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不太有把握陳述我的丹麥經驗!那情形有點像在遊樂園裡排了好長的隊伍後,終於可以搭上摩天輪,卻太興奮到忘了從空中俯瞰壯觀的園區全景一樣。另外一種說法是,事前沒有做足功課的我,有點小看了曾是北歐最強盛王國的丹麥,其包容萬象的文化內涵,及在近代讓全球為之風靡的工藝設計,所以當我搞清楚原來這是多麼有趣的一個國家後,卻竟然沒有多餘的時間一探究竟!
我記得那是週日的早晨,包含等後轉機的時間一共是十九個小時,我從台北來到天氣晴朗的丹麥首都哥本哈根(Copenhagen),這是我第一次將足跡踏上北歐斯堪地納維亞大陸,但卻不是第一次受時差影響而腎上腺素過分分泌後,開始呈現方向迷失及腦筋不靈活的現象。
對丹麥人的第一印象是男人都起碼跟我差不多高(本人身高在179及180之間變動),但卻比我壯上1.5倍;女人跟我個頭差不多的也不少,但幾乎每個都是在台灣可以稱得上是波霸的巨乳型身材,真不知道是從小吃什麼長大地!丹麥的乳製品在台灣有很高的能見度,以農漁業立國且有「歐洲穀倉」之稱的丹麥,還有全世界最大的豬肉出口量,以及世界第六大的海鮮出口量,從這幾點看來丹麥人從小就有著充足甚至過量營養的可能性,就跟德國人拿啤酒當水喝一樣不足為奇了吧!
週日早上九點不到的哥本哈根街道,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下,氣溫也是非常怡人的二十度左右,惟獨街道還是冷冷清清地閉鎖在昨夜的狂歡氣息中。號稱歐洲最長的徒步購物街Strøget,在此時也只是鴿子追逐光影及食物的場所,露天咖啡座的桌椅尚收聚在人行道兩側,朝露甚至還沒被陽光蒸散,我理應像大多數的居民及觀光客一樣,窩在屬於我的空間繼續美夢。隨著時間漸漸往中午移動,原本舒適但冷清的哥本哈根街道,開始展現不一樣的生機。
哥本哈根有兩件事是讓我覺得在歐洲許多國家中是很特別的;其一是在路上可以不時見到應該只存在於亞洲國家-更準確一點應該是華人國家-街道上的商店招牌聚集。我看過不止一棟大樓的正面,排滿了應該是大樓裡各公司或單位名稱的招牌,有霓虹燈的或簡單的文字等類型,在整齊劃一的街道上看到這景象,竟讓我覺得很有親切感,好像站在某個台北的鬧區一樣,只是這兒空氣好多了。
另一個是街道上數量比汽機車還多的腳踏車。哥本哈根的腳踏車普及程度,在往後的幾天讓我好好地見識到了!早上通勤時間站在馬路上仔細看看四周,在等紅路燈的腳踏車一定遠多於汽車;只見數十台各式各樣的腳踏車停在信號前專用道等候,完全就是台灣街道上機車的翻版。說到各式各樣的腳踏車,不如說做各式各樣打扮的腳踏車騎士來得貼切!不論是上班族的筆挺西裝或優雅套裝、稍微休閒裝扮的學生貌裝扮,或是帶著嬰孩的家庭主婦,各自騎著不同機能的車:裝了後貨架、前輪側架、車手籃、後輪側架的各式車型,甚至在前輪前方加裝嬰兒車。當你看到穿著緊身牛仔褲及馬靴、緊身T恤露出深深乳溝的美女(我還看過穿窄裙及褲襪的女騎士!)也不亦樂乎地騎著腳踏車,就可以知道這個國家熱愛腳踏車,且將其融入日常生活中不遺餘力的態度。在內部有如維京海盜船骨架的哥本哈根車站外,有著數不清的腳踏車停放空間,平面或雙層立體,都不必擔心有遺失的風險;車站內推著腳踏車趕火車、人上車也一併帶腳踏車上去,這種相關環境的配合及便利性所營造出全民騎腳踏車的風氣,實在不是在台灣,腳踏車沒路權、腳踏車騎士沒公德心的大環境所能相比的呀!想著想著不由得羨慕起丹麥人民了。
在越來越熱鬧的市區閒晃,整齊的街景穿插著點綴似的運河,讓人有著周日悠閒放鬆的心情;購物大街上的知名店家一個個打開了門,正當我覺得「奇怪,在歐洲周日店家不是幾乎不營業嗎?」時,我走進了有著五層樓的Bodum專店問個究竟,原來今天是每個月的第一天,店家特別開門營業。這樣的巧合也讓我的第一天丹麥經驗,不至於鎮日在冷清的街道上與鴿子同樂。中午時分,Strøget像是正在舉辦慶典遊行一般熱鬧!街頭表演、逛街購物民眾及看熱鬧的遊客佔據了每一個露天的座位,盡情享受晴朗的假日,我坐在麥當勞三樓的窗邊座位,啃著兩三倍台灣價格的昂貴漢堡,一邊試著讓自己從時差的流沙中掙脫,我突然很希望YH的check-in時間趕快到,因為實在好想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談到丹麥的物價,我只能說雖然它不是北歐國家中最貴的,但也足以讓從台灣來的窮小子欲哭無淚。我在哥本哈根機場為了換零錢買車票(自動售票機不收我剛提的千元克朗),在機場小舖買了條曼陀珠;沒錯,就是在台灣一條只要不到二十元的曼陀珠,居然花了我10克朗,折合台幣將近60元,而且因為看不懂丹麥文買了超怪的口味,吃了一顆就馬上吐掉了!哥本哈根也有不少7-11,連切塊比薩或簡單熟食都有賣,不過價錢卻一點都不便利商店,簡直跟一般小店差不多。這個時候就要感謝哥本哈根眾多神出鬼沒的熱狗攤了!簡單的長型麵包加上不同口味的熱狗,上面灑上煎過的培根末及洋蔥末,再淋上黃芥茉醬及番茄醬,這樣一份可以大口咬上四五回的美食「只要」20克朗。雖然也是不便宜,不過相信我,這絕對比7-11或麥當勞的速食美味好幾倍。當然憑著我豐富的窮人旅行經驗,隔天就找到便宜的超市可以買水果跟乾糧果腹,不過哥本哈根的熱狗真的讓人難忘,稱它做庶民的美食也不為過吧。
下午時分漫步在有「世界最長吧檯」之稱的新港(Nyhavn),一如預期地擠滿了觀光客,在露天酒吧或坐在岸邊喝著啤酒、大聲談天,這兒似乎是哥本哈根聚集最多歡樂的地方,或許也是酒精最氾濫的地方;童話大師安徒生在此度過晚年的人生,我想這兒一定有什麼吸引他的因素吧!但一定不是那擁擠的露天酒吧。我忍住了想買杯沁涼啤酒解渴的衝動,看看手錶,準備到車站取出寄物櫃裡的行李後,朝向我今晚舒服的床鋪前進。
※ 尚無人跡的週日早晨哥本哈根。
※ 為了讓下方船隻通過而升起的陸橋。等待過橋的車群中有一大半是腳踏車。
※ 又一個布滿招牌的大樓正面。不過這種排列方式看起來也蠻舒服的!
※ 擠滿人的Nyhavn露天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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