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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2 14:12:36| 人氣7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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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大學生活的第一頁,走進陌生的城市,走進陌生的學校,面對每一張陌生的面孔,我不曾因為“陌生”而驚謊,反而讓這“陌生”彈撥著我的觸角,我的瞳孔攝錄著每一平凡的角落,大腦則投射出不平凡的映畫。我深信,大學生活是本魔法書,每個魔法都是美。

  翻過幾頁,新奇的課也上了好幾天,我完全酣沉於這種“自由”裡,無意識地忽略了“陌生的面孔”,面孔依然是面孔,陌生依然是陌生……我的生活似乎跟我的同學並未開始有交集,但從第一節課自我介紹,我簡單地說了句“我是來自澳門的,我的普通話不太好,請多多包涵”開始,我就知道,我已經成了這個班的子集。

  還沒有知道他的名字,我就記住了他的微笑。

  一天的下課,在走廊上遇到一股似乎熟悉的目光,我仔細地確認了一下,沒錯,這目光是向著我湧過來的,就這瞬間,他的眼睛緩緩地變小,嘴唇沿著嘴角拉出一條略彎的孤,我不知道他的微笑維持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以破紀錄的速度回個禮,立刻把視線移開,就像是觸碰到幾十伏特電流的金屬線一樣,不足以電得昏暈,但足以讓我驚跳起來。

  還沒有跟他說過話,我就依賴了他的微笑。

  大學的自由像執著大學生的意識的手學寫“懶惰” 。蹺課,帶給我從未試過的刺激與快感,我學會了分析講師的心理和形勢,學會狡滑地做個“全勤的學生”。漸漸地,我發覺每天的空氣太清新了,缺乏了某種拉著我的向奔馳的動力,原來這動力要麼來自我和他上學下課相遇時他給我的微笑,要麼來自他跟他的哥們兒閒聊的微笑,他的眼神從來都像斜陽西下般溫柔,那笑容是細細的、無盡頭的河流。我開始討厭蹺跑,甚至討厭沒課的日子。

  開始跟他熟絡,我喜歡了他的微笑。

  他發給我的相片,我們的合照,都收藏在床頭抽屜的相簿裡。他拍照的時候,依然保留著那有風度的微笑──令我如竊物般偷看的微笑。翻相簿的聲音一旦響起,沒有一兩個小時不會停下來。留不住的時間,我無心去抓住,只想深深地、牢牢地記住他微笑的神韻,生怕睡醒後會忘掉,所以,每天地重溫、重溫……他的微笑,除了溫柔,還有一絲絲說不出的意象,那是甚麼?我想知道,也怕知道。

直到某一天,我會偷看魔法書往後的若干頁,上面寫著:“她愛看他的微笑,全因為她愛上他;他有令她愛上的微笑,全因為他也愛著她。”窗外的風越過窗簾.把魔法書吹回“今天”,我裝著沒有看過。我想,這也許就是神奇的魔法。


(記錄:刊登於2005年8月31日《澳門日報》)

台長: 颸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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