒:「…你真的沒發現張小姐全程都在看你嗎?翻譯的內容根本辭不達意。」就算他對日文不是很了解,也看的出來那位張小姐翻的根本不到五成。
依舊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是嗎?那你幫我找其他人吧!』
小高瞪著這位專給他找麻煩的朋友,明明就長的人模人樣,可每回說出的話總讓人氣結,他說不上俊帥,平凡的臉龐和路人甲沒什麼兩樣,不是容易被人記下的長相,真要說,也就是那雙眼睛像是會看透人心似的,可即使如此,Boreas就是讓人有股想親近的安全感,連他這個男人都不會感到壓迫。
同性間的友誼有時很微妙,他沒有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習慣,偏偏遇著Boreas就只有一聲嘆息。
也正因為Boreas有股自然散發的魅力,打從大學起,他身旁就不乏仰慕者,別說長相,這年頭沒什麼腦袋的男人,是不會為女人青睞的。Boreas是有花心的本錢的,而身為Boreas的好朋友,當然也有不少女孩從他這下功\夫。
只是,Boreas對感情永遠少根筋,到現在,他連Boreas是怎麼追到美麗的Mini都還保持高度懷疑。
「你這樣到底是怎麼追到Mini的阿?」直到聽到聲音,小高才發現他竟然把心裡想的問題問了出來。
『阿?你在說什麼阿?上班認真點,快幫我找個日文翻譯吧!』自動略過。
「我說Boreas阿,你這樣對感情老是少根筋,小心Mini跑掉喔!」以Mini活潑愛玩的模樣,一向不乏追求者,Boreas再不小心點,這段多年來的感情想必要付之流水了。
『……。』沉默,是Boreas唯一的回應。
他怎麼會不知道小高的關心,他也一直以為沒有意外的話,新娘就會是Mini了。
Mini美麗大方,主動積極;研究所時他在系上大學部兼任助教,偶爾幫忙教授改考卷監考,也義務幫學弟妹做一些重點整理。當時才大二的Mini,青春活潑的個性一下子就吸引許多學長的關心,Mini總是笑著和大夥打成一片,卻私下約他出去,名義上是課業不懂,實際上卻是兩人去吃飯看電影。
在男人慣有的虛榮感作祟下,Boreas對Mini也理所當然的特別照顧,反正Mini擺明了對他有好感,不會拒絕的。
久了,兩人也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轉眼間過去了五年,和Mini的感情也就這麼平平淡淡的;他不是浪漫的男人,也不會有什麼驚滔駭浪,和Mini的相處不若一般情人甜膩的嚇人,倒像是老朋友般,只是,需要人陪時身旁還有個伴。
Mini是個靜不下來的女孩,生活多采多姿,每天都有不同的活動,剛開始基於新鮮感,Boreas會陪她到處去玩,但與其把時間花在這上面,Boreas寧願選擇在事業上花點心。
Mini也不在意,她從不缺朋友,當然也不會在意有沒有男朋友的陪伴了,只要Boreas不要對她的行為有意見,Mini一向玩得很快樂。
「算啦~~你不想講我當然不會逼你,晚點我會把翻譯名單列給你,你選一個後告訴我吧!」小高也不逼他,兩人會當那麼久的朋友,重要的就是明白彼此的底限,可以提醒,卻不能過於強求。
『謝謝你啦,晚上還要靠你跟中西先生多說幾句好話了。』對小高的不追問,Boreas一陣感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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