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陽台邊點煙,對面停車場的拉門聲在深夜裡大得震耳,這裡的住戶大多習慣了這樣的聲音,每隔幾分鐘進來一台車,每隔幾分鐘出去一台車,中間穿插約7秒的拉門聲,連貫之下,鐵捲門好像沒停過製造噪音。
跟隨一次又一次的噪音,我緩緩吐出嘴裡的白煙,緩緩地移動身體。大樓之間的天空如此狹擠,小時候算不出數量的星星也屈指可數,或不用手去指也算得出來。我喜歡這樣的狹擠,太大的天空有太多的星星,眼花撩亂也沒了數星星的樂趣。上次數星星是什麼時候?是我自己一個人還是有人陪在我的身邊陪我一起呢?當我一個人站在高樓時,不確定映在眼前的是星星還是燈火,數也數不完。
仰望天空我有點不舒服,穿過一長條的「窄天空」我好像能夠望見一些什麼:黑黑的雲飄過黑黑的天空,遮住了幾顆星星。沒有月亮,月亮在另一條巷子的天空,要看月亮得下樓,然後走到隔壁防火巷抬頭才能看到半個。當然,明天的月亮也是半個,我這裡的星星可不只一個。
陽台沒有搖椅,藤製的椅背靠著我有點酸。是時候要結束看星星,但我不想離去。是煙抽得太快了,我微暈閉上雙眼,這時的眼前也是繁星點點,黑黑的配上亮亮的。暈眩感消失後,亮亮的點點也消失了。張開眼睛,我站在陽台上,秋夜的涼風稍嫌冷,不像白天熱又不讓人爽快地流汗。試著爬下陽台前,再看看天空的星星。
這一刻消失的我,將會成為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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