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了,對於夏天的感覺只能淡淡的表示「很熱」,把自己關進冷氣房的同時,也把夏天關在門外。夏天,不過是一年四季中的其中一個季節罷了。
夏天,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小時候,聽到蟬鳴開始就表示夏天來報到了,隨著氣溫的節節高升,蟬叫的更加起勁。蟬鳴讓人心煩氣燥,總是趁著奶奶午睡時,偷溜和鄰居小兒玩耍去。夏天的水果園裡,到處是荔枝、龍眼,經過時刻意的往上一跳,免費的水果就到手了,火速的剝開吃下,以免留下證據,不過要小心園裡的惡犬,得隨時做好逃命的準備;有一次,我往上一跳時,剛好被園主逮個正著,沒命的快跑才沒被拎到警察局,不然我的人生就要留下一筆黑紀錄了。
鄉下的稻田在夏天收割後,農人就會開始燒稻田,除了抑制病蟲害,剩下的稻梗燒完後還可以拿來當肥料。燒稻田時,黑黑的濃煙循著風蔓延開來,整個空氣都瀰漫著濃濃的焦臭味,傍晚從衣架上收下來的衣服也被那股焦味侵蝕,還可發現焦稻梗附著在上面,十分惱人。但,那是記憶中屬於夏天的味道。
定居在新竹後,脫離了冷氣房的束縛,從春轉夏,除了很明顯的感覺氣溫一天天攀升外,屋內光影的變化也很能表示這兩者的差異。然後有一天早晨,我在床上聽到了熟悉的蟬鳴聲,很近的,不確定的問林桑:「這是蟬在叫嗎?」確定之後心中不禁一陣驚喜,好久沒聽到這麼響徹的蟬叫聲了,雖然住在中和時,曾在住家邊巷的窗邊聽過蟬鳴,但都是斷斷續續的,而且叫的不響不亮,從沒像這般愛擾人清夢的,大聲向你宣告「夏天來了」;這之後的每一天,我都伴隨著蟬鳴聲醒來,剛好伺候我家老爺上班,夏蟬和我的節奏配的剛剛好。
蟬鳴越來越震耳,氣溫也來到最高點,隨著屋旁稻田的收割,有一天空氣中也飄來了那記憶中的焦臭稻草味,我趕忙關上所有的窗,才稍稍止住那味道的入侵。雖是記憶中的味道,但我驚訝於農人還是用這方古法栽種,這味可是會造成嚴重空氣污染的,看著那濃濃往上竄的黑煙,飄散幾多里,不禁感到地球沉重的負擔!雖然現今環保意識抬頭,紛紛有人向環保單位檢舉這燒稻田的行為,那段期間電視跑馬燈也不停的宣導農人停止燒稻田,只是我不知道這樣的宣導有多大的成效,因為陸續幾天空氣中還是飄散著那味……。大概有二十年,沒再聞過這稻草味,如今看來聞來,只覺令人心驚啊!
不過,這個夏天能跟久違的蟬鳴重逢,挺開心的,有種夏天回來了的感覺!
柿子紅了沒?換秋天要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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