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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16 23:38:39| 人氣10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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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悼

8/16,上午十時多,日本嫂嫂難得上線,打了聲招呼,嫂嫂就告訴我姑媽病危,不像以前只是發燒了,要我晚上轉告爸爸。

還來不及說上一聲,下午一時二十五分,就接到弟弟的電話,告訴我姑媽走了......

剛聽到消息,沒任何反應,只能呆呆的:「喔!」一聲。

然後,在反應過後,眼淚才突然湧出,一滴接著一滴,落在還在會的公文上。一旁的美麗又再次被嚇到,不知該怎麼安慰...遇到這種事,還能說上什麼安慰?

或許情緒還是影響到週糟的同事,幾個人紛紛叫我請假回家,可是回家又有什麼用呢?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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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最喜歡日本姑媽回台灣,因為在姑媽身上總有吃不完的糖果巧克力,總有說不出來的驚喜;大了點,第一次到日本找姑媽,小小的日本房子不像偶像劇中既有的印象,只有寸土寸金的尺寸讓人感受到日本風味;還記得那年夏天甜美多汁的もも,吃也吃不完;那次花與綠國博覽會的飲料,貴的嚇人;那次千里中央的站立雲霄飛車,記憶猶新;還有那次褡了三小時車程,從大阪到東京的瘋狂...

後來,陸陸續續去了幾次日本,每次姑媽總會帶給我們不同的驚喜,不變的是那小小房子中擠上七八人的熱鬧。

然後,兩年半前過完年的某一天,爸爸說:「姑媽腦中長了一個瘤,要住院治療了。」

以為就像是小手術,開完刀就會回復原本和靄慈祥的姑媽,沒想到,這一開刀,出了院反而更糟,不到幾天再回醫院,就不曾出院過了....

剛開始,只是視線模糊,能說能動,只是說話速度慢了,不像從前炮語如珠;漸漸的,只能躺在病床上,睜著眼,沒了知覺--或者說沒人知道她還有沒有知覺。

見到姑媽時,她已經沒有反應了;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和記憶中胖胖的姑媽一點也不一樣,病床上顯示不到四十公斤的體重,和凹陷無神的雙頰,讓人無法聯想到那總是笑著給我巧克力的模樣。

眼淚就在病床前不斷落下,握著姑媽的手,緊緊的,溼溼的,不斷叫著的,只是重覆的話:「姑媽,小蓉從台灣來看妳了...小蓉從台灣來看你了....」

姑媽的病並沒有把兩個表哥打倒,雖然一度兩人都很痛苦,但「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句話卻不適用在他們身上。每天每天,兩個表哥總是一定要去看姑媽,和她說說話,即使她不一定聽的到,還是每天說出:「媽~我們來看妳囉!妳要快點好起來!」、「媽~這是我老婆喔!妳要好起來看看她喔!」.....

最後一次見到姑媽,是在今年一月。同樣無神的眼,和長期握床漸漸萎縮的四肢,是對姑媽最後的印象.....

接到姑媽走了的消息,真的很難過....再也見不上最後一面了.....見不上那永遠笑著叫:「小蓉要乖喔!」的臉了....

或許對姑媽而言這是種解脫,如果她是沒有意識的也就算了,若是仍然有著清楚的意識,卻不能說不能動,只能被動的躺在病床上讓人插管換尿,那無疑是最大的痛苦。

媽媽叫我不要難過,闔上眼的姑媽才會安息,我知道,卻止不住不斷掉下的淚水......姑媽,願您在天之靈好好安息.......

悼....

台長: 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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