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由一連串充滿探索、認知、驚奇、感動及回味的旅程交織而成;一旦人們停止開拓新的疆域—不論是心靈上或實質上的—是否就意味著生命即將邁向終結!
藉由機上供應的brunch中的一小小杯的紅酒,才逐漸將數個小時以來一直兵分多路雜亂無章的思緒,緩緩引導向正常的狀態。撇過頭一看,外面層層捲雲堆疊而成的天空,夾帶著如尖峰凸起般的雲氣,明確地告訴我一個事實-我已經離開台灣,正朝向我一直想嘗試的路上前進!
我沒有太多激昂的情緒,就連飛機起飛時的加速貼背感也沒有帶給我太多的驚喜,也許是真的麻木了吧,或者是又被一些枝微末節的事搞得分心,這可從當初行李打包方式換了又換,最後終於厭煩到不管超重與否就這樣一股腦把它了結中瞧出個端倪。一個晚上幾乎沒睡,而接下來要迎接的是總共三十幾個小時的旅程,包含12小時的轉機及飛行12個小時後拖著大包小包行李去坐四個多小時的火車。
人常常做一些蠢事,固執於某些認為重要的小事卻忽略了可能因此造成的更大不便,不過有時真的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也可說是放不開,曾經想像自己背著一只大背包就浪跡天涯的身影,如今大背包是沒有變,卻增加了一個行李箱及中型登山背包,好個滿身累贅的浪跡天涯呀!不過話說回來,若是沒有這些刻骨銘心的『重大』體驗,若是一直都是順順利利沒有由錯誤嘗試中獲得新的認知,旅行本身就不是那麼有意義了;正因為我們犯錯、失敗、總是被意外打擊,才造就一個充滿挑戰、變化多端的人生旅程。
-漫長的過境及短暫的新加坡遊-
在恍惚中抵達新加坡,或許也將在睡意朦朧時離開。
新加坡在這段旅程中被定義為〝迎接下一段枯燥飛行的漫長等待點〞。雖然新加坡也許是一個值得一遊的熱帶島國,但很抱歉,對我來說這個等待點的功用再清楚不過了—等待,等待,再等待!
原本新航一天有早上及下午兩班飛往新加坡的飛機,但在前一陣子他們臨時取消一班下午從台北出發到新加坡的飛機(起碼是在我訂好機位之後,使得我必須再加訂早上出發的飛機);而新加坡往法蘭克福的飛機,只有當地時間晚上十一點多起飛的這一班次,符合我在德國當地時間第二天早晨到法蘭克福的需求,當初是一步步都銜接得很好,轉機時間也不會太長,但真是人算不如航空公司算呀!雖然我也有事先瞭解一下在新加坡當地能做什麼來度過我的半天轉機時間,但是當前一晚只睡不到一小時,一切都像是在夢中進行的狀態下,有沒有計畫已經沒有太大的差別了。
在廣大的樟宜機場閒晃、夢遊、熟悉環境、幹一些莫名其妙的蠢事後,我至入關處申請短暫入境,真的是很短暫,大約在新加坡境內待了三、四個小時吧!
