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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30 20:28:56| 人氣20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在藝術領域中的碰撞──欣賞《浮士德交響樂》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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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藝術界這龐大的家族中,“種族”林立,從李斯特的《浮士德交響樂》中,我深深地被文學與音樂的碰撞所觸動。文學與音樂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藝術,音樂美化文學,文學感染音樂。如果說文學是一個賦予崇高思考力的腦袋,音樂則是一張擅於流露思想的嘴巴,它們的合力,製造出藝術史上一個又一個的神話。
  其中一個天作之合,是由著名詩人歌德的史詩性巨著《浮士德》和著名作曲家李斯特的代表作《浮士德交響樂》所交織的。李斯特以詩劇《浮士德》為藍圖,為16世紀時德國有關浮士德的民間傳說寄寓上生命,他不僅把原詩劇人物的情感與遭遇譜得細緻入微,還把詩劇的深層隱喻及他自己的所思所想濃縮到短短的三個樂章裡,是音樂界不可多得的傑作。
  歌德的《浮士德》以魔鬼靡非斯特與上帝的打賭揭開了序幕。靡非斯特斷言人類是無法滿足追求而終必導致自身墮落的愚蠢動物,上帝卻認為儘管人類在追求中難免會犯錯誤,但最終能夠得到真理,於是由魔鬼下到人間去誘惑浮士德。老學者浮士德一生博覽群書,在垂垂暮年才恍悟這些知識毫無用處,痛苦得想要自殺,此時,靡非斯特化身為書生,答應做浮士德的僕人,帶他重新開始人生歷程,條件是一旦他感到滿足,靈魂便歸魔鬼所有,浮士德欣然與魔鬼訂立契約。浮士德奱回翩翩少年,不久與瑪格麗特相愛,兩人度過了一生中最浪漫的時光,但浮士德並不滿足,他相信未來會更璀燦。原來美麗的彩虹也會有盡頭,瑪格麗特為了見浮士德犯下大罪受刑,兩人也緣盡於此。悔恨的潮水退後,浮士德治癒了心靈的創傷,分別與兩名女子戀愛,但愛情總像肥皂泡一樣悄一驚動就幻滅。浮士德在空中看到波濤洶湧的大海,頓時產生了征服大海的雄心,魔鬼驅使百姓為他移山填海,變滄海為桑田。這時,浮士德已是雙目失明的百歲老人,魔鬼命死魂靈為他掘墓,浮士德聽到鐵鍬之聲,還以為是群眾在為他開溝挖河,他滿足不已,就在此時,他依約倒地而死。魔鬼正要奪走他的靈魂的時候,天降玫瑰花雨,化為火焰,驅走了魔鬼。天使將浮士德接至天上,見到了聖母和已贖罪的瑪格麗特,故事結局純潔而感人。
  李斯特在《浮士德交響樂》中,從另一角度,把故事的橫切面展露在大家面前。他把詩劇的三大主角,以他們的內心世界和遭遇見聞為中軸,寫成三大樂章,延續了歌德《浮士德》的光輝。
  第一樂章名為“浮士德”。李斯特在譜裡穿插著與自己相近的浪漫主義特徵──无尽的怀疑,不安的热潮迸发,以及对理想的不倦追求。為了體現這詩意的構思,他衝破了常規,聽任自己的想像盡可能自由地馳騁,從這段音樂中似乎可以看到浮士德沉浸在勞苦的思索之中,他滿腹狐疑,心靈為絕望所困惑。其調性和速度的結合,使人們與浮士德的心理融為一體,充份體現到詩劇開頭他為何會聽信魔鬼之言,為何會跌入其圈套中,有思想徘徊不前之感。當這悲雲慘霧的氣氛形成之後,音樂的速度加快起來,音樂轉而描寫浮士德有了希望,短暫的重生使他變得明朗、活躍而有生氣,似是希望的渴求或激烈的傾訴,音樂熱情、昂揚,充滿雄辯的激情,不難猜出這是浮士德喝了魔湯後再現的年輕,血管裏奔流著新的血液,有著新的視野和目標。 接著的主題常被稱為愛情主題,彷如浮士德打從心裡哼的歌,他擁著愛侶瑪格麗特與旭日中,伸手就能擁有整個世界。乘著氣勢,浮士德顯露出最英雄的一面,賞曲者無不能感受到他勇敢直前的意志和堅忍不拔的精神,無不能想像到他目光炯炯、雄心勃勃,原先那種痛苦的挫折和懷疑的困惱全都蕩然無存了,全交響樂到達了第一個高潮。
