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0430醒來,大約近5點時聽到阿姨醒來在弄東西的聲音,我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後,0530將出發,阿姨卻叫我吃早餐,這讓我有點驚訝;原來阿姨早上起來是在幫我準備早餐,實在是太令我感動了,流2滴淚,以示我的感動,哈哈哈。
轉頭,客廳桌上……哇――有沒有需要這麼豐富啊!五穀麥片、灑椰子粉的草莓夾心麵包、奶油麵包、削好皮切成月形的水梨、水煮蛋三顆、咖啡、彩色包子4個。當下,我猜是三人份,所以也覺OK!
「阿姨,妳們早上都吃這麼豐富喔!?」
「沒有啦!這是要給你吃的。」
我除了驚訝與感動外,還在想:我有沒有這麼會吃啊!
「阿姨,我平常在家很少吃早餐的,通常早上只喝一杯三合一咖啡。」
「這邊有很多,你等一下帶著。」阿姨臉上帶著自在和藹的微笑。
「阿姨,不用啦!我自己有帶,我媽昨天也塞了一堆餅乾和糖果給我,我袋子塞不下了。」
「沒關係啦!這也有很多餅乾和咖啡包,你等一下帶著。」
心中真的百感交集,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早起床,也很久沒有吃過這麼豐盛的早餐了,還在麼悠哉的吃著充滿愛心的早餐,再多流幾滴淚好了。
0620左右吃飽,阿姨拿了餅乾和草苺麵包叫我帶著,雖然我說不用,最後還是拿了;因為我阿母有交代:「出外無通失人的意。」
天空有幾朵烏雲,游來遮去了日頭,我認真的思考會不會下雨,管它的,先出門再說。我順著1號省道往南騎,原來早起的感覺這麼爽,一個人騎著車,吹涼涼的風,在幾近沒車的鄉間大道,獨自騎車看大地逐漸甦醒,如此悠哉悠哉。
在一個橋上的大彎角,望見一對騎公路車的男女,穿著亮麗的緊身車衣,兩人各揹一個小背包,不知道是環島,還是清晨的涼快騎乘。不過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一起騎的感覺,讓我很羨慕。期盼有一天,我也可以有一個心愛的人陪我騎。現在,想像一下就好。
將到竹南,我想銜接西濱快速道路,雖然兩條路看似平行,其實要找路銜接,還是有點難。說時遲,那時快,該不會迷路了吧!沒錯,我已經失去方向了,呵。停車拿出地圖來查看,不過想也知道,那環島地圖怎麼會標示清楚,尤其是偏離主要道路的路,拿出地圖只能當參考用。還好我個人永遠秉持「路,是長在嘴上的」,也受到老天爺的愛戴;所以當我停在路邊看地圖時,有一個中年男人遠遠的騎腳踏車過來,他嚼檳榔,穿緊身車衣,帥氣的停在我身旁問:「要去哪裡?」
「我要去西濱,往苗栗。」
「前面直走上橋,下橋左轉就是西濱。」
「喔,好,謝謝。」
「一個人?環島?」
「嗯」
「從哪裡來?」
「台北」
「第幾天了?」
「第二天」
「嗯,加油。」他帶著微笑,點著頭,然後帥氣的往前騎去。
我跟他同方向,跟在他後頭,心裡充滿暖暖的快樂。一早先是阿姨的愛心早餐,再來是路人的好心報路,這就是所謂的「在地人情味」。
跟在他後頭,腳力不錯的我,很快就要超越他;但我沒超越他,基於尊重他,也讓自己慢下來,感受這一切的發生。過了橋,他往北,我往南,我們互道再見。
往後龍大橋的方向,右邊是濱海溼地,約略可見到一些夜鷺和白鷺鷥,成排的木麻黃,之下的水池溼地,布袋蓮、水芙蓉和不知名的水生植物,以及身旁偶爾呼嘯而過的汽車、卡車、機車,在配上緩慢騎車的我。那是一種看似協調,又不協調的美,心情愉悅。不過當沙塵撲上我的臉,我還是有點OS,哈。