在機場的捷運車站處拿了一份市區地圖,但腦海中卻只殘存烏節路(Orchard Road)這個地方,記憶中是新加坡shopping的聖地吧,有很多商場之類的,這時我只有盡快找的地方吃點東西的念頭,機上的餐點已經被我消化殆盡了,因此想也不想就買了車票往烏節路去。經過一趟轉車後到達目的地,天呀,新加坡真是熱呀!當一個人睡意、飢餓感交加,而且又熱得不得了的時候,想像一下吧,就是我現在的狀況。
新加坡不虧是個整潔有秩序的小國家,不但從機場到此沿路上看到的公寓均以聚落形式存在,甚至還有個別的編號(我住在28號公寓的18樓,附近還有其他編號的公寓一直到50號喔!),連購物商場也像是被規定一定要開在一起似的!在烏節路上我看到這輩子最多的購物商場,一棟一棟都像在比較各自的規模及折扣多寡一樣,令人不知從何開始跟自己的錢道別!不過幸運的是window shopping是不必花錢的。在閒晃一兩家商場及享受我的下午餐(一盒十串的沙嗲)後,繼續那沒完沒了的shopping mall,我曾想逃離這邊到一個不一樣的地方,體驗一下當地特殊的風情,但遺憾的是我實在提不起勁來,一方面是太累,一方面是去其他觀光點(如聖淘沙、植物園…等)都要花上一筆錢,所以在逛到第五或六棟購物倉庫(請各位喜愛血拼的人們原諒我這樣稱呼它們)後,我決定結束這趟新加坡境內遊,回到那廣大的漫長等待地。
說實在的,樟宜機場簡直就像是為轉機過境所設的一樣,有各項對旅客體貼的設施。免費的休息區有躺椅可以小憩,有數個裝置大型電視的座椅區及上網設施,你可以選擇用自己的notebook或公用電腦付費上網,或排隊使用免費的公共電腦,當然還有一大坨的免稅商店讓你瞬間覺得自己好像缺少很多東西而需要購買。
在躺椅區小憩片刻後,在機場的速食店解決了晚餐,然後使用新航贈送的招待券到休息室使用免費的淋浴設施及點心、飲料,漸漸覺得自己恢復了人形並開始對新加坡產生好感,此時離班機起飛還有三個小時。
-出乎意料的好運氣-
終於,經過漫長等待後終於可以進入候機室等候上飛機,此時讓我開始有置身德國的感覺,因為候機室裡幾乎都是德國人,就算不是德國人也是金髮碧眼的西方臉孔,東方面孔幾乎可以用一雙手數出來。德國不虧是以肉類及乳製品為主食的國家,不論男女都像是在比塊頭大似的,讓我瞬間覺得自己好像發育不全!即使在台灣我是屬於提高平均身高的那一群人之中。
在候機室的德國女人可以概略分為兩類,一種是從背後看分不出是男是女的壯碩魁武型;另一種是背影是高挑修長的美女,但一看正面,那高聳入雲的鼻子就像是要劃破空氣般巍然矗立,即使是五官勻稱身材標緻的美女,你也不敢多看幾眼,生怕她會走近用鼻子刺傷你。
上了飛機循著指示到了我的座位後,發現座位是出奇的好!雖然在台灣就確知票務人員幫我劃到靠走道的座位,但卻沒想到是在逃生門附近,也就是說我的前方是沒有座位的,因此我得以在接下來耗時12個小時的飛行中把腿伸得直一點!在起飛前發現一個更好的事—這排四人的座位中只有兩邊靠走道有人坐,所以我又可以將我原本就比其他經濟艙乘客稍微大一點的版圖,再往橫向發展一些;第一次跨洲長途飛行就能有這樣的待遇,確實令我感到受寵若驚!
但就如同生命中好事與壞事總是交錯發生,這班午夜時分從新加坡往法蘭克福的班機整整晚了四十分鐘才起飛,只因為也許本來就不存在的兩名乘客,他們的名字恰好出現在這班飛機的乘客名單中而已!
飛機起飛後就可以發現,大家正各自找尋最舒服的方式將自己塞進小小的座位,並拿出各種對抗長途飛行的武器-眼罩、保暖襪、充氣枕、面霜、面膜、零食、書報雜誌…。這時你可以輕易分辨出哪些人是長途飛行的老手,這些人能通常迅速安置好自己並找到打發時間的方式,甚至已經安穩地睡去,而有些人卻還在研究如何將安全帶正確地扣上,及煩惱到底要選擇哪一種飛機餐!
我在這段時間內所做的事就是一直睡睡睡,偶而醒來換一下姿勢及補充水分;當然重要的吃飯時間是絕對不會錯過!說到在飛機上用餐,這次從新加坡飛往法蘭克福途中一共吃了兩餐,由於在跨洲飛行時你往往會有時間錯亂的情形發生,到底飛到哪裡要依照那個時區的時間?因此根本不清楚現在吃的是該算哪一餐。不過空服員就是能在你感到肚子餓的時候送上餐點,這一點是令我十分感動的,所以不管送上的是什麼、份量有多少,我都一概一掃而空,並配上幾杯紅酒,然後再滿足地陷入漫長的昏睡狀態,直到下一次被叫醒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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