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是大小事不斷,心情一直處在忐忑不安的狀況下。
婆婆的身體目前暫時無大礙,那黑痔雖然不是良性,但割除便沒事,只是要持續觀察,一但再長,就要再割除。老二感染輪狀病毒,半夜掛急診吊點滴止吐,還好幾天下來,情況很快穩定。然後我回台北投票,說是投票,其實是趁機好好喘口氣,在娘家昏睡,居然能一覺睡到十一點!感謝我娘,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還在想年初就飽受驚嚇,這一年的份額應該解決了吧?真是太天真了,馬上聽到壞消息:姐夫發現腎臟癌,已經是第三期了,需立即開刀。整晚心神不寧,喝了一杯紅酒,把自己弄醉,強迫自己休息。但是一早醒來,還是老覺得不對勁。把例行家務快速處理完,坐下來聽音樂,越聽越心煩,翻出中國結來做,邊打邊拆,自己都糊里糊塗的,不知道做對沒?
我想我是擔心這個姐姐,她從小就狀況不斷,我老覺得她這輩子最明智的一個選擇就是嫁給我姐夫,這個姐夫脾氣好、吃苦耐勞、百依百順,顧家又上進,我從認識他開始,就一直很有意識的巴結他,見面一定泡咖啡伺候,遇到我姐姐發神經,一定先去電道歉兼懇請他多擔待,我老覺得我這姐姐是一個經不了大小事的膽小鬼,就看我姐夫撐一家的生計了。
他們一直風波不斷,我姐姐一向有福不會享,姐夫一路從講師做到系主任,房子越換越大,但老是沒那個福氣平靜度日。看我姐夫忙著擺平自己家的事端,又要分神安撫我這沒事惹事的姐姐,還有他那個寵壞的獨子,每回見到他,老覺得他八成是一個聖人:哪那麼好的修養一路忍讓到底?我自己都壓不住脾氣,常常想臭罵我姐姐和她兒子一頓…。
在姐夫面臨開刀和術後治療的同時,我擔心的是他過累的精神狀況能不能撐下去?最擔心的還是我姐姐渾渾噩噩一輩子了,這回換她挑起擔子了,她有沒有能力擔起來?娘家已經介入支援了,出錢出力的都有,這方面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有一個感情親密和基本財力的娘家,每逢遭遇變故,至少情感上的安全感是足夠的。
剛剛打電話去,才剛要進去開刀,我祈禱姐夫能平安度過這一關,人生太匆匆,希望他能有點福氣好好走下去──至少至少,有些快樂的時光,看著他兒子慢慢長大成材。
2008/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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