在後龍大橋上往下瞧,沙岸邊有幾艘竹筏,和類似長長蛇籠的捕魚網,出海口旁邊有一聚落和火車站,是龍港站,看來寧靜閒逸,典型的濱海小漁村。
過後龍,開始挑戰環島行程中的第一個大爬坡,還好平常我有練,不然我應該會掛點。在赤土崎時我停下來喝水休息,往後瞄,來了二個配備精良的壯男,他們騎過我身邊,我們互相點了頭,我忽然喊道:「你們也在環島嗎?」
「對。」也許是正在爬坡,他們吐大氣般的回答。
隔一會,我就追上去了,是一種想要測試自己的衝動,測試自己的腳力能贏過這些壯漢嗎?上坡追人很累,尤其是想超越人家。我踩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已經想放棄了,抬頭看一下我們之間的差距,不看就算了,一看:靠,怎麼這麼近,好,拼了。
我憑著年輕是本錢的衝勁,終於緩緩的超越了他們,我經過時有很禮貌的說了聲「加油」。雖然我也老大不小了,不過我猜測我應該還是比他們年輕一點,哈哈哈。踩到了坡頂,我偷瞄他們,哦……,果然我贏了,嘿嘿嘿。俗話說的好:「有上坡,就一定有下坡」。我順坡下滑,涼風灌入體內,遙遙的SAY GOODBYE,但沒啥了不起,因為高手都是孤獨的,唉――。
一路下滑到坡底,看見第一間7-11,外面擠滿了腳踏車、汽機車,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就繼續往前,經過他們旁邊時,禮貌性的點了頭打招呼。
不一會,看見路旁有廟的牌樓,就彎進去了,原來是白沙屯,雖然不太清楚是哪?不過這地名令我很有好感。經過市場,路兩旁很多婦女在剝蚵,我則繞過鐵枝路,順指標尋找「白沙屯拱天宮」。
機緣下進入這古老的廟宇,廟口很寧靜,我入內借了飲水,沖涼一番,再走回廟口,望見左邊有一對白髮的老夫婦在自家門前剝蚵,前面來了一對年輕女生,右邊坐著幾個打赤膊聊天的男子,我隨意逛逛,那氛圍有種特別的平靜。臨走前,恰巧遇見三個男的,一個在解說廟史,一個拿相機拍照,一個跟著。我這才發現,原來這廟是很有歷史的,也認真的看了一下廟的內外,才閒散的離開。
到新埔時,我感覺輪胎沒氣,剛好中油「新埔加油站」在前面,我就彎進去借空壓機打氣。站員很客氣的拿充氣嘴給我,更客氣的說著旁邊有冰冬瓜茶可以喝;我基於騎車身體過熱,不太願意一下子就喝冰的,所以我很客氣的推辭說謝謝。拿充氣嘴還他時,他真得很熱情說:「那邊有冰冬瓜茶可以喝喔。」阿母的話又浮現了:「出外無通失人的意。」熱情難卻下,我去倒了一杯。哇――!真正透心涼,生津解渴心花開,所謂「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再給他倒了一杯。
走回車旁拿出阿姨早上給的草莓夾心麵包,應該是放馬鞍袋裡太悶熱,草莓果醬呈現溶化的樣貌;打開包裝的透明塑膠袋,濃郁的草莓果香馬上撲鼻而來,吃進嘴裡是種綿蜜的幸福滋味,給他粉感動。
這是我對於新埔的美麗印象,雖然麵包是阿姨給的,但是這樣清楚的甜蜜感,卻是在新埔長出來的。
正所謂好景不常在,馬上就進入了筆直不知幾時了的大馬路,太陽熾熱的我無法忽視祂。見到路旁出現寺廟的牌樓,就立刻彎進去尋求休憩。補充飲水、沾溼毛巾、沖涼臉部,看雙臂被烤的紅通通,儘管我早上已經擦了防曬乳,依舊沒啥路用,我只能安撫、安撫他倆:「經過這次的試煉,你們就不再是白斬雞了,加油。」
