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10.2
前言:今年九月四日,偕楊岷、仲弘夫婦和他們幾位朋友,搭乘長榮客機,赴澳洲布里斯本作為期一週之遊。九月八日抵距布里斯本市北方約100公里的渡假勝地 - 黃金海岸,在那裏停留了四天三夜,所見所聞,感觸良深,特為文以紀之。
我們在黃金海岸下榻的旅館,位於市中心弗尼大道上(Ferny Avenue),為日本人投資經營,屬四星級水準。旅館前面是大馬路和商業區,後面則臨一條河流,楊岷和我面河的房間寬敞舒適,從陽台可鳥瞰河流大部分的面貌和河對岸一大片紅瓦白牆的高級住宅區。
從旅館往北走過四條街,即可見到一排排高聳入雲,顏色艷麗的濱海公寓。穿過馬路和草坪,再越過寬闊的步道,一大片如夢似幻的白色沙灘和碧綠萬頃, 水天一色的大海,豁然映入眼簾。
身著彩色便裝,神色輕鬆,步履悠閒的遊客,或單獨, 或成雙成對地漫步於林蔭夾道,綿延無盡,景色如畫的濱海步道上;或散坐在街道旁,色彩繽紛的露天遮陽傘下,俗慮盡除的享受著香醇濃郁的咖啡、可口的點心、和熙的陽光以及沁人脾肺的清澈涼爽空氣;或在多采多姿,五顏六色,令人目眩心馳的商店街上徘徊購物。
有些人則半裸地躺在草地或沙灘上,執意要將皮膚曬成古銅色,而無懼於澳人罹患皮膚癌的人口比例名列世界前茅的威脅。在名聞全球,綿延七十餘公里,潔淨無暇的優質白色沙灘上,人們或散步、或慢跑、或玩排球;在浪花追逐的海中,則有人尖叫地戲水,有人游泳,還有最吸引遊客眼光的衝浪者矯健的身影。
據說這種景象,在澳洲大部分的海岸城市,並不僅限於假日或週末才會出現,平時只要氣候許可,幾乎天天可以見到。時值初春,黃金海岸剛從嚴冬的蟄伏中甦醒過來,處處顯得生機勃勃,生趣盎然。
旅館後側是一條蜿蜒數公里長的寬闊河流,河水碧綠一如海洋。晨曦初露時,河面上映著如詩似畫的天光雲影,和貼著水面,如箭似來回穿梭的海鳥身影。偶而,狀似練習參賽的單人或八人小舟,在水波微漾的的河道上,後邊拖曳著一道道細長的白色浪花,從下游悄悄地“滑”了過來,倏忽又消失在左前方的轉角處。
烏鴉、海鷗和其他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則以尖銳、低沉或高亢的鳴叫聲,交織合奏成一首天籟般的清晨禮讚,好一幅人間天堂的動人圖畫!
你若溯流而上,河的左岸是高樓櫛比鱗次的現代化商業和公寓建築,右岸則是紅瓦白牆的高級住宅區。臨河房子的後門幾乎家家都有埠頭相連,據說也都擁有大大小小的遊艇,其造價從數十萬到數百萬澳元不等(目前澳幣與台幣之匯率是1比25),而擁有數百萬元遊艇的主人,其宅第通常也是價值連城。我們在遊河途中經過一幢豪宅,據導遊說,它至少值台幣一億七千萬元。
擁有一艘拉風的遊艇,在澳洲是身份和社會地位的象徵,更是花心男士用以釣漂亮“馬子”的最佳利器。據說澳洲男人普遍有三大夢想,最大的一個即擁有一艘白色的遊艇,型體當然越大越炫越佳 (另外兩個為: 一身古銅色的皮膚, 和一棟位於河畔或海濱的房子)。
澳洲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兩次世界大戰均未遭波及,且地廣人稀,物產豐富(澳洲為全球最大的礦產出口國,其面積為台灣的二百六十多倍,人口卻只有二千萬人),加上政府重環保、輕工業,及全力發展服務、商業、金融及觀光旅遊業的經濟政策,使得它得以成為今天全球少數幾片“淨土”之一。
澳洲人民,珍惜自己的家園,對居住的環境和自然的生態更是百般呵護,始有今日如仙境般的美景,每年吸引上千萬的遊客前去遊歷。
澳洲人樂天知命,熱愛戶外活動、體育和音樂,人人為過快樂健康的生活而工作,絕不僅為追求財富而工作。澳洲的電視台播放的不是體育競賽,音樂演唱會實況,就是教人如何製作蛋糕的節目(雖然他們作的蛋糕甜得叫人不敢領教)。
澳洲人對政治興趣缺缺,所以不知道什麼是“叩應”節目,也不喜歡窺人隱私,所以沒有專播八卦新聞的電視台和報紙,而少數播報新聞的電視台,也不會病態到把一些芝麻綠豆的事,每小時拿來播一次,且一天播二十幾回。
反觀近四十年來的台灣,因為全力發展工業(含水產養殖業),又欠缺嚴格的國土保護政策和法令,或即使具備法令,卻因各級政府的執法不力,致使國土及自然環境遭到無情的摧殘,曾是美麗的山川平原,如今被毫無計劃及管制的開發得殘破不堪,滿目瘡痍。
而此惡因所導致的惡果,正逐漸以高昂的代價顯現且日益加劇,再加上我們許多同胞,罹患了短視而圖近利的毛病,經年累月,汲汲於財富的追求與累積,既少環保的意識,又缺正確的生活和工作觀念,以致只懂瘋狂地工作而犧牲了生命中最寶貴的兩項 ”資產”,就是健康的身體和快樂的生活。
看看他人再回顧自己,不禁要問:澳洲能,為何我們不能?可是我心裏明白,在台灣領導人和政治人物停止政黨惡鬥,爭權奪利,而把心思轉移到尋求這些問題的對策以前,我們只能繼續無奈地“無語問蒼天”,“大旱望雲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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