  第二樂章灌注了最浪漫的元素,名為“瑪格麗特”。它彷彿是一幅牧歌固化的畫像,是瑪格麗特風度優美的性格寫照。在浮士德畫頁中那急躁不安和難以思議的場面之後,出現了民間少女瑪格麗特的尚不為熱情所紛擾的生活,就顯得更加甜蜜而純樸,音樂的色彩清朗、透明,宛如在遠處浮現的幻影一般。然後,他們相遇、相識、相知、相愛,瑪格麗特深深地為浮士德所吸引,作起愛情的幻夢,浮土德闖進了她的平靜生活,打破了她所沉溺的冥想,她的胸腔注入了浮士德的壯志,她的神經穿插著浮士德的髮絲,不久,他們的生命已經緊緊地相連在一起了。然而,甜美的主聲後,隱藏著一陣陣深沉的副音──這種愛情使她日後成為一個受害者,這種和諧美使其在她後來悲慘遭遇的心靈上更添加上一層霜。
  歌德筆下的典型人物還有靡非斯特,也是《浮士德》的縱軸,故第三樂章自然而然地被命名為“靡非斯特”。他代表著一種“否定的”精神,一種玩世不恭的虛無主義態度,作者塑造靡非斯特這個惡魔形象,為的是設置對立面以激發人們更加努力,同時效藉以諷刺社會的落後與反動現象,但這樂章不是純粹地勾勒靡非斯特的性格和思維,而是把他和浮士德聚於一身,讓靡非斯特代表浮士德諷刺性的反面,即陰暗的一面,成為他的孿生兄弟,因此,李斯特在沒有靡非斯特的形象上安排新的主題旋律,微妙地從“浮士德”樂章中引入變化,特別是在代表浮士德的理想與渴望上加以歪曲和醜化,使原先富有哲學意味的、抒情的、悲壯的和英雄氣概的主題,變成古怪、可笑而醜陋的實現。像這樣巧妙的諷刺性處理,可以解釋為靡非斯特對浮土德的宏偉抱負的嘲弄,因此其間不時可以聽到惡魔一陣陣得意的狂笑,這是對愁容滿面的浮士德的竊笑,只有瑪格麗特這一純潔形象保持原來的面貌,沒有受到魔鬼的嘲弄。最後,一切騷亂、譏諷和喧囂終於銷聲匿跡,柔和的風琴聲作結尾,把聽者引入更加純潔的境界,浮士德被天使拯救,瑪格麗特的罪名被洗脫,反派的靡非斯特的靈魂,隨著他的軀體被上帝失收回,像是童話故事幸福美滿的結局一樣,使整個篇章都讓人回味。
  曾幾何時,詩劇《浮士德》深刻的劇情已在我腦海中縈繞不去,它涵括了善與惡的衝擊,是人類性格的投映、人類思想的素描,角色的形象從我們的瞳孔輸送到腦中,我們思考,我們幻想,遵循著字裡行間的思路幻想。事隔數載,我竟偶遇李斯持的《浮士德交響樂》,闔上眼睛,品賞曲中每一幕甘甜與苦澀,獨特的角色形象又再浮現,但我的思想不再是沿著作者意向平穩地想像,而是跳躍在每一個情節之間,有時候還會有角色的錯置,以為自己就身在其中,握著的是浮士德的決心,戴著的是靡非斯特的邪惡,穿著的是瑪格麗特的純樸。我知道,這點點滴滴,是再也不會在我意識中褪色。
  藝術領域中各顯春秋,然而,並沒有一個專題能夠一枝獨秀。如歌德的《浮士德》,儘管它的成就會為世界所認同,但在忙碌的熏陶、時間的洗禮下,人們都只能把它好好地收藏在腦袋的一隅,不會忘記,也不會時刻提起。又如李斯持的《浮士德交響樂》,如果沒有文字作基礎,它的成就不會那麼璀璨,縱然旋律的柔美與轟動曾經牽引過我們的細胞,但餘韻散後,樂曲只剩下一個空虛的軀瞉,名聲猶在,但如果要賞樂者再現其美,亦屬難事。只有當文學與音樂互相碰撞,文學先鋪上雲石台階作奠基,音樂再添上裝飾賦予其生命,擦出的火花,才能互相揮映。音樂能讓欣賞者寄托上自己的思想感情,他們所能“看”到的不再是別人的故事,文學則是引導思潮解放的工具,兩者的結合,才能觸動人內心深處,發揮它們超乎人們能預計的價值。
  藝術領堿中的每個家族,皆是如此。音樂與戲劇的結合,如歌劇《仙樂飄飄處處聞》離開了動聽的樂曲,變成單調的獨白劇,那麼它大部份的韻味則會盡失;又如達分奇《最後的晚餐》失去文學的修釋與點綴,畫中的深遠意義和微妙之處則不能盡訴。藝術的碰撞是一種混合美,催化著美的豁然散發。我們應該更細心留意它們的存在,更大膽把它們串聯在一起,讓它們雙色的隕尾能從西方劃過東方,從東方劃過西方,繼而,永恆懸掛。
  結合後的《浮士德》和《浮士德交響樂》,不再是日記中曾經出現的一個襯托,不再是合上日記簿就擱置的瑣事,而是一張放入鍊咀中的照片,項鍊就一直掛於心裡。

台長: 颸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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