擦去手臂上的汗水,再上一次防曬乳,勇敢的出發上路,一對環島車友迎面來,互相喊了一聲加油,又再度燃起旺盛的鬥志,所以說高手也是需要打氣的。
在通霄精鹽場附近,有個女生騎機車向我問路,問說通宵到了沒,我回說應該還要往前,因為指標說再往前;她接了手機講,就不理我了,感覺火氣很大。我也沒再說啥就騎開了,因為日頭真得熾熱的很嚇人。
離開通宵,我按照指標由西濱銜接苑裡的省道,屁股開始唉唉叫,手臂如針刺也在喊救命,可我中午前要到達大甲媽祖廟,所以……麻煩你們先忍著點喔!我必須頂著烈日趕路,我親愛的小乖乖。
沿路望見許多稻田農地,中間夾雜錯落著些許廠房,農地成長的水稻隨風搖擺,吸收肥沃的土地成長;偶有廠房排出烏漆的細流,排入田地的溝渠;田裡的水稻與農作,照單全收;人們的肚子,也照單全收食了去。
這樣的生態循環,誰對誰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造就了這樣的循環,每天都在重覆上演與發生。
在大甲路上詢問媽祖廟怎麼走,人們依舊熱情的指引,我回想起曾經和女朋友來過大甲媽,那時我們是開車,走的是快速道路和高速公路;我們沒啥逛,到大甲純粹找朋友,只拜了拜媽祖,吃了小吃,我就上車小睡一番,她則和朋友去買名產閒逛。
現在,我獨自騎著腳踏車環島,走省道來,心中有些許追憶的成分,想尋找回什麼,又像在做一次告別式的旅行,只是途徑的路經點。
在大甲媽雙手合十拜了拜,前後繞了一圈,補充飲水,上廁所(嗯!廁所裝潢輸鹿港天后宮,我忍不住要比較一下)。我走回廟埕停車處,有一環島男子叫我幫他拍照,我問他從哪來,他只簡單回答花蓮就閃了。我猜他大概也熱昏了吧!所以沒啥閒工夫聊天。
我在廟埕右邊遮陽處休息,旁邊剛好有二個什麼媽媽的基金會,在幫失業的人做登記找工作,我見來登記的大都年約40、50左右的人,有的還帶小孩來,小孩大概國小年紀或更小。幫忙做登記的媽媽和來登記的人聊家常;臉上帶著笑和活力,絲毫沒有透出悲傷感。我想,這就是台灣人的真實生命力,不因遇到困難就唉聲歎氣,反而是隨遇而安的樂觀。
看著他們,我忽然感到汗顏,自己把很多事情丟下不管,跑出來環島。想歸想,既然我都出來了,還是要完成它。
找了家肉圓來吃,然後去7-11買思樂冰,詢問店員哪裡可以休息,實在太熱了,在不休息我會昏倒。店員說往南要出大甲市街的路邊有一家7-11可以休憩,我真想跟她說:「那思樂冰可以退嗎?」
我找到後直接在店外的木條椅上休息,把車丟在旁邊,拿出地圖瞧了瞧,計算待會要先去高美溼地,還是高美植物園?喝完思樂冰,我敬愛的上眼皮,開始不聽使喚的下墬,我只好乖乖的趴下,車和行李就靠老天保護吧!我不行了。
下午一點左右我清醒了過來,旁邊三四個中年男子在激辯,不醒也難。洗把臉、沾溼毛巾、做該做的,我就出發了,騎上大甲溪橋,可能是太熱,總感覺橋怎麼這麼長,怎麼還沒下橋。下橋,開始尋找高美植物園指標,答案是,沒有。我只好發揮「路長在嘴上」的作法,看見一對未戴安全帽的母女,劈頭就問植物園怎麼走;嗯,她們解說的很詳細,可我聽的一頭霧水,經女兒講解後有比較清楚些,感恩啊!
田間小路,沒有指標,實在也不好找,走錯路或走過頭更是在所難免,好家在我的直覺還OK,所以不至於偏離太遠,見不對勁就先停下來找人問。問了一個阿伯,他說我過頭了,要彎回去一小段路看左邊有一個指標。我找到指標時,剛好有位田莊男騎機車出來,看到我就問:「你要找啥?」我說明我要找植物園,他才指著裡面說:「慍加直直入去,就有看啊。」感恩啊!
