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迷的其中一門必修課,應該是衛斯理。看書的趣味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讀者的內心世界,喜歡讀衛斯理的朋友,相信都像故事的主角一樣,對這宇宙充滿疑問。
在影視編導眼裡,倪匡筆下的衛斯理是大冒險家、大英雄。但其實,忠實讀者都應該知道,精通多種語言,擁有不凡身手及許多古怪經歷的衛斯理,幾乎在每個故事中都是被動者,雖然每次歷險都能化險為夷,卻沒有太多線索讓人捕捉他的性格,了解他的為人。所以衛斯理故事多次被改編,卻始終沒有演員能演出衛斯理的精彩之處。
也許,再多的改編也是徒勞,倪匡寫這個專與怪事打交道的人物其實不是小說的主角,衛斯理就像一件道具,其存在意義只為了鋪排緊張刺激的情節服務。絕大多數衛斯理故事的結局都不似是故事的結束,主人公及其朋友「科學地」把問題解釋一通,讀者空餘對故事的惘然以及對世界的種種不解,竟產生了一本接一本追讀下去的衝動。
生活裡的問題,已經令人感到氣餒,衛斯理的世界,卻把萬事萬物都化作不可解釋的唏噓。
昔日愛租小說讀的男孩子,小時候一定看過衛斯理。他們靠覑一個沒有血肉的形象,建立起自己的理智和感情,其他小孩津津有味地看《龍虎門》,他已經探索覑宇宙的奧秘,世事的玄奇。好看的小說是不必好得有道理的,倪匡的小說就是好得沒有甚麼理由。直到有一天,小男生終於讀完租書店的所有衛斯理之後,他自己亦渴望成為冒險家、大英雄,雖然他從不知道自己是否符合條件,但那些追讀衛斯理的日子確已漸行漸遠。
生命不是小說,沒有多變的情節,既不科學也沒哲理,衛斯理之必要,在於讓男人相信幻想,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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