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劇「愛情魔髮師」裡,演員明道走過油桐樹下,吹過的風帶落雨般的油桐花,滿地的白。
真是忌妒。
四月底,終於考完期中考。五月初,一家人趕在油桐花季結束前的一個星期重遊苗栗,想一睹美麗的油桐花,卻慢到一個星期。早開的油桐花,被前一個星期的雨打落了,晚開的,在綠色的山頭零零星星綻放。聽早我們一星期到苗栗的人形容,那時花被雨打落,油桐樹以它們的花爲旅人舖了一地白地毯。想來「愛情魔髮師」約莫是那時拍的吧!
沒了「四月雪」,我們便沒去走森林步道了,改去上回沒能進去的木雕博物館參觀。然而,不曉得是我抱持太高的期望或木雕本來就不過那些樣貌,館內的確有少許令人驚艷的作品(例如朱銘大師的作品),但比例不高,感覺和木雕街商店內的作品相差不大。
晚一點,父親友人李叔叔帶我們往晚上落腳處「札木工坊」。稍微安頓好後,趁著太陽下山沒多久,我們沿著小路走下坡到「卓也小屋」吃晚餐。短短不到五分鐘的路程,我們走了約十幾二十分,因為山坡上閃地令人眼花撩亂的螢火蟲,留住我們的腳步。
當地人都說,這樣的量不算什麼,如果前一陣子沒有下雨,螢火蟲會多更多;可是對我來說,這已經是我這輩子以來看到最多的螢火蟲了。
不是沒看過螢火蟲,但還沒一次看超過「五」隻的。滿山坡飛舞的螢火蟲,讓我、表妹和弟弟都起了童心,興奮追逐著提燈籠的小蟲子繞啊繞,甚至伸手捕入掌心,偷窺牠在掌間發光的樣子,然後張開手掌看牠飛走。有的螢火蟲較亮,有的暗一些,全都在黑暗的山坡一閃一閃地,看久了眞令人感到目眩神迷,彷彿眼前這片山林是佈滿繁星的蒼窮。
待走到卓也小屋,又是另一個驚奇。似耕讀園的木造仿古建築,有小橋、有流水、有小木筏、有鴨、有紅色的燈籠……,明知沒架腳架無法在這燈光昏黃的環境下拍出像樣的照片,我卻仍克制不住地不斷按下快門,哪怕只成功一兩張「手震柔焦」照片也值得,連菜一道道上桌了還是捨不得開始吃飯。聽李叔叔說,本來晚上是要幫我們訂卓也小屋的,但我們太晚決定,且又逢油桐花季,房間早被訂完了。
好吧,沒住到復古民宿,坐在水邊吃晚餐過過乾癮也好。
餐後回到札木工坊,約是九點多,其實應是外出旅行該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了,但李叔叔問我們要不要做木偶DIY時,想說反正我們不用開車,且來都來了、就做一個當作是紀念,做一個應該不會太久,三個小孩開心地做起手工藝。真的沒想到,做一個幾乎可說只是塗上顏料的木偶會那麼花時間。一晃眼,竟然已將近十二點了。我們還不算花很多心思去做,就用了一個多小時了,最後可說是帶著想睡覺的疲倦迅速結束它,其他還有花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房客呢!而因為太晚了,工坊主人隔天早上才幫我們做最後的處理。
隔天早上用完餐、處理好木偶,父親便催促我們離開了。向李叔叔打了聲招呼後,帶了「豐盛」的客家名產離開三義,往預定地南庄出發。
從三義出發時還是陽光普照的好天氣,到接近中午時,天頂的雲越來越多。到了南庄,我們先往鹿場方向去,豈料鹿場路毀壞地差不多了,似乎是因為土石流的關係,山路被可怕的巨大落石中斷了,一路上的店也都已歇業,難怪近來的旅遊報導沒看到鹿場的介紹。本來母親十分期待去南庄的呢。南庄少了鹿場,比較大的景點只剩獅頭山,其他零零散散還是有些景點可看,但感興趣的不是不好找、就是位於「深山」,必須開一段山路。考慮到時間並非那麼充裕,弟弟隔天要上課、爸爸明天要上班,不能太晚回家,最後只到老街逛逛而已。
我覺得老街可稱做「名產街」,整條賣的多是當地的特產,尤其桂花釀特別多。有趣的是,所有賣桂花釀的店家都說原料是當地種的,精明的母親向一攤賣李子的小販買李子,同老闆閒聊時,老闆卻說南庄沒有種桂花。
差不多逛完了整條街後,天空很「適時」地飄起了雨,好啦,沒得玩啦!第二天的行程,就因轉雨的天氣及不可預期的路況而提早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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