好不容易找到,我騎車進到最裡面,入口處卻嚇了我一大跳,這……會不會太簡陋啦!?根本不像有「台灣萍蓬草」的植物園,公家單位會不會太鳥啦,它還關著大門,是怎樣……整建?還是?要不要乾脆閃人,直接去高美濕地就好?
算了,人都來了,試問一下:「請問有人在嗎?有沒有人在?」
有一中年平頭男走出來,笑笑的問:「有事嗎?」
「請問……這可以參觀嗎?」
「可以啊!可是要收費喔!」
哇靠!有沒有搞錯啊,公家單位要收費?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進去,他已經推開鐵門,熱心的招呼我進去。只好笑笑的牽著車走進去。好吧!上了賊船,認了。
「一個人多少錢?」
「50」
我掏錢給他,有點不開心。
「你從哪裡來?怎麼會知道這裡?」
「台北來的。我是從雜誌上看到的,說這裡有台灣萍蓬草。」
「這裡還有很多其它的水生植物。你騎腳踏車來?騎幾天了?」
「對啊!我從台北騎腳踏車來,第二天了。」我的心情莫名奇妙開心了起來。
「我年輕時有騎腳踏車環島,騎了30天,帶睡袋走到哪睡到哪。」
「是喔!」
接著他開始說起植物園的發展史,植物園屬於他家「私人祖地」,本來也是種田的,後來沒人要回來照顧,他就回來把它整理成現在這個樣貌了,花了他10幾20年的時間,政府毫無補助幫忙,只希望他開放供人參觀;當初高美溼地也是他和同好發起保護的。
原來是「私人」的植物園,難怪要收錢;不過沒差了,他好歹也花了很多時間和歲月,才有今天的這片植物園。
「有些人來參觀後嫌我收50元太貴,根本沒有什麼東西看,5分鐘隨便逛一逛就沒了,他們根本不懂這些東西。」他的語調有些不開心,臉上卻還是保持著微笑。
「我以為這裡會跟台北植物園一樣不收費,而且……會……。」
「其實我可以不開放,就不用收費了。」
「那你要怎麼經營下去?」
「這裡的花草全是我自己弄得,10幾20年來也沒政府補助,我還是慢慢把它弄起來。懂得人就了解這些。」
這話突然讓我慚愧了起來,他說的確實如此,這地這麼大,一個人整理真的不簡單,何況他是不灑除草劑的,完全自己除草。
不知道是怎樣,我們兩個突然聊開了,我們就在一問一答,加上他還為我吟詠植物的相關詩詞,這真是太妙了!
跟著他的導覽,我看見許多只有在書本上看過的水生植物,那些都是我夢寐以求的水生植物。我們越聊越起勁,但他有很多事要忙,我的時間也有限,他後來說:「你先去逛一圈,有問題再叫我。」
我一個人逛著植物園,走到最後面的最高點,向周圍看去,附近全都是稻田,唯獨這是有許多樹木的高地。我逛了很久,隨意穿錯在園裡的草徑,有常見的和不曾見過的;有一處小空地,旁邊有做過營火,有棵樹就這樣被營火波及到,變成死樹,這感覺很虛,很哀傷,雖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珍貴樹,可是在這植物園,保護樹木植物的植物園,難免令人有些感傷。
尋找不到「台灣萍蓬草」,正在懊惱,忽然迎面看見二個學生妹,哇――嚇到我了,這是什麼情形?有年輕女學生會來這種地方,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說錯了,鳥會來生蛋。這又不是熱鬧的地方,也不是上課時間要交採訪作業,她們會跟我一樣,喜歡水草,慕名來這種老伙仔的地方?
