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整理房間,挖到一本冊子,是國中的畢業紀念冊,國三時在書局買的,讓同學們輪流寫上自己的基本資料、受阿曾三年來細心呵護幫助的感言,突然再看到它,實令我竊喜,於是特地泡了一壺茶,喬了一個可以感受到陽光溫暖的方位,我要來好好地回憶這段美妙的青春時光與各位親愛的同學。
第一位親愛同學的留言—
大便:跟妳在再一起,覺得妳很開朗…
第二位親愛同學的留言—
便便:和妳同班三年,一直feel妳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第三位親愛同學的留言—
ㄙㄞˋ:雖然要畢業了,但我永遠不會忘記,曾經有一坨大便陪我走過國三生不如死的歲月…
而後各個同學所留下的感言,大約都同上八九不離十了…翻閱到這裡,阿曾喉中的一口茶,有些難以吞嚥,莫明感覺冷風吹襲著我單薄的身驅,我錯愕了零點五五秒長的時間,心裡在思考「大便」是誰?哪一位乖巧的女孩被冠上如此污穢的名稱,居然還能釋懷,視為榮譽一般。
闔上本子,一段詭異而離奇的青春回憶,逐漸地浮上了阿曾的腦海。十四歲的某日午后,那顆逃過后羿射殺僅存的太陽,正驕傲向世人展現英姿,盡情釋放全身能量,有個女孩因受不了如此囂張的焰氣,便蹲坐於樹蔭間休憩,另一個陌生的女孩靠近樹下的女孩,好奇探詢她:「妳蹲在這裡做什麼呀?像在便便一樣,哈!」童言童語總令人摸不著頭緒,但仍疾速流傳至每個孩童耳裡,於是民間開始傳說這個蹲坐於樹下的女孩有個名字叫「大便」。女孩沒有反抗,柔順的承受這一切。
我還記得在國三的最後一張成績單裡,導師評語欄只淡淡留下四個字—「樂天知命」(註1)。是啊!世間哪一位乖巧的女孩被冠上如此污穢的名稱,居然還能釋懷,視為榮譽一般。
註1:樂天知命—順應天意的變化,固守本分、安於處境且悠然自得。語出易經˙繫辭上:樂天知命故不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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