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法國人的早餐,可真是簡單;咖啡、可頌就可以完成早餐,比起台灣五花八門的的早餐:有蘿蔔糕、蛋餅、三明治,如論是中式、西式或是中西合璧都足以讓我們暫居法國的一家人直流口水。這也是為何很多旅行團對初次到歐陸遊玩的人會特別說明;到一些小城鎮住宿一些較有當地特色的小旅館時,所附的歐式早餐大概只有鮮奶、茶、咖啡和果汁,以及幾種麵包和果醬,絕非你所想的琳瑯滿目的美式早餐。一直都弄不懂為何法國人的早餐,為何如此單純,直到十二月中到巴黎法國友人家作客,一切的疑惑都豁然開朗
在台灣認識的友人是個聰明伶俐、正值花樣年華的巴黎女孩,在台灣學了中文又獨身到中國大陸遊歷甚至到了西藏,等他十一月底返回法國陪姊姊待產,我們才又聯絡上;在他盛情的邀請之下,我們一家子在聖誕節前兩週到他父母位於巴黎郊區的宅邸度週末。我們在星期六的清晨出發,那一天的火車很不順利;據說前一晚法國國鐵有人罷工,導致一些車班未能順利開出,乘客們擠著車還得在中途換車,提著大包小包行李和帶著兩個小孩子的我們,即便是早早就買了票劃好位,也只能硬擠在車門口,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真可以說是度日如年
我們和羅森娜約在東站碰頭,一見面當然不能免禮地依著法國人的熟人見面打招呼的方法:親臉頰;說來很有趣,在台灣我們從來沒這樣做過,在法國我們一見面大家都很有默契,這就是入境隨俗吧!只是孩子們到現在還是很不習慣給除了家人的親親,不是很害羞就是親完後很不給面子地擦著臉,唉!很傷腦筋的,接下來我們的地陪熱情地陪我們上蒙馬特,穿梭在巴黎街頭,教我們如何選餐廳吃道地的菜色,最後來到老佛爺百貨看十數個活動櫥窗設計,街頭的人潮猶如台北SOGO百貨週年慶的光景,每個櫥窗就像是一張會動的卡通海報,面前擠滿著爸媽帶著孩子觀賞這些精緻的動態陳列,就我看櫥窗內和櫥窗外一樣是新鮮有趣的。
晚上我們回到羅森娜的父母家約莫已是七點多,她的父母去醫院看姊姊和新生兒,晚餐母親已採購後準備在冰箱裡,稍微處理一下我們就能用餐,所以老爺先和孩子洗澡,我陪著羅森娜在廚房和飯廳進進出出,令我訝異的是擺桌子;他拿出桌巾、幾串珠子、兩個燭台和蠟燭來妝點餐桌,接下來是盤子和刀叉,點上蠟燭關上燈,簡簡單單地就把溫馨的氣氛醞釀出來,不過是頓便飯,氣氛依然是講究的。吃完飯約莫九點半,剛好他的父母回來,聖誕節前巴黎到處是人潮車潮,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足足讓老人家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因為到了孩子睡覺時間,所以我們決定先哄孩子睡覺,再回來等長輩用完餐後一起用甜點,就這樣吃著起司和甜點並喝點酒,聊著聊著就十二點了,爸爸累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隔天大家都起晚了,擔心會耽擱遊玩的時間,簡單用了媽媽準備的早餐;小孩鮮奶、糕點和餅乾,我呢沖杯茶,就這樣的petit-déjeuner(早餐),隨後羅森那開著車載著我們一家子到巴黎玩樂,晚上說好早點回家一起做聖誕布置,讓孩子體驗一下法國的家庭文化,我們玩得太開心不知覺到家也快八點,拆開一盒盒的聖誕布置用品,一家子開心的掛著、貼著、畫著,法國媽媽邊在廚房做飯,邊到客廳幫我們出點主意或是拿出今年新添的聖誕用品或是取出被遺忘的花瓶,快完成時法國爸爸便問我和老爺要喝什麼餐前酒,等我們佈置好,晚餐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擺桌,這晚的燭台還有風鈴,隨著小氣流而轉動並發出清脆的叮鈴聲,BRIAN開心地直盯著看,等分配好位置坐下用餐已經是九點,等前菜、主菜、點心、咖啡,用完餐是十二點多,期間孩子還不支離席,到休閒室播放小鹿班比影片給他們打發時間,其實我也是累到哈欠連連,散會後一上床大概就呼聲連連了吧!
隔天醒來已經是九點多,梳洗完畢吃早餐是十點多,中午說好要帶睿霖去吃大餐,加上我們睡前不是才剛吃飽嗎!所以早餐petit-déjeuner呢,當然就一點點隨便吃吃囉,不然中午的大餐如何下肚呢。出國之前就聽聞在法國求過學的友人說起跟法國人吃飯,從餐前酒到喝咖啡至少也要四個多鐘頭,在台灣上班每天都急急忙忙的我們,尤其是老爺長年在製造業工作,中午吃飯包括走路到餐廳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實在無法想像一頓飯要四個鐘頭是什麼樣的光景,如今已在法國生活了四個月,多少能夠體會一點法國飲食文化的重點;少量多樣、酒和起司一定不能缺的,重要的是吃飯之意不在飽啦,談天說地大家聊得開心,更要緊的是要有體力,不然不用煮飯光吃吃飯也是挺累人的。
所幸法國人一天內至少有一餐是petit的,不然餐餐都要花上四個小時,你說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呢!
註解:petit在法語是”小”的意思,déjeuner:是”午餐”的意思;petit-déjeuner則是早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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