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罪,不是自己造成的。」你說。
我坐在河堤邊,望著好不容易出現的夕陽。這幾天的天氣,總是在夕陽之前就先下起一場大雨,搶了夕陽的工作,一瞬間進入夜晚。
淋了幾天的雨,我訝異今天的傍晚,光線柔和的令人昏沉。因為想藉著滂沱大雨,讓自己的心,能夠得到幾分清醒。
拒絕不是我的工具,傷害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卻往往事與願違,就像今天淋不到雨一樣,不管是悲傷或是快樂,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對生命的抉擇感到無力,每一個生活事件的來臨,都容易輕易的把此時的我擊倒。是因為自願的倒下,是因為想要一種絕對的安靜,所以慢慢讓視覺走向黑暗,所以讓聽覺聽而不聞。
「這是我的罪,」我說,「所以我該去承受所有懲罰。」含著淚水的眼眶,彷彿比上了枷鎖的雙手,還要沉重。
「有一種罪,不是自己造成的。」你說。
這句話成為枷鎖的鑰匙,滾燙的淚水潰堤,灼傷我帶罪的容顏,和你多感的靈魂。
夕陽的沉沒,連帶著一陣的晚風。風的溫度,來自於空氣迴轉的速度,速度越快,越能把霜雪帶進我的身體。
因為知道會淋雨,所以我還是穿著短袖,即使今天的冬天很正常,很冷。
台北的冬天,總是陰冷又帶著小雨,盆地悶著這股寒意,它撞不出這個城市,所以不斷的在這裡放送著它孤獨流浪的信息。
沒有衣物覆蓋的一雙手臂,因為溫度而緊綴,因為溫度而呈現死白。就像我的神情一樣,像是幾個晴朗夜晚的月亮一樣,雖然發散著和緩的光線,但是白光令人感受不到任何情感的流露。
臉上唯一有感情的,剩下淚水。
「不是自己造成的罪,就不用去承受了嗎?」我哭著問,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你的眉頭依然緊皺著,眼神透露多少同情,看著被銬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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