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舞 願在哪裏都是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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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AUG 2005】

昨夜只睡了三小時，很辛苦……

原本旅館為我約了出租車司機清晨五時在旅館地下等，但到了五時半都不見人影。我把詢問字條留在案子上，便憤然離開，乘坐剛好經過的moto到吳哥窟追日出去。

淡淡的晨曦在雲中滲出，吳哥窟還是披上了灰暗的衣裳。雲不散，天空在矇矓中光亮起來。睏極了，也餓極了，失望的心情喚起了身體的種種疲累。四周的遊人隨著破曉時分的過去，都紛紛離開，向下一個目的地進發。一瞬間，我被靜謐的空氣包圍著，眼前的吳哥窟就是我的私人寶藏！我拖著餓極的身軀走到吳哥窟的第一層，參看那以八大幅龐然浮雕組成的回廊；牆上的浮雕猶如中國的卷軸畫，平面的空間帶有時間的向度，細說段段經典的古印度傳說。走走，看看，想想，巧奪天工的畫面就像澔瀚汪洋，要把渺小的我淹斃了！

堅持細看過浮雕故事，我還是支持不了。依依不捨的離開屬於我的吳哥空間，我恨我沒有無限的旅程時光。回到旅館，為顧客打點的女生先是向我賠個不是 --- 那失約的司機竟然起不了床，然後我便請她為我預約一個可靠的moto 司機，好讓我完成今天的餘下行程。休息了一會，吃過極為美味的柬國菜式作早/午餐，我便與旅館女生介紹的年輕司機Tay一起上路。

Tay 談吐自然輕鬆，不會像其他司機般散發惡臭的貪錢感，這也使顛簸的路途添上心裏的舒適。 經過了四十五分鐘的鄉郊風光，我們到了著名的女王宮 (Banteay Srei) 。被譽為吳哥藝術的明珠的女王宮就在面前，遠觀的時候還未發覺其奇異之處，只是顏色有點偏紅吧。踏步細看，深深的感動卻像泉水般湧出！看那雕像，玲瓏的造型，精細的線條，這簡直是神的傑作嘛！女王宮的所有浮雕都深刻的立體感，是其他吳哥建築的所不能比擬的。無論是神、鬼、鳥、獸、花，牆上所刻劃的都是無瑕的珍珠。女王宮其名字的出處眾說紛紜，說法之一是這寺廟是以女子之手興建的，這也要觀賞者更添懷想。

我的目標是要在黃昏前返回Phnom Bakheng看日落，那之前的行程便交給Tay處理了。離開那位於北方的女王宮，我們往南走，沿途經過很多規模較少的寺廟，因時間關係我們只選擇了當中的Ta Som 作十五分鐘的停留。然後，Tay 帶我到另一龐大建築群 --- 聖劍寺(Preah Khan)。

到達聖劍寺時已經下午三時二十分了，太少的睡眠，太多的路，我竟累得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我選擇在寺廟不遠處的大石呆坐，看看途經的遊人：日本客，西方人，還有台灣的旅行團。半小時後，我還是鞭策雙腿上路去。聖劍寺是一坐龐大而複雜的建築，走過天井，是另一個天井，塔洞過後，又是塔洞。無數的石柱，無數的雕刻，猶如一座昔日石造森林的廢墟。森林？聖劍寺內有一面破落的巨牆，牆身被老樹狠狠抓著了，高高的巨木在石森林裏形成奇異的視覺層次。聖劍寺的一角屹立著甚有歐洲古典味道的兩層空心樓閣：誰知道在東方的古建築怎會有古希臘的味道呢？日光漸變金黃，樓閣是遠古夕陽的浪漫再現……

身體真的快要虛脫了！我堅持要Tay 載我趕往Phnom Bakheng追日落。天上的雲層漸為稀疏，帶來興奮和希望。我拼盡最後力氣在人群間爭上那在小山上的神殿，跟全人類一起接受夕陽的艷麗祝福。天啊！我追夕陽可追了三天啊！這下子真的滿心感動、滿心安慰啊！

我懷著歡欣回旅館去。跟Tay 議好明天的行程和價錢後，我終於可洗洗澡、吃吃令人迷戀的柬國菜、喝喝透心涼的冰啤酒。這是多麼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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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筆記：15 AUG 05
編寫：10-11 JAN 06
圖片：女王宮 15 AUG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