真想衝過去了解一下她們的想法,可惜我是有理智的人,哈哈哈,好啦,我是俗辣;而且我也不想破壞彼此的雅興。
隔一會,老闆跑來找我,拿了一個林投葉捲成的吹器給我吹著玩,然後又幫我做起免費的導覽。他說自己平常幫人家做導覽,要收2、3000塊的,所以我算賺到了,嘿嘿,既然賺到,當然要問更多,哈哈哈。他幾乎有問必答,還外加很多其它的知識。
「老闆,我怎麼沒看到台灣萍蓬草?」
「你沒用心看喔!來來來,在這。」
哇――,他還附帶介紹很多私家寶。不是行家,幾乎看不到,因為他都沒做標示牌。我問他為什麼不做標示牌。
他說:「很多人來看到了,知道是稀有品種,就順手撈去,我沒有辦法防範,所以也就不做標示牌了。」
他說的很對,很多人是「天生手賤」,說都不說,就直接拿走,也不想想這些稀有的「台灣特有種」水生植物都快滅絕了,老闆好不容易找到,想要當種苗來繁殖,參觀的人就這麼輕易把他A走,實在是一件悲哀事,縱使將他占為己有,也不一定照顧的活這些嬌客啊!
我很慶幸自己沒被50元打敗,幸運的進入這園子來參觀,但我還是忍不住問老闆:「老闆,那邊怎麼會有營火的痕跡?連樹都被燒到死了。」
「哎喲!你很細心有觀察到樹被燒到。那是之前來這邊承租夜宿的學生弄的,下次不給他們來了。」
那樹在一片翠綠中死亡,單一呈現直聳的枯死褐,向著老天悲鳴自己的慘烈,何以需要細心?我想,這是我跟老闆彼此相同的無奈,沒有人能預測夜晚承租出去的不只是園子,還賠上了數年努力成長的心血結晶。
我準備要離開前他問我是學生嗎?還要環島多久?要我下次再來找他;結果我的屁股就又給他坐下去聊了,哈哈哈。也許是2天的路程裡,我幾乎沒有直接打開心胸迎接他人的熱情,所以當下我們聊開了,什麼都聊,哈。他還敎我燃燒的香蒲可以驅蚊,而且會散發淡淡的清香。
學生妹走過來插入我們之間的談話,老闆還在大力讚賞我獨自騎車環島,我看時間不早了,她們也都有問題提問,我只好跟老闆說:「那個……我先走好了,我還要去彰化。」
「好,下次再來,看到你讓我想到我20歲時,呵。」
「這樣也不錯啊!有回到20歲的年輕感覺,哈。」
很開心自己有去高美植物園,帶著很多珍貴且美好的回憶離去,如果時間OK,我其實還想留在那多聽聽他的說法;不過美好的東西,不用急著一次就看完、聽完,留待下次,也許會有更多美好的火花。
我離開植物園時,已經快4點了,直接在路邊就先喀了二包餅乾,喝了幾口水,然後順著1號省道往大肚騎去,實在是太晚了,沒辦法再去高美溼地。在大肚,我切進去道路右坡下的廟補充飲水,又接到台中的朋友打電話來問事情,問了很久,我還在想要不要去台中找他,後來還是說再聯絡,上了大斜坡,累得半死;可是心情卻是大大的好。
到達彰化已經6點多了,我去吃了有名的肉圓、貓鼠麵,感覺都很不錯吃。然後約阿姐見面,然後續往南騎,反正天色還早。
我的老天爺啊!天怎麼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沿路沒看見旅館,我只好找廟宇和學校打地鋪借宿,結果全被回絕了。
晚上8點多我騎到員林,東問西找,好不容易找到住的地方,可惜都超級貴;問一個路邊阿伯,有沒有便宜的旅社住,他指了一間,叫我對自己好一點,說騎車這麼累,要對自己好一點。詢問那間旅社的結果還是貴,只好狂叩認識的朋友幫忙,好家在,朋友都是大好人,終於在朋友的大力幫忙下找到住宿的地方,雖然已經是晚上10點多,身體很疲倦,但內心的感動真得無法言語,只能說謝謝。
睡前,朋友還拿了二顆橘子給我,說要給我帶著吃。我實在是無以回報,這些感受,我只能說是「點滴在心頭」,我會